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2 / 2)

  那时的她尚未及笄,却也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只想要找一个喜欢她,她也喜欢的如意郎君。

  这人虽在祖父眼里是千般好,万般妙,可她自己也是想要瞧上一瞧的。

  所以,在状元郎打马游街的那日,她壮着胆子,来到了长街上。

  她并未念过太多的书,平日里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跟着母亲做女红,可看到那个一身华彩,骑着骏马走在最前方的少年时,她仿若终于明白了《古相思曲》里的那一句,“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她从未见过那般明媚张扬的少年郎,鲜衣怒马,意气风发,仿若将这世间所有赞美美好的词句放在他的身上,都不为过。

  回府后,她羞涩地告诉祖父,她愿意,于是祖父定下了他们俩的亲事。

  他经常在轮值回来时给她带一些街上的小玩意儿,有时是一枚首饰,有时是一块饴糖,甚至有时不过是路边悄然开放的一朵野花。

  可只要他觉得好,就都会带给她。

  他会带她去郊外跑马,亲手写话本子给她打趣,他也会告诉她关于他的志向。

  她喜欢他这样把她放在心上,时时刻刻的念叨。

  于是她满心欢喜的绣着嫁衣,等待着两人成婚的日子。

  可她等啊等,等啊等,等了一年又一年,等到庚帖被换回,等到他高居相位,等到自己成了二十多岁,再也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她也始终没有等到她的少年郎。

  如今再见,却是这样的剑拔弩张。

  那人仿佛只在她的记忆里存在过那么稍稍的一瞬,随后便如逝去的滚滚江水,再也回不来了。

  她真的想不明白,也始终无法理解,那个说过要以天下为己任,想要将大雍变得更好的人,怎么反而却成为了大雍的蠹虫。

  她无比的唾弃自己,即便这样,她的这颗心依旧为他跳动。

  年少时见过了太过于惊艳的人,后来遇见的所有的人都显得那样的暗淡无光,以至于到现在,她都无法将就。

  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努力将所有的情绪压下,毕汀晚抬眸直勾勾的看向沈听肆,试图和他谈判,“你放了他们几个,他们都还是小孩,什么都不懂,刀剑无眼,你要挟持就挟持我吧。”

  “毕三姑娘误会了,”沈听肆看了一眼怒目圆视的毕鹤轩,轻轻开口,“陆漻并不想伤害太傅府的任何一个人,只是前来募捐而已,但是,老师似乎是误会了。”

  “什么募捐要让你如此兴师动众?”毕汀晚也不是个傻子,定然不会轻而易举的相信沈听肆的这番话。

  “你要多少银子?”毕汀晚这么大年纪还没有嫁出去,为了防止府里的人说她闲话,毕鹤轩径直将管家的权利越过了自己的儿媳妇,交到了毕汀晚的手里。

  太傅府有多少银子,都放在哪里,没有人比毕汀晚更清楚。

  “晚儿!不能给!”毕鹤轩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可知他要拿着银子去做什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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