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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人都觉得大夫是越老越有经验越好。
“妹子,那这油……”
“王大姐,油的话,你想要我就卖给你吧。”
都已经到王春梅家了,陈安安自然不用担心。
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游,陈安安挥了挥手,转身就走。
出了楼道,按照原路往回走,找了个僻静的胡同,又拎了十斤油出来。
这回直接出了县城,走到他们马车的位置。
坐上队里的马车和队里的人回去,不少人看着陈安安那桶油羡慕的不行。
“哎呀妈呀,小陈啊,你到哪儿去买了这么多油啊?你有这么多油票呀?”
陈安安笑着说,
“我来的时候攒了一堆油票,正好派上用场。”
回到村儿里天色就晚了,陈安安背着筐,拎着大包小包回到院子里。
老太太正在院门口揣着双手在那里张望,看到她的时候急忙迎了上来。
“你个败家孩子,你这是花了多少钱啊?又买了这么多东西。”
光看陈安安大包小包,老太太就知道今天肯定没少花钱。
“诶,你这油是哪儿买的呀?”
老太太声音压低了,急忙偷偷摸摸的拎着油壶赶紧进医院,这一大壶油供销社里可买不出来。
谁家一年到头可能也就只有二斤油票。
这一大桶油起码有十斤。
老太太把油放进厨房,拧开盖儿,闻到那浓郁的花生香味儿,不由得眉开眼笑。
“还是花生油,你咋买的呀?”
“大娘,我在城里正好遇到一位女同志的父亲得了病,我帮人家看了一下病,所以人家照顾我,卖给我这些花生油的。”
“刘大娘这花生油虽然没要票,可是花的是高价。”
陈安安在那里,胡诌了一通。
老太太急忙压低声音说,
“你声音低一点儿,这事儿要是被别人知道,那还了得。
记住这油就是从供销社买的,你就说从我这儿拿的油票,他们也说不出啥。”
陈安安点点头,又从筐里把那些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
老太太看到自己要的东西偷着乐,可是看到陈安安买的那些东西,一连串儿喊着败家。
“你这丫头咋还买了这么多猪肉,你也真不会过日子!
你瞅瞅买猪肉得买膘肥的,要一尺厚的那种肥膘回来才香。
而且能榨油,你说你买的肉都这么瘦,这像啥呀?
你被那卖肉的骗了,你知不知道?”
“杀千刀的卖肉的居然骗人,你说说卖给你这肉他亏心不亏心?”
“大娘是我故意要买这么瘦的肉,我吃不惯那肥肉,想吃点儿瘦的。”
老太太一听这话,直拿眼刀子剜她,
“你呀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瘦肉有啥好吃的呀?又柴又不好吃。”
“唉,你们这城里闺女就是不会过日子,也就幸好你还会治病,有点儿手艺,要不然这日子迟早叫你过穷。”
老太太现在数落人,陈安安一点儿都不当回事儿。
早就已经摸清楚老太太的脾气。
刘大娘那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她骂的越狠,其实心里是越关心你。
两人悄咪咪的商量着一会儿炖一锅红烧肉,老太太听了这话,嘴角抽了抽。
这足足有五六斤的肉,也不知道这丫头哪儿攒了这么多肉票,而且这些丫头还想一锅炖了。
这个浪费啊。
“不行,这肉得分成三回吃,一次吃一斤多肉,咱俩也太奢侈了,要被村里人知道,还不得戳咱俩的脊梁骨。”
“大娘,我想吃红烧肉,吃这么大一块儿的红烧肉,一斤多才能炖几块儿?
咱们全炖了以后想吃的时候就舀一勺,天气这么冷放在厨房那绝对坏不了。”
“那也不行,你别胡来得听我的。”
俩人因为炖多少红烧肉的事情,居然急赤白脸起来。
“不行,大娘,我买的肉必须按我说的来。”
陈安安还能不知道刘大娘一向节俭,要让她把这肉不全炖了的话,刘大娘估计这肉能留到过年去。
她特意让把这些肉炖了,就是为了免得放坏。
可以找借口让大娘多吃两口。
刘大娘这身子骨得好好养一养,这些年勤劳简朴惯了,可是身子上遗留下来的毛病也很严重。
其实刘大娘有严重的营养不良。
“不行,这红烧肉得我炖,要不然你自己炖?
你要全吃,你就自己动手。”
陈安安一下子给气乐了,
“大娘,您是诚心的,是不是明知道我不会炖肉,您还让我炖?
我看您干脆把我也炖了算了。”
“那你得听我的,这一次就割这么一刀下来。”
就在这时只听到有人说道。
“陈安安住在这里吗?”
俩人都是一愣,陈安安听到这声音有点儿熟,心怦怦乱跳。
她怎么听着像是傅淮安的声音,不可能啊!
难道傅淮安找来了?
不应该呀!
傅淮安这会儿应该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和他离婚。
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也不应该跑到这里来。
陈安安看到傅淮安的那一刻,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虽然明明自己嘴上强硬的很,说她对傅淮安没啥感情,可是这会儿见到傅淮安依然是委屈的很。
傅淮安看到陈安安眼眶红红的,活像一只小兔子一样,不由得又心疼又难过。
谁能知道自己出了一趟任务回来自己媳妇儿就没了。
在办公室听到领导说话的时候,那一刻他想死的心都有,早知道自己就不出任务。
这事不是闹了乌龙,凭啥就让自己和媳妇儿离婚啊?
他没嫌弃媳妇儿影响自己的前途,哪怕就是回队里去种地,他也能养活自己媳妇儿。
尤其是他死缠烂打想知道陈安安去哪儿了?
可是领导故意瞒着。
这是折腾了好几天,总算是想办法弄到了陈安安的地址。
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就请了假,开了介绍信就赶了过来。
一听说陈安安到了这么偏远的农村,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心疼。
其实算起来陈安安来的这村儿比他们那个农场可强多了。
可是依然是心里心疼,陈安安从来没干过农活。
自己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媳妇儿到了村里那该咋过日子呀?
光是想一想,他就心疼的不行,大包小包带了一大堆的东西赶到这里,总算是问到了媳妇儿所住的地方。
看到陈安安的时候,手里的提包都落了地上前两步,一把就抓住了陈安安的肩膀。
神情激动的问道,
“陈安安,你咋这么狠心呢?
说离婚就离婚,说扔下我就扔下我。
你也不问问我要不要离婚?”
陈安安嘴撅了起来,一脸的不服气。
“可是那会儿领导也说了,你不离婚的话,肯定会连累你。
我这不是也是为了你考虑,再说咱俩原本说的就要离婚。”
“还有那个付美华,人家都冲上门儿来了非说。我要是不和你离婚,就是连累了你,我这不就全都是为了你。
正好给你腾位置,能让你娶个首长的女儿。”
“你,你可真是气死我了。
我在你心目当中就是攀权富贵的那种男人啊?”
傅淮安只觉得又气又恼,最生气的是媳妇儿一点儿都不信任自己,说离婚就离婚,扔下自己就跑。
“你还骂我,你还凶我!”
看着陈安安眼泪滚滚而下,傅淮安彻底没招了,只好柔声说道。
“你别哭,你别哭,我错了还不行,我不凶你了。”
掏出怀里的手绢儿塞到她手里。
“别哭,你一哭我就心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安安拿着手绢擦的干眼泪,忽然又笑了。
不得不承认看到傅淮安的那一刻,她心里所有的不安,所有的烦恼,所有的犹豫全部都消散了。
这个男人这一刻站在自己面前,仿佛就是一座山,一座可以扛下所有压力的大山。
看着又哭又笑的陈安安,傅淮安无奈的说,
“唉,我可拿你怎么办呀?你还真跟个小孩子一样又哭又笑的。”
把自己的行李包放进屋里,傅淮安挽着袖子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