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梦魇生死之身世（1 / 2）

梦中有人一脸狰狞地把我紧紧摁在地上，右手举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一下一下刺入我的身体，那一刀一刀毫不留情，我看见自己蜷成一团，仿佛一个破碎的娃娃一般。而我身上喷出的血溅了那男子一脸，他尤不自知，直到刺累了，这才满头大汗地扔掉匕首，抹了抹满脸血水，神情颓废地往地下一坐，呆呆地看着我的身体。

半晌，他才站起来摇摇晃晃往外走，我跟着他往外走，外面就是我喜欢的庭院，这儿就是我生前的家啊。我看见他走到庭院，拿着一把锄头使劲挖，挖出一个大坑来。这才急匆匆把我的身体拖了过去扔进那个大坑，又埋头填起土来。我望着地上蜿蜒向前的血迹，慢慢走了过去。我感觉不到痛，只是心里那痛冒了出来。这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杀我？

始终看不清他的脸，我有些着急，想凑近一点，这时他抬起头来，我却吓得要魂飞魄散了。怎么可能是他？我揉了揉眼睛，眼前的那张脸虽然血水模糊，但我怎么可能忘得了？我不敢置信往后退，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我伏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平安，平安”。有人使劲摇晃着我，声音急促。

我睁开眼睛，望着面前李言苍白的脸和吊着的大舌头，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头，刚才的梦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醒了就好，刚才你又哭又吼的。”李言松开手，“你是怎么啦？”

我揉了揉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这才坐起来：“刚才做噩梦了。”

“做梦？怎么可能呢？”李言喃喃道，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又尴尬地收回手，“我忘了鬼是没有体温的。”

“这怎么可能呢？”李言背起手在我面前踱步，“鬼是不可能做梦的啊。”

我无语地看着他煞有其事的样子，失笑道：“你越来越有张宁的潜质了。”

“你懂什么。原来我读圣贤书的时候，自是不信鬼神之说。现在我自己就是一只鬼，自然推翻了这点。难道你不是普通的鬼？”说着，他飘近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了半晌，这才气馁地摇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什么不可说？”一道女声传来，“出来吧。”

一出树洞，又是一个黑夜。

张宁带着我们进了茅屋，茅屋里的鬼争先恐后地与张宁和方馨打招呼，甚为热情，与昨晚我俩的待遇真是天壤之别。

我甚为不满地“哼”了一声，李言也一脸愤懑地捋着他的大舌头。

方馨笑靥如花全身无骨般倚在张宁身边：“还生气呢。我们这一屋子的鬼啊，都是来求我师兄办事的。他们自己的鬼魂都虚弱着呢，都是纸老虎只能唬唬你们俩只胆小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