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青铜镇除妖(大章)60(1 / 2)
凌厉的北风呼啸于天地,穿山过林而来带着阵阵寒冷,以及新年的第一场雪。
枯骨林中一座老旧道观门前。
苏铭冲身后众人挥挥手。和牛飞一起踏上了向北而去的林间小路。
临行前,苍耳已经帮他入阵修道士阵列。还和朱无能合力制作了三张‘遮天符’放在玉盒中送给他,用以掩盖自身气息。以杜绝他与那位疯神间的联系。
三张符纸,可以保他三年之内无需担心疯神窥视。
算是暂时解了他一个后顾之忧。
候小牵送了他一百两银子,和三十香火钱做盘缠。
白笑微把新亭候也送给了他。这把刀只是低级道印物,奇异的能力没有,唯独一个优点,坚固,锋利。最适合做兵器,可以用来防身。
另外,苍耳,白笑微,候小牵三人还狠狠给他补了一段时间的课,一个传授修炼经验,一个讲解俗世危险,最后一个最现实,灌输在凡间赚钱的本领。
至于十一位掌灯人的尸体,全部都装殓进了棺椁中,存在一個储物锦囊,使他可以轻装上路。
锦囊被他收起挂在腰间。等自己出了小地狱随心安葬。
这个所谓的随心安葬,苏铭其实不是很明白。
出了小地狱范围就把这诸位前辈,随便找个坑洞埋了?
白笑微对此也解释不清楚,只说让他自己看着办。
苏铭也懒得细究,只好一切顺其自然。
此去,必定是千山万水。很幸运的,苏铭不是孤家寡人一个。
与他一起离开的还有牛飞。
对于牛飞的主动跟随,苏铭还是挺感动的。为了表示感激之情,特意在临行前让他把道观的菜地,深深耕了一遍又一遍。
那大犁翻地,嗷嗷直叫的画面,看的苏铭一愣一愣的。
离开道观之后,牛飞没有飞行,而是脚踏实地的缓缓拉着车。
一人一妖,一路向北而去。
北风呼啸,大雪纷飞。
很快,天地间便已银装素裹,白皑皑一片勾连着天地,混为一色。
林中鸟飞尽,古道无人声。
沿途的风景很快冲散了离别时的悲伤。
牛飞嗷嗷乱叫,撒开四蹄狂奔起来。
苏铭站在车上挥舞新亭候,一边尝试着把五虎刀法和黑煞刀法相结合,一边熟悉着刀身的重量。
前路凶险未知,但苏铭已经入阵修道士,且又加上打开了人体第一宝藏,获得了‘驱风’的本领。
这是一种不多久的天赋神通,可以唤风。能力类似于驱风符,算是不用符咒就能施展的一个神奇能力。
当然,以苏铭现在的实力,勉强只能在身边三丈内刮起一阵旋风。
威力虽然不大,但胜在神奇。
所以,此时他正是意气风发之时,自认本事在身。更兼顾有活了上百年的牛妖在身边守卫,因此倒是也不怎么害怕。
有钱,有伴,有本事。
这天下,大可去的。这是临行前苍耳对他说的话。
“苏铭。咱们虽然是向北去,但东北是北,西北也是北。咱不能闷着头傻子似的乱跑啊。终归要有个路线才对。”牛飞跑的欢乐,回头笑道。
“先去青铜镇。我在那里生活了三年,想回去看看。”苏铭说道。
并非他念旧。只是因为实在没有个去处,且青铜镇也正在北方,顺道而为,倒是也不妨碍什么。
“好。就听你的。”牛飞笑道。
“你怎么这么开心?不怕出了这小地狱后,碰到专门吃酱牛肉的大人物?”苏铭有些奇怪的问。
“嘿嘿。”
牛飞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神秘兮兮的说道:“昨天晚上老牛我做了个梦。老牛的梦可是很准的。梦中景象告诉我,在咱们身后啊,可是跟着一位大人物呢。”
“大人物?”
苏铭回头看了看,北风凌厉,大雪漫天。
小径上,只有即将被风雪掩盖的车痕和越来越远的枯骨森林。
除此之外,不见一个人影。
“是那位师娘娘吗?”苏铭回过头低语一句。
……
大雪从清晨落下,鹅毛般飘落,直到傍晚还未停歇。
眼见天色已晚,苏铭便开始琢磨着过夜的事情。
却不料话一出口,牛飞脑袋却摇的飞快:
“过夜?过什么夜?老牛我可以连续飞行三天不歇,不说一日千里,但一日六百里还是要有的。
咱这才走了多远?还未出小地狱呢。”
牛飞像是脱缰的野马,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奔放的蹄子。
他猛地从鼻孔喷出两道白气,梗着脖子大喊道:
“坐稳了。老牛我带你飞。”
说着四蹄生风,拉着牛车缓缓飞离地面。
眼下四野无人,苏铭也没有拦着。
“今天晚上,咱必须要回你当初打铁的镇子……什么地方来着?”牛飞问。
“青铜镇。”
“指个方向。”
“向北直行。”
苏铭裹紧了衣服大喊道。
青铜镇。
虽是天寒地冻大雪纷飞的夜晚,但铁匠铺里此时却热闹非凡。
原因无他,只因为王掌柜的儿子今日大婚。
流水席从中午一直摆到了晚上,来往的村民还是不少。
有的人家更是中午吃完后回家睡了一觉醒来见铁匠铺还在摆席,干脆也不做饭了,松了裤腰带又来蹭。
主家倒也没有撵人出去。
铁匠铺的王掌柜今年六十有二,有一个独子名王存,还有一个外出去奔富贵的徒弟苏铭。
这年月里,那徒弟一走就是半年多,孤身在外,也不知是真的学了本事,还是在半路上害了性命,早已没有了音讯。
眼下只剩下一个儿子在身边伺候。
王铁匠对这独子的喜事,自然是办的风光体面。
席面上,难免的拉着家长里短。
“王老哥,这亲家是哪个村子的啊?”
“张猎户给说的媒,是个山里的姑娘。”王铁匠红着脸,显然喝的有些多。
“王老哥好福气,今年冬天就能抱孙子了。”
“开春的时候,王老弟给我修修犁头。”
“我家那口子刚才看了一眼,直夸侄媳妇好身段呢。”
……
宴席直至亥时方散,宾主尽欢不提。
却说王存,他今年只有十六,还是个懵懂少年,扭扭捏捏的借着几分酒劲儿推开新房门扉。
“娘子手里拿着棒子干什么?”他问道。
看到脸色白皙的新媳妇穿着一身大红嫁衣,手里像是拿着一根草杆一样的提着一根木棒。
“山里的妖怪会专门钻进人家喜宅里闹事。晚上不得不防备着点。”
新娘子说完便就把手里的木棒顶住门扉。
随后转头看向床边王存。
王存脸蛋儿红扑扑的,唇边还有绒毛似的胡须,看的女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说道:
“相公长得可真是细皮嫩肉的。”
“嗯?”王存一愣。
“我是说相公长得好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