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法门，天意傀儡（15.5K）48（2 / 2）
姬商羽面露微笑亲自去打开了大门，尽管他的微笑比鬼还难看。
大门打开一个身着青衫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他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还带着冠，他脸上戴着毫无特点的白色面具，仅露出两只黑色而坚毅的眼睛。
男子与姬商羽相互作揖行礼，尽管没法看到他的表情，但仅仅是通过动作便能感受到他的优雅与威严。
姬商羽笑着将他引到西边单独的座位上，而自己则坐在了东边第一个位置上，并且示意黄玄素与清幽一同坐到自己身旁。
黄玄素与清幽没有太多的思考，就坐在了他的旁边，黄玄素坐在了中间，清幽坐在了最下面。
然而他们刚刚煮好的鱼汤并没有被拿上来，而且桌上也没有任何的碗筷与食物。
就在这时姬商羽举起双手拍了两下，随后正堂的东边大门突然打开，从中走出了一个个身穿翠绿长衫的侍女，起码有十余人。
这些侍女鱼贯而出，她们其中四位手中端着木盘，木盘上有着种种果蔬，另外四位手中则有四个青铜酒爵，青铜酒爵中散发着浓郁的酒香。
这些侍女依次将菜品摆在四人面前，不多时，黄玄素面前就已经摆放好了的菜品。
从左到右依次是一碗米饭，两碟蔬菜，约未九片熏肉，一盘鲜果，以及一杯酒，而碗筷也已经齐备。
而另外有两位侍女在庭院中央.舀鱼汤，将鱼汤承到他们桌上。
做完这些之后，这些使女就站在两旁，一动不动。
而她们身上隐隐露出的木质纹理，以及关节上的机关，表示它们是机关人偶。
姬商羽招呼黄玄素与青幽还有那位男子吃饭。
这一系列动作很明显是在模仿古代华夏礼仪，尽管模仿的似是而非，但黄玄素从中依旧可以看出姬商羽对于对面那位人的尊重。
那位男子和姬商羽依次动筷后，黄玄素与清幽也先后拿起筷子吃饭。
饭桌之上，静默无声，不多时桌上的菜都已经被四人吞咽下肚。
最后那些侍女模样的机关人偶又再次运作起来，将这些碗筷食物与剩饭残羹端走。
而那位男子整理了下衣冠，双眼在黄玄素与清幽身上仔细扫视，仿佛是在查验着什么。
尽管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黄玄素能看到他的眼神变化。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他时，黄玄素有一种面对老师的感觉，凭借多年的学习经验，黄玄素瞬间判断出了那其中有对清幽的赞赏以及对自身的不满。
这是什么情况？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会对我产生不满？黄玄素腹诽道，但面上依旧保持着温和礼貌的笑容。
姬商羽也察觉到了对方的目光，于是介绍到，“这是我新招收的两位学生。这一位叫清静，那一位叫清幽。”
“这次介绍他们给你，也是希望你来看一看，这两位学生的资质怎么样？”
那位头戴白邑面具看不清具体表情的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叫清幽的那个小的不错，不仅是资质和悟性，而且心中怀有理想，志向坚定，心性十分不错，甚至可以说是有赤子之心，未来大有可为。”
“至于另一位，资质和悟性同样优秀。”
黄玄素面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甚至对于对方的表扬表示了感谢。尽管两句话很明显在说他的心性不佳。
但对方是长辈，又是先生的客人，面对对方的批评，不能还有怨恨，至少不能暴露在表面上。
清幽听到了鼓励也是很振奋，像是对方同样表达了感谢，而姬商羽则与对方寒暄了一下，介绍起两者的修行方向，请对方提出一些建议。
对方则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并提出了部分诚恳认真，切实有效的建议，比如说他明显看出了清幽在术法操纵以及灵气控制上的不足，建议他多进行这方面的锻炼，并且进行专注力的训练。
同样他也看出了，黄玄素身体素质、力量上以及战斗经验的不足，并建议他可以去多游走人间进行历练。
但在最后，他说了一句在黄玄素看来略微有些可疑的话。
“你还在进行那个计划吗？”
而姬商羽对此却没有任何回答，只是微笑着跟他岔开了话题。
对方没有回答，但带着苍白面具的叶孤舟却已经知晓了答案，心中不免叹息。
他看向黄玄素的眼神变得越发的深邃严厉，看上去对他有分外的不满。
然而只有叶孤舟自己清楚，这种情绪并不是不满，而是无奈与怜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哀其不幸的怜悯。
为什么你不能是钢呢？为什么你要成为那个棋子呢？
叶孤舟即使到了现在依旧记得他的老师说过的每一句话。
其中有一句是说他的一位师兄“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
但无论是他还是那位师兄，亦或者是他的老师都知道这不过是一句气话。
因为那位师兄其实是可造之徒，看似不遵守礼仪的行为，实际上是渴望知识，为了更加深入地理解礼仪。
然而有一天，他那位以言语伶俐闻名的师兄又一次问出了一个刁钻的问题。
“先生，你说朽木不可雕，那什么样的人才能算是朽木？”
这个问题罕见地令他的先生沉默了，他的先生周游天下，渴望教化百姓，匡扶社稷，是天下最厉害的老师，主张有教无类。
然而这个问题令这位先生没有办法回答。
尽管他的先生曾经说过，“狂而不直，侗而不愿，悾悾而不信，吾不知之矣。”
然而即使是上述三种人，依旧存在被教化改正的机会。
无论正邪，任何人都存在教育的方式，哪怕是亡命之徒，内心同样存在柔软；哪怕是无情之人，无法以情动之，却依旧可以以理服人，无论是道理，还是物理；哪怕是疯子，依旧存在属于疯子的逻辑，只是世人所不解。
而最重要的是，世事沧桑，天地本身就在教授人们道理。
再狂妄的人多次挫折后也会懂得反省，因为狂妄无法改变现实；再无知的人也会随人生经历而有所成长，因为智慧会随着经历累积；言而无信的人也会遭受反噬，饱受责骂与孤独后，最终渴望他人的信任。
单独一个人教不会的，整个社会会去教会的，这样一来，什么样的人是无法真正教会的呢？
他的老师思考这个问题，整整耗费了三天。
最后，这位在历史上最为优秀的老师说出了八个字——无感之人不可教化。
人一出生就拥有无感可以看见，可以听到，可以感受他人的情绪，什么样的人是无感之人？
答案是孤悬于外的人，也就是局外人。
他听到了，但他不在乎；他看到了，但他不在乎。
他并不残缺，他拥有情绪，会喜怒哀乐；他拥有智慧，会知道怎样让自己获利；他知晓道德与法律，知晓怎样做才是一个好人。
然而，尽管如此，他却缺乏反馈，缺乏理由。
如果路上遇到一个你讨厌的人，有的人会心生恼怒，因为你不想见到他；有的人会露出微笑，因为这样有利于自己的形象。
人类会因为种种原因而作出不同的选择，这种原因可能是道德，可能是利益，可能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情绪。
然而，有这样一种人，他做事情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是别人的原因。
这种人被人打了，感觉到痛不是因为他自己感觉到了，而是因为正常人感觉到了痛，所以他感觉到。
他遵守道德不是因为他自己懂得了道德，或者因为向往道德，而是别人在遵守道德。
他会去追寻永生追逐生命，不是因为自己渴望生命，而是因为别人在渴望生命。
这种人就像一张白纸，他的颜色是别人为他染上去，的所以他拥有了各种各样的颜色，但他自己的本质却没有任何的变化，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不足以让他变化。
这不是因为他有多么顽强的意志，有多么坚定的志向，而是因为这一切与他无关，他感受不到世间的一切，世间的一切对他来说，有和没有没有区别。
这种人就是一片苍白，他在排斥着外界的一切影响，独立于整个世界之外，世界无法对他施加影响，他也不在乎整个世界，尽管这个世界之中包含他自己。
就像那些机关傀儡一样，不同的是这个傀儡具备人所具备的一切。
如果说傀儡是受傀儡师的意志影响，那么这种无感之人就是天意的傀儡，他们遵循的是天的意志。
……………………
那位客人与姬商羽又在下午聊了很多其他的事情，无非是一些各地的风土人情以及近些年的情况，黄玄素与清幽在一旁陪听着扩展了一下见闻，但这样也耽误了他们的修行时间。
一直到了黄昏时分，那位客人才离开。
而黄玄素与清幽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及其夜间的修行。
黄玄素拿出上午推演的笔记继续完善着功法。
他在城外遇到祭祀仪式给了他很大的灵感。
当然这个是起到一个引子的作用，真正让他触类旁通，产生灵感的是Fate系列中的圣杯战争。
圣杯战争中召唤圣杯需要7名英灵的献祭，而这种仪式其实在远古时代就已经有了，只不过当时更加的庞大繁复，毕竟当时召唤的是传说中的神明，让那些伟大者投来目光。
而当时这一方法不是被称之为【魔术】或者【道法】，而是被称之为【巫术】。
在五种术法类型中，【巫术】与【源血】最为悠久，剩下的三重都受到了两者的影响，因此在功法中可以借鉴两者。
比如说他现在所改进的功法，其中就借鉴了养蛊的思路。而他已经修炼的四气调神大论，走的是医道的路子，而远古时代巫医本为一体，套用巫的遗留完全贴合，不会有任何的矛盾。
正因如此这一种方式在其中简直是绝妙。
但是想的很容易，实际布置起来还是很困难的。
首先是考虑到祭品，也就是灵魂的质量与数量。他直接杀鱼的时候，光明正大地用自己的本命法器进行了测算，鱼类的灵魂如果只有五条的话完全不够。
而经过推算，爬行类的灵魂质量比鱼类略高，但这样的话，五条也依旧不够，起码也需要七条。
那么布置的仪轨中，祭品位置起码要有七位，那么在五脏之外，在添上胃与胆。
但这又带了另外一个问题，祭品的属性必须要和对应器官的属性相合，这样一来根本不可能全部是爬行类，爬行类中顶多有两三位就不得了。
鸟类和哺乳类的灵魂质量高，但会带来反噬的风险，修行者也是同理。
黄玄素手中的碳棒旋转，为这个问题思虑不已，就在这时，某个东西闪过了他的脑中。
除非能拿到像他在洞中所遇到的那只奇特蛙形生物活着类似的生物。这些生物具备某种特异之处，灵魂质量远超普通生物。
不过这种生物的数量还是稀少，我不一定能遇到，黄玄素因此而皱起了眉头。
倒不是因为他完全想不到解决方法，而是这种方法他完全没有实验过，不知道具体结果是否可行。
炭笔旋转着，迟迟不能落笔。
……………………
第二天，黄玄素刚刚完成早晨的日常修炼，匆匆吃完早餐之后便向城外赶去，顺手拿着日常买菜用的菜来。
石城中的一些人家，如果家中有坏了的瓷器，会把瓷器碎片扔到城外，在他们的印象中，这可以将灾难化解掉。
而黄玄素看来，这些久经人气熏陶，然后又有损坏败坏之气的器皿可以酝酿灾厄之气。
如果黄玄素要进行养蛊的话，在没有财力购买那些富含灵气的物品情况下，这些碎掉了的瓷器是比较好的材料。
从早上八点到十点，花了整整两个小时，黄玄素才挑选出来30块碎片。
这种碎片也不是能随便选的，要选那种损坏时间不长，碎片厚度都相对适中，彼此之间可以弥合，那又不能完全同出一个瓷器，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它们的形状必须可以拼凑出一个容纳物品的器皿。
作为十年乐高老玩家，这种情况对于黄玄素来说还是有些困难。
收集完这些瓷器碎片之后，黄玄素将他们放在菜篮之内，顺手买了今天所用的食材，就赶回了书院中。
回到自己的房间内，盘坐于地，右手捏住一块较为锋利的碎片，用灵气加持于其上，猛然一割，将左手掌心割出一个裂口，渗出血液。
这还不够，在灵气的引导之下，那些血液快速流出很快将那块碎片染红。
与此同时的四气调神大论的功法迅速运转，刺激体内的骨髓，疯狂造血。
只要不像是上次那只指环那般瞬间抽空血液，凭借着强大的恢复力，因出血量过大而死这种情况不可能出现在黄玄素身上。
这生命就具备灵魂，从而导致生物的所有组织也会浸染一部分灵气，用血液沾染这些瓷器，可以短时间内为它们沾染上灵气，可以产生出一种近似于炼化的效果，这也是一些人会用人体来锻造法器的原因。
而之所以是近似于炼化，是因为黄玄素此刻修为不够高，难以让灵气彻底留存于物品之内，只能让它短时间内具备灵气，并且未来成为法器的可能性提高。
血液逐渐浸染了30片各不相同的尖锐碎片，凭借着血液的粘性和碎片之间的摩擦力，黄玄素勉强把它们搭成了一个怪异的猩红器皿。
这个器皿像是两个碗上下合扣在了一起，部分地方有尖锐的角棱角冒了出来，顶上是一个茶壶盖的碎片改造而成，方便之后打开，裂纹布满了器皿的全身，让它随时都可能破裂。
当然搭建好雏形还是第一步，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黄玄素将身上的衣裳褪下，先唤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宝，那个青铜罗盘，接着，右手反手持刀在身上瞬间割出了好几个裂口，包括但不限于大腿内侧，左手手臂，胸腹侧。
黄玄素围绕着那个器皿开始小幅度的转圈，鲜血从血管之中喷涌而出，在灵气的牵引下落于地面，画成了由血绘制而成的小型圆圈，当然不乏血液溅落在圆圈内外。
黄玄素绕行三圈之后，轮盘突然开始转动，在灵气的精确控制之下，地上的血液也开始了流动，如同小水流一般流向了中间的器皿。
紧接着黄玄素抛出了菜篮中多买的肉类，这些肉类刚刚接触到地上血液就开始了融化，化成了一滩肉泥，这些肉泥诡异的蠕动，部分变成了奇怪的符文，否则攀爬到了器皿之上，将其覆盖形成一层薄薄的血肉之膜。
黄玄素面色略带苍白的盘坐在地上，看着面前可以说是血腥的一幕。
他刚刚进行的是古代巫术的遗产之一，也是符咒的前身，巫蛊之术用来培养容器的阵法。
尽管他目前的修为不够，无法让其成为真正的法器，但这样养出来的蛊总归会好过于普通的蛊。
黄玄素盘坐在地，运转功法，让身上的伤口迅速自愈。
而在运转了三分钟之后，悬浮于半空的轮盘坠落下来，被黄玄素收入体内。
这意味着阵法完成了收束，整个器皿已经被初步的进行了改造。
被黄玄素洒落在地上的血液与肉类化成的血泥逐渐消散如烟，只留下一阵阵血腥的气味。之前覆盖在那个器皿上的猩红肉泥也逐渐消融，仿佛是融入到了那个器皿的内部。
随着肉泥的消退，全新的容器出现在了黄玄素面前。那像是一个没有壶嘴与把手的茶壶，通体圆润，全部的瓷器碎片得到了统一，变得异常洁白细腻，如同最上等的骨瓷，猩红的纹路攀附在壶壁之上，梧桐不断生长的血色植物，带来如同彼岸花般的异样美感。
黄玄素用完好无损的右臂将其拿起，仔细端详，确认之前的祭练已经成功。
如果黄玄素愿意用以年为单位的时间进行鲜血供养，它可以蜕变为真正的法器，但是没有那个必要。
对于相对普通的生物来说，这种层次的器皿已经是够了。
那些强大而异常的生物，他又收集不到，而且那样的生物对于黄玄素现在的修行来说反而是有害的，它们的灵魂过于强大。并且黄玄素也不打算去走蛊修那条道路，那条道路消耗的资源相比其他道路要更大。
检查完毕之后，黄玄素将其粗略地命名为血枝壶。
接下来是进行下一步的实验，黄玄素从一旁的竹篓中拿出昨天傍晚与夜中捕捉到的各类昆虫，包括但不限于蟋蟀，蜘蛛，螳螂等，大约有十种。
他将昆虫们中的1/3倒入了壶中，盖上壶盖，然后开始将自身的灵气灌注于壶中。
随后那些血色纹路变得越发新鲜，甚至在黄玄素眼中它们开始发出蒙蒙血光。
在他的灵气与血枝壶的感染熏陶之下，那些昆虫开始不受控制的争斗起来。
原本养蛊需要漫长的时间，因为每死一只，那些动物有了东西来果腹，就不会去杀第二只，而且部分动物可以长时间的忍饥挨饿。
而在黄玄素的操纵之下，这些动物的斗争心经被不断扩大，它们遵循着斗争的本能，彼此啃咬，相互吞噬，直到最后只留下最强的那一只。
而留下最强的那一只，会吞噬其他的尸体，并在黄玄素的辅助下迅速恢复。
如此反复进行三轮，将捉到的昆虫全部耗尽。
黄玄素揭开血枝壶的盖子，血腥之气瞬间涌出，壶内一片猩红。其余虫豸们的残肢断臂都已消失不见，只有一只黄蜂趴在壶底中央嗡嗡嗡地震翅。
这就是唯一的胜者，这就是养出来的最基础的蛊虫。
但如果只是为了得到这么简单的东西的话，黄玄素又何必在自己身上造成大量的伤口浪费大量的血液和灵气。
只有在慧眼这种增强洞察力的术法下，才能够发现这只黄蜂的身上已经发生了一定的变化。
原本黄黑相间的身体中出现的第三种颜色，在黄与黑之间有一丝微不可察的血色。
这才是黄玄素真正所谋求的，通过原始的巫蛊血炼之法，刺激生物吸纳灵气发生变异。
当然，仅仅是这种变异还不够，黄玄素在这时候还需要进行多次试验，培养出一只只发生了一定变异的生物。
然后接下来，以他们为素材进行第二次血炼，这种血炼需要进行至少整整七轮，估计才能培养出一只变异的生物。
根据黄玄素的推算，至少需要5的厂5次方×10只，也就是31，250只昆虫才能勉强练出一只可能合适的，这些炼制成功的还有可能因为属性的原因而被淘汰，不能使用。
不过，南华州南面海岛密布，而北面的是群山环绕，各式各样的昆虫数量足够完全不用担心捕捉不到。
黄玄素用灵气覆盖好右手，伸手将这只黄蜂捏了出来，经过一番养蛊，这只黄蜂很明显已经凶性入脑，尾针不断蠕动，试图刺伤黄玄素。
随后黄玄素再度催动了灵气，在他的指尖，一种猩红粘稠的液体逐渐浮现将这只黄蜂包裹了起来。
在这种液体的包裹之下，黄蜂的动作越来越慢，只是停滞仿佛陷入了昆虫不应该陷入了睡眠，而在下一刻这种猩红液体也发生了固化，形成了一种红色的琥珀，将昆虫包裹于其中。
相比于之前的操作，这一番手段反而更耗费黄玄素的心力与灵气，令他整个人疲惫不堪，灵气瞬间跌落，仿佛变成普通人。
这种猩红结晶并不是由血液形成，而是黄玄素操纵灵气所形成的灵气结晶。
这种灵气是属于血属性灵气，灵气弥漫于世间，世界的各物理论上来讲都拥有灵气，灵气的属性自然也千变万化，用七成的水属灵气佐以一成半多一点的木属灵气，再配合半分金属与半分土属，以及一点火属灵气，就可以调配出血属性的灵气。
相比于新鲜的血液，这种灵气更适合用来增长实力，缺点则是不利于吸收，而由这种灵气形成结晶，也就是小说中常见的灵石可以封印昆虫，并且在封印过程中不断提升它的力量，从而提高它的变异机率。
但小说中终归只是小说，将灵气直接化为具体物质的灵气结晶是十分困难的，灵气是介于精神与物质之间的第三种物质，将它强行局限化成为物质，它会不断的消散，就像术法的威力会随时间增长而降低，灵气终归会重新归于天地。
不过灵气流动于整个世界之中。虽然部分灵气会浸染物品，让它形成独特的、富含灵气的材料。
但这种材料只适合用来制作符咒、法器或者布置阵法等等，唯独不可能用来被人们用来吸收。
因为那种灵气等同于毒药。灵气附着于物品之上，它的某种性质就已经改变了。
如果要具体形容的话，这就像地底下的石油煤炭，千万年前它们是植物生物，可以被人类食用，但现在普通人不可以吃石油，尽管石油对于人类来说是能源。
想要将其中的灵气利用的话，只有将物品损毁，然后进行吐可这样的话获得的灵气不仅稀少，而且还耗时耗力，效率上完全比不上直接吸收灵气。
当然如果是用来炼制丹药或者制成药剂，就另当别论。
像那种直接裂开就可以用来迅速恢复灵气的灵石在自然条件下是完全无法形成的。
至于用来交易，那更是离谱，灵气具备属性，修行者同样具备属性发展方向，你给一个主修水属性的修行者一块火属性的灵气结晶。对于他来说几乎完全没有价值。
至于五行属性平均分配的灵气结晶，人类是炼制不出来的，因为目前唯二的五行齐全，五行属性平均，任何修行者都可以充沛利用的存在分别是人类，与世界。
妖族五行不平均，所以灵魂上存在缺陷，但正因为五行不平均，所以他们可以形成神通，而人类却需要借助观想法门才能与神通抗衡，只能说天道很公平，有一得必有一失。
黄玄素吐纳灵气，回复了好一会儿，等身体恢复到了正常状态，才正式看着手中的猩红色“玻璃球”，检查他是否存在疏漏。
结果告诉他是完美无缺，正常条件下，可以存在大约三天。
看到试验成功功法具体可行，黄玄素露出了笑容。
正常人成功了都会感到高兴。
黄玄素是正常人，所以他会高兴，他的笑容越来越大，因为他这成功的结果，揭示未来的光明道路，所以他要哈哈大笑。
然而，无论他的笑容再怎么张大，他的喉咙却始终发不出一丝的笑声。
随着他的嘴巴越来越大，他的双眼反而流出了泪水。
他似乎是开心到了极致，喜极而泣，然而，他的面容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开心，只令人感觉到了悲伤。
但很快连悲伤的感觉都感觉不到了，他的泪水无声的流，他的嘴巴无声的笑，他的身体在原处微微地颤抖，他的手中握着自己的成果，这一切明明是那样的正常，仿佛只是一个开心到了极致的人。
而开心到了极致的人，怎么能不笑呢？怎么能不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