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一次败露(2 / 2)

好像是传说。身边有许多的传说一直在流传。此时,吴德仁整个身体趴在一汪脏水里,污渍满面,闭着双眼,只有哼哼唧唧的喘气,其形状犹如一头猪被丢在污渍的地面上。

春花秋月何时了。练武,找到了活靶子。发泄似的暴打之后,令狐家一干人众也觉得打的差不多了,偃旗息鼓。

时机到了。看着差不多可以收场了,章振兴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一起走过来的还有吴德仁的姑妈和其大表哥曹洪森,小名叫公射的人。他们早就在办公室坐着了。

公射孔武有力,是白膏河集三队的队长。令狐姓人家正好在三队。公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黄色纸盒的渡江烟,在令狐姓人群堆里发了一圈。

一包烟没够发,他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脸上面带尴尬的笑,不停地发着烟,嘴里低声说着:“抽烟抽烟。”

吴德仁的姑妈是一位个子不高,黑瘦的女人。她站在人群中间的最前面,指着躺在泥水里的吴德仁骂道:“畜生羔子,伤天害理的事你都能做出来,活该!打死你活该!”

然后回转头来对着令狐姓人说:“你们接着狠狠打,打死了活该!打死了也没人给他偿命!”

很智慧,这是另一种方式的护短。

令狐姓人群中无人理会。他们也知道,真的不能把吴德仁给打死了,出了人命就是大事了。公射兄弟三人在白膏河集不是吃素的,也是出名的不好惹。见好就收吧。

公射的父亲,也就是吴德仁的姑父曹万才,是白膏河集老街的老扛把子。资格老,有威望,吐个唾沫就是一个钉。

公射是老大。老二叫曹洪林,小名叫建俊,先是在白膏河乡府院里打杂,后来是铁东一部门老大,一把手,被称为本地的土地爷。

老三叫曹洪水,小名叫红卫,坐过班房,爱打架惹事,下手狠,喜欢是枪弄棒。也曾经结伙抢过别人的东西。翻墙越院,如履平地,乃是其看家本领。总之,不是个好鸟。现在白膏河集上开饭店。

最近及后来的十几年间,凡是来到白膏河老街办事做生意的外地人,必须要来拜访这爷四个,否则事难办。足见其父子的江湖地位了。

若不是有这层关系,这层势力,甭说被打残,估计吴德仁的小命真的早就没了。

章振兴校长见火候已到,拨开人群,迈步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吴德仁,大声对着人群说:“惩罚也差不多了,再打估计会出人命的。这样吧,你们过来两位当事人,咱们到办公室好好协商一下,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好不好?有事总归要坐下来商量嘛。”

听到章振兴这样说,令狐琴的父亲令狐汉和其叔叔令狐大民走出人群,跟着章振兴和公射走进学校会议室。

吴德仁的姑妈仍然站在吴德仁身旁,指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娘家侄子,一边哭一边骂。也许是真哭,吴德仁被打得确实严重。也许是真骂,同时话里话外夹杂着骂令狐姓的人。她在这里哭一声骂一声地嚎叫,吴德仁就没再挨打了。

总要诚信诚意拿出解决方案。经过协商,吴德仁挨打算是白白挨了,自己治疗。同时赔偿令狐家1000元钱了事。那时,吴德仁的工资每月82元。

一段事情就此了结,成为了往事。

事情是了解了,但恶劣影响留了下来。

自古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种事情,岂是能够捂住的。越捂越漏,越传越邪乎。吴德仁的事情从此流传下来,对白膏河中学影响极坏。

后来有些家长听闻是吴德仁代自己孩子的课,赶紧找到学校领导,要求调换班级。而且必须调换,否则,宁可转学或者不上学了。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谈虎色变啊。

此后几年,方方面面的原因,学校都没安排吴德仁做班主任。若不是吴德仁有几位在地方有实力有势力的亲戚,恐怕他早被开除出教师队伍了。或者至少会发配到更僻远的小学任教,不可能留在白膏河中学继续教书。

但吴德仁到底无恙,仍然留在了白膏河中学,继续做着老师。这就是实力。

强硬的章振兴校长也没有强硬地开除吴德仁。究其缘由,或者说能力不够,或者说压力太大,或者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无可奉告,只能猜测,不得而知。

社会关系盘根错节,你牵着我,我连着他,他扯着你,可谓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相逢是首歌,歌中有你,也有我。唱歌吧,何必吹胡子瞪眼呢。毕竟大家都是喝着白膏河的河水长大的。白膏河是有文化底蕴的母亲河哦,她可以包涵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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