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惊世”少年(1 / 2)

“您把词都记熟了吗,到时候那个声音和语气,给我搞得再阴阳怪气点才好。”...

“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真是妙极了。”

瓢城今日是雪霁后头一回,有这样的一派风和日丽好景象。街道上人流熙熙攘攘,一驾马车从西城门外缓缓地驶向城中。

马车轮子上还沾着,奔波后残余的泥土与水渍,车夫驱使马慢慢走着,他的眼睛也略显疲态地微眯着。

马儿舔了几下磨损的嚼子,又喷了几个响鼻,一点不理睬车夫的催促,仍然一点一点在石板路上前进。车夫见催促不起作用,也只好收起鞭子,任由马儿缓慢走动。

马车内坐着一老一少两人,那少年眉宇之间与中年人有五六分相似。年长那人圆头阔脸,穿着一件褐色的锦袍,他一笑起来,颇有几分油头粉面的土豪劣绅味道。那少年身着一件儒生长袍,在长者身旁,表现出一副唯唯诺诺任人摆布的模样,二人面面相觑,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少年人坐在中年身旁,眼神不住的地朝车外瞟去,有意去避开中年人的目光。中年人捋了捋胡子以一种不可违逆的语气冲少年开口道:“宜德,此次学园收弟子,对我十分重要。你要好好表现,争取把附近的学子都纳入我门下,这样也不枉费了为父对你的辛苦栽培。”青年楞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是,父亲我一定尽力为您多招揽些学徒。”中年人望了望青年点了点头便恢复闭目养神。

不多时,马车便来到了城中人员密集的区域,车夫慢悠悠地停稳了车掀开帘子,开口道:“老爷,地方到了。”车内二人一前一后下了车。车夫手拿一面铜锣和一只小槌不紧不慢跟在他们身后。

“咣咣咣”三声锣响,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三人站立之处,很快人群便聚集到三人的周围。与此同时中年人轻咳一声便开口道:“诸位乡亲父老,鄙人城东黄烈胜,刚刚从建康返回此地,今日来此乃是有一件天大好事,要告诉各位。”

众人一阵交头接耳,纷纷露出不屑的眼神,随后便是一阵沉默,把中年生生晾在了一旁,那青年显然十分尴尬,整个脸都涨得通红,中年似乎是习惯这样的阵仗,只是慢慢站在原地,等待众人恢复安静。

等了好久,人群中才有一人认出了中年男人,旋即不怀好意地问道:“你们黄家人,能有好事不藏着掖着,还和我们分享?”

中年人见终于有人搭话,也不顾他的语气不善就继续开口道:“这人活一世不论自己的情况如何,总不免想着为子孙后代谋到一份好前程对吧?我今日便是为诸位的后人带来了一个能获得好前程的方法了。”

中年摸了一下自己浓密的胡子,并抱以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众人听到这话便各自与周围的熟人商讨起来,整个街道都被这声音给覆盖住了,大家似乎都对这个能给人带来如此大好处的事情颇感兴趣。

“你有什么法子,能给人带来好前程?”这一次只过了一会儿就有人提问道,这次的人语气已经比刚才的人好了不少,不少人也对中年人的回答充满了兴趣,原先恶语相向的人,也没有再挑衅挖苦的意思。

中年看众人的态度转变,自信地拍了下肚子道:“世上人人皆知,这大楚金陵学宫,便是天下学子最好的去处。只要进了金陵学宫,可以说当官的路子就成了一半了。各位只要送孩子来黄某书院来做一番培训,我便能又把握让这孩子早早进入学宫。”

中年一手指天摇头晃脑,颇有些神秘兮兮的样子。不少人对金陵学宫的名气颇有见解,这次人群一下子就炸开了锅,商讨的人花了比上次还多一倍的时间。

看着热烈讨论的人群,中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一旁的少年也终于恢复了自信,只有那个马夫似乎是看惯了这样的场面,只是慢慢旋转起了手中的小槌。

“可是空口无凭,我们为什么要信你,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有这样的能力呢?”众人都明白进入金陵学府的难度,等到众人恢复平静便立刻有人质疑地问道。

中年人如同钓鱼得手的人般,指了指他身旁的青年答道:“我亲手培养出的儿子便是证明。我儿宜德一岁就能起身暴走,两岁登上金陵紫金山,三岁就能雪中奔跑,四岁参加金陵龙舟赛,五岁驾车环绕金陵,六岁便能写诗作文,七岁三度横穿大沙漠,十岁拜入金陵学宫门下,十二岁在建康诗文会上勇夺第三,十三岁通过学宫二十余种考核。如此还不能证明黄某教子有方,展现我的手段与魄力吗?”他语气铿锵有力,四下众人似乎也被这神童的身份给唬住了,也纷纷讨论起来。

“果然是少年天才,不知怎样才能拜入黄先生的学园呢?”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身着蓝衣的少年似乎早被安排好了一样提问道。

那少年十四五岁的样子,一身衣服都是蓝色绣着云纹的名贵布料,他足下靴子后分明嵌着两枚青玉,手持的一把折扇下也挂着一个寸许长的翠玉吊坠,分明是个有钱的二世祖,这一脸奸笑的蓝衣少年正是顾远了。

“老子信了你个鬼,就算真是天才,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吧,真能挨下这些的人,不英年早逝都对不住他的天赋。”他表面夸奖,心里却暗暗骂了出来。

那黄老爷见终于有人问到他想要的问题,便瞟了一眼提问少年,随后按下喜悦神色平静的说:“这位少爷果然有眼光,我这书院招人,自然也是需要您这样眼光独到的少年了。老夫办这书院,纯粹是为了造福瓢城家乡父老,书院也是因材施教,赔本赚个吆喝,学费只需五十贯足铜钱。”他这话说出时,仿佛还在为自己定价定的低了,而惋惜般的闭上了眼。

五十贯足铜钱一年,是个什么概念呢,柳家做杂役一个月,也就只能存下五百文钱,还不保证其中会有铁钱掺杂其中,五十贯足足需要一般人八九年时间才凑得出来。

“还真是因‘财’施教啊。”顾远暗骂道。周围人听了这价钱,都不由吸了口凉气,人群顿时有如沸水般又沸腾起来。

看到周围人都叽叽喳喳起来,不断有人吐槽起这收费的不合理之处。黄老爷又义正言辞的说道:“这点钱和孩子未来的前程算得了什么,难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希望,高屋广厦随便出点钱就能买?难道你们都指望那些高门大姓的千金小姐你随便提亲就会嫁?还是你们以为高官厚禄是随便就能获得吗?不会吧不会吧,这也太异想天开了!”

“我草,怎么什么时代,都有这种阴阳怪气的王八蛋啊。”顾远心中一阵恶心不由又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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