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母老虎76(1 / 2)

亓官初雪上下左右仔仔细细打量了辛盈一番,看得辛盈直发毛:“看什么看?”

鉴于辛盈确实算得上美人一个,亓官初雪对商寂说道:“晚上你保护她,我去探探究竟。”

辛盈脸露惊色:“你去……那不是羊入虎口?”

商寂摇摇头:“辛姑娘大可不必担心,阿雪去了,她才是虎。”

***

子夜。

亓官初雪提气伏在树梢上。

一年多没干这种事,有些手生,刚刚落树的动作险些脚滑,差点惊动了隔壁树枝上鸟窝里的小宝宝们。

一只小雏鸟微微睁开眼向着亓官初雪的方向看了看。

她赶紧朝着小鸟儿尴尬一笑。

小鸟儿似乎被这微笑感染,似笑非笑的将嘴张了张,伸了伸懒腰,往妈妈翅膀底下一靠,继续睡去了。

亓官初雪松了口气。

果然什么都是熟能生巧,上树也是。

***

府衙的后院灯火通明。

上百个妇人被绑在院中,有老有少,有衣着光鲜的,也有麻衣褴褛的,口中都塞了白布无法言语,即使如此,人数众多,呜呜咽咽的哭声还是传出老远。

数十名宛剌兵士,兽皮披身,手握长刀,巡逻监管。

亓官初雪运起内力聆听,就听几个站在一旁的宛剌兵士用宛剌语正说道:“今晚来的这位,可是大人物。”

另一人说道:“听说是国主面前的红人,武功可是了得的。”

“都说柳洲城出美人,别说,这些婆娘确实各个不赖,不知大人物今天来,要挑多少?”

“三十人。”

“这三十人送到哪?”

“当然是送给国主。”

“那剩下的这些……是不是就留给咱们了?”说着这人呵呵嘿嘿的笑起来。

“这个自然。”旁边几个也龌龊的发笑。

***

亓官初雪心中盘算,不知要来的“大人物”是谁。

不过眼下,救出这些妇人要紧,她看了看院中地形,数了数人数,正要飞身而下,就听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传来:“选三十个美貌的,国主说,他的耐心不多。”

亓官初雪心中一凛,这句话……这个声音,她在崖山绝壁上分明听到过。

果然就见自府衙前院转出一人,扛着一只小小的木桨,身型宛如一只瘦猴,正是十二神位中的“船夫”。

一见是他,亓官初雪就觉胸腔里一股熊熊怒火升起——当日在崖山绝壁上,正是船夫用木桨殴打商寂,又有意侮辱他,这个仇,看来今日得好好计算计算,才对得起她欠商寂的那一坐坐金山,一条条银河。

她轻点树叶,身型向下一歪,一只脚倒勾在树枝上,身体随风摆动,大声说道:“喂,要不要考你几句天汉话?”

船夫懂得天汉语,一听树上有人,反应极快,抡起木桨一跃而上,朝着亓官初雪所在的位置就是一桨。

若论快,船夫的速度绝对是江湖排行上除了王兆以外,最快的一人。

亓官初雪见他攻来,挂在树枝上的脚一松,身体顺势而下,轻而易举躲过船夫这一桨,接着说道:“我给你猜个谜语如何?”

船夫紧跟着她而下,木桨快速的击、打、拍、劈,同时用流利的天汉话大声问道:“来者何人?”

“你祖宗。”

船夫闻言骂了一句宛剌语,大意是“祖宗个屁”。

亓官初雪“影落”剑出,见招拆招,不急于反击,反倒哈哈一笑:“瘦猴,听好了:忽听一声震天响,秋风暴雨下起来,一条黄龙跑出来,十只手指擦起来。猜你每天做的一件事。”

她此话一出,院中呜呜咽咽的哭声渐歇,众女子纷纷看向声音的来源。

此时她未变声,也未蒙面,只是院中虽有火把灯烛,但毕竟是黑夜,二人打斗速度又快,船夫一时并未认出是她。

两人又过数招,“喂,猜出答案没有?”

船夫说起天汉话口音虽流利,但根底却不精深,他一时没明白亓官初雪谜语之意,用宛剌语问道:“谁知道她是何意?”

兵士中有人答道:“是抛山,全套抛山。”

亓官初雪闻言哈哈大笑,抛山,是宛剌语中出恭之意。

船夫听了也不生气,将木桨一收,单腿跳着打量着她,良久,忽的问道:“你是拈花落剑?”

“正是你祖宗我。”

“你没死?”

“死了,但是又活了,厉不厉害?”

船夫怒道:“当年你诓骗我们在安庆城东能找到《鬼说物要》,骗得我们十二神位好苦,今日这帐,咱们正好算一算。”

“好呀,新仇旧恨,听着就有趣。”她说着运转内息,将“影落”在身前一划,口中发出歌声,“嘿”的一声,曲劲绵延,婉转悠扬。同时身型旋转而攻,剑尖轻快细碎划过船夫身上衣衫,正是阿鬼留给她的新剑法《鬼门照雪明》里的第一式“破锦衣”。

一招已毕,歌声骤停。

船夫身上衣衫片片掉落,竟成了个衣不蔽体的褴褛乞丐。

亓官初雪见了哈哈大笑。

船夫脸上表情一变,举着木桨快速攻来。

她笑声里含着内力,传得颇远,忽听人群中有人轻声呼道:“潸潸?”声音正是银泥。

亓官初雪自一现身,便在留心聆听,她故意搞大动静,正是期盼银泥能认出自己。此时听见银泥声音,知她人在此处暂时安好,便凝神对战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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