第十一章 以身解毒(2 / 2)

一夜过去,她竟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想到这些,他恍然若失。

她的镇定自如,仿佛是在说,无论发生了什么,她永远不会属于他,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伤害。

为查缰城粮食失窃一案,许言川收集了缰城往外十里以内的线索,将所有暗哨提供的消息汇总后,他觉得岁景的猜测是对的,运粮的共有三路人马,初往外时,那些人使了内力,使车辙印看起来浅,在他们自认安全以后,车辙印开始变深,可以看出他们运走的东西确实很重,三路人马绕了一个大圈,最后进了一片山林。

可惜,那些人十分警惕,暗哨不能打探更多,即便装作问路,也无法靠近运粮的车,否则就可以直接报官了。

因没有亲眼看到,不算是有确凿的证据,许言川没有十足把握,是以忧心。

还有一点,他很在意,据暗哨所说,运粮的人里男女老少都有,他从未见过如此的打劫阵容,即便是山匪,也没说会带个孩子出来行恶。

该怎么办?

许言川想破了头。

不能轻易报官,要拿下那些人,又需大量人马,而守月山庄一直是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不只江湖,还有朝廷,大肆集结,只怕朝廷会以为守月山庄有异心。

世人多忧,忧烦的不只是许言川一个。

岁景摸着被弹肿的额头,耳边尽是江夜的数落。

“你怎么会这么蠢呢?你不传音还好,一传音,谁猜不到你这边有事发生,别人或许你能搪塞过,你以为瞒得了我?”

岁景望向江夜,知道那黑狐面具下的脸气得有多扭曲。

“我当时没想这些。”

江夜在她面前转来转去。

“那你在想什么?为救人就搭上自己吗?”

岁景看着江夜小声。

“你以前给我看的那些画本,上面也没画男女之间是多大的事,也没画女人有多痛苦,我怎么知道堪比度劫,我还不是以为很轻松。”

江夜想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他很是佩服以前的自己跟岁景,是一个什么都敢教,一个什么敢学,要是让人知道他给岁景看过那些不正经的东西,有求殿那个地方,他是真没胆子回。

现在,不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他也无力挽回,既然教了,他索性教到底。

“男女之间,确实不是多可怕的事情,你会觉得害怕,是因为你不喜欢他,又或是因为他不够温柔,你才会有这样的感觉,若是你喜欢他,感觉就不是这样。”

岁景好像听明白了,哦了一声。

江夜看她一知半解,气得捏着她的脸训。

“你哦个屁呀,你闯祸了你不知道吗?要不是我赶得及再来一次,你这就是摊上了天大的麻烦事。”

岁景在江夜面前,只有点头的份。

江夜数落够以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封好的竹筒。

“我放怀里保着温带来的,趁药效好,赶紧喝。”

岁景接过竹筒,撕开封纸,仰头一饮而尽,喝完才想起问。

“这是什么?”

江夜气笑了。

“行走江湖的必备良药,避子方。”

岁景脸色煞白。

她不知别人的避子方是何所制,但江夜的避子方,她是知道的,有一味是无药能解的剧毒!

“三师兄,你想杀我……”

江夜一掌刮过岁景头顶,啪的一声。

“杀你个屁啊!有我在,能让你死吗?”

说完,他移到岁景身后,以真气逼使药物以极快的速度进入她的腹部,而后取出发间所藏的银针,由她后腰推进,直到快完全没入,片刻后,以掌中真气为引,将银针拔出,这时,整根银针已是黑色。

看着银针,江夜一笑,他对药量向来拿捏得精准,这根银针刚好能带出岁景腹中的毒。

“好了,你可以高枕无忧。”

岁景回头,看着江夜手中的银针,十分好奇。

“三师兄,我一直没机会问你,我习武之人,倒没什么,若是你那些江湖中的娇弱红颜,这样一针,她们受得了吗?”

江夜笑了笑。

“放心,以我的手艺,会不会武功,都不会感到一丝丝的疼。”

岁景想起江夜的各种风流韵事,心中还有一惑。

“我就不明白了,你自成年,便流连花丛,是怎么做到的,没被师父逐出无欲宫?”

江夜坐到她旁边,搂住她的肩膀,笑得甚是得意。

“你这就是多余问,我不回去,她怎么逐我?我回去了,不让她逮到,她又如何逐我?”

岁景哑口无言。

整个无欲宫,确实没人的轻劲能与江夜相比,但她从不知道,连师父也抓不住他。

江夜起身,捏了捏她的脸。

“我来的目的达到了,我也该走了,我得回去办师叔交待的正事,这红尘啊,我是玩儿够了,也该收收心,不会随便出来了,有事的话,你再找我。”

不等岁景反应,江夜便消失。

岁苍流正在屋顶练剑,忽有黑影落他身边,他刚挥起断剑刺去,竹剑便被那人夹在了指间。

抬头看清对方戴的面具,岁苍流连反抗的心都没有。

江夜见他如此,忍不住笑出声音。

“传说中的‘不入流’,久仰啊。”

一听这话,岁苍流知道来人正是他从未见过面的三师兄,想到他‘不入流’的称号,他有些不好意思。

“三师兄……”

江夜满意的点头。

“知道我是谁,还不错。”

松开竹剑,江夜多看了断掉的竹剑一眼,笑得温柔。

“这样的剑,她小时候,我给她做过。”

岁苍流不知道该怎么接江夜的话,只能挠头。

江夜看向岁苍流,他不讨厌这小子,是以离别前,留了句话给他。

“岁苍流,习武先修心,感万物变动,方能将一切贯通,告诉师妹,让她教你运气之法,就说我说的。”

话音落时,江夜已远。

岁苍流惊得合不上嘴,江夜的轻功,是到了他望尘莫及的地步。

他不知道的是,不只是他,整个有求殿,论脚上功夫,没人是江夜的对手。

回过神来,岁苍流提剑跃下屋顶,跑去找岁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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