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 / 2)

罗氏不大清楚是不是真的滋补,但她觉得六娘懂医术,既然说是滋补的,那就是滋补的。

虞滢担忧大嫂不会烹调,便与她说了做法。

“这鹿肉也不用太复杂的做法,先是把肉切成块,萝卜也切块焯水备用。在热了陶锅后放入两勺猪油和姜丝炒出香味,接着放入鹿肉翻炒一会,再加入三勺酱油,最后炒出香味后,放入萝卜加一碗水慢慢炖,差不多炖干水就好了。”

温杏怕自己记岔,连忙又重复的念了一遍。

交代了之后,虞滢把鹿皮放好,打算等从里正家里回来后再处理。

虞滢拿了一份米糕与罗氏去了里正家。

里正家虽也是茅草屋,但却比伏家的大得多,而且看着也很结实。

听说是伏家的罗氏与媳妇来了,里正连忙从屋中出来迎。

霍衙差亲自提起过田地的事情,里正自是不敢懈怠。

虞滢把米糕给了里正,笑道:“今天去了玉县,听伏安说里正家里也有几个孩子,我就买了些米糕过来,让里正哄孩子。”

里正说:“来就来,还带什么礼,怪见外的。”

虽然是这么说,但还是笑呵呵地接过了米糕。

虞滢与里正说了田地的事情,里正说:“现在确实有几块好地留着,只是这租金会贵些许。”

虞滢问:“那一亩地一年大概多少银子?”

现在这个朝代的田地依旧还要租赁,或许在不久之后,不需要佃租只需交税就成。

但到那时,与现在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

里正回道:“一年四百文,一石粮食。因着已经过了种植的季节,今年还有几个月,所以也就只需要给五十文,接下来的几个月你可以在那田里种一些菜,也是能挣一些的。”

虞滢点了点头,估算了一下自己现在的银子。

要留一些做不时之需,还要雇人来打理的话,能拿得出来租田的银钱也就只够租两亩地。

里正见余氏皱着眉头盘算,便说:“余娘子要是手头上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银钱,其实是可以先只给今年的,明年的等明年年初再给。”

闻言,虞滢心头顿时一松,若是这样的话,那田地就可以租大一点的了。

虞滢想了想,有了决定:“那我租五亩地。”

闻言,里正和罗氏,还有一旁忙活的妇人都惊到了。

可要知道,陵水村的村民,就算是手头宽绰些的也才租一亩地。

那些没有银钱的,也都是几家一块凑银子才租一亩地来耕种,这余娘子好大的口气,一下子就要租这么多的田地。

里正回过了神来,劝说:“就是今年不能种粮食都得交二百文。再说了,现在或许你能拿得出这么多的银钱,可到明年就要一下子拿出两千文钱的!”

虞滢从容道:“我省的,但我还是决定要租五亩地。”

有些寻常草药半年就可以收成,但有一些草药起码要一年后才能收成。

她要是药材和粮食都要一块种,那就需要更多的土地。

里正闻言,看向罗氏,说:“罗氏你还不劝劝你家儿媳。”

罗氏本来也觉得这五亩地实在是太多了,但她还是说:“我家大事由六娘做主,六娘要租五亩就五亩。”

里正家的两个儿媳和里正的妻子,在听到罗氏的话后,都不可思议地看向余氏。

不禁心道这余氏到底有什么本事。自她嫁到伏家后,这伏家的日子就开始蒸蒸日上,而且现在伏家还让她一个妇人做主,让人惊讶。

里正听到罗氏这么说,也干脆不劝了,只说:“既然你们执拗要租这么多地,那我也把话说明白了,要是明年到交租金的时候,你们拿不出银钱,这地可是要收回去的。”

虞滢点了头。

在里正家中待了一刻,虞滢谢绝了里正客套的用饭挽留,说定了明日早上去看田地后,婆媳俩也就回去了。

回到家里,虞滢进庖房看大嫂的成果。

掀开了陶盖,便有一股子香味随着烟雾飘散了出来。

虞滢看了眼炖得沸腾的鹿肉,再吸了吸香气,夸道:“大嫂不仅会做衣裳,还这么会做饭,大兄娶了大嫂真是好福气。”

温杏闻言,红了脸,低头小声说:“我能嫁给大郎才是福气呢。”

虞滢笑了笑,看了眼大嫂在采石场被晒伤脱皮的脸,提道:“一会我给大嫂弄些草药来治这晒伤。”

温杏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想到丈夫的脸和上半身都被晒伤了,便问:“大郎他也被晒得厉害,能多做一些吗。”

虞滢笑应:“自然是可以的。”

妯娌两人正说这话的时候,屋外忽然传来篱笆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是急促的步子声,还有伏震急急的声音:“弟妇,你快出来瞧瞧宋三郎!”

虞滢闻言,脸上的笑意顿时敛去,连忙与大嫂从屋中走了出来。

一出屋子,便见大兄背着浑身是血的宋三郎入了院子。

同时进来的还有一脸急色的何叔何婶和何大郎。

这场面太过血腥,会吓到孩子,虞滢连忙让罗氏把伏安伏宁带入了屋中。

伏震让妻子取了草席出来,然后铺在了屋檐下。

在何大郎的帮助下,伏震慢慢地把宋三郎放到了草席上。

宋三郎并未昏迷,只是紧咬着牙强撑着。

虞滢脸色凝重的问:“这是怎了”

何大郎急道:“昨日半夜下了雨,屋顶本就滑,可主人家硬是要我们修屋顶。宋三郎脚滑不慎从上边屋顶跌落了下去,主人家愣是不肯给他请大夫,说什么是他自己不注意才摔的,只是让人简单的给他包扎,可这血怎么也止不住,没法子了,也只能把他带回来瞧一瞧了。”

主要是医馆远在玉县,再者他们想起虞滢把罗氏的眼睛给治好了,又懂草药,那肯定是懂医术的,所以也就把人给带回来了。

虞滢闻言,看向宋三郎。

宋三郎的额头上有一个窟窿,就是衣服上也是血迹,她忙问:“除了头,还有哪几处摔伤了?”

宋三郎深呼了一口气,虚弱的回:“左手手肘和膝盖。”

虞滢查看额头伤口的深度大小时,又问:“出的血多吗?”

何大郎连忙回想,然后回答说:“感觉有半碗血了,至于路上流了多少,我也不清楚。”

虞滢眉头皱了起来。

她查看了额头后,又看了手臂和膝盖。

伤势最重的是膝盖的地方,即便用布条包着,也依旧在渗着血水,整块步都被染成了深色的。

她慢慢解开布条,布条之下裂开了一大口子,像是被瓦片戳伤的。

虞滢面色严肃的道:“额头和手都不需要缝针,但这膝盖必须得要缝针才行。”

虞滢虽然是中医,但中医会缝合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再者她本来也是要接管祖父的中医馆的,所以她也学了这缝合的本事。

虽然是会的,可现在没有任何的消毒工具,缝针也会困难。但不缝针,只是包扎会很难痊愈,也更容易感染。

听到缝针,几人都愣了,何大郎问:“怎么还要缝针?”

虞滢问他们:“没有听说过伤口要缝针吗?”

何大郎应:“只听说过,没有看见过。”

既然是知道的,虞滢也没有仔细解释,只说:“他的伤口太深了,普通包扎的话,很容易裂开再次流血或是流脓……,到时候脚都有可能保不住。”

闻言,大家伙的脸色都变了,宋三郎咬了咬牙,说:“缝吧。”

虞滢得到了他的同意,便开始有了动作。

避免流血过多,她重新剪了布条包扎他所有的伤口。

包扎好了之后,让大兄立即去打一些干净的河水回来,她则进屋把针线和剪刀,还有素布拿了出来。

水打回来了,让大嫂烧了满满的一陶罐。

她用剪子把针给掰成了弯针,等水开了后,倒了两碗放入装了一半凉水的水盆,让其加快冷却。

虞滢再而把剪子和针线扔到还有一半热水的陶罐里边煮,消毒。

另一边,伏危在伏震他们回来的时候,就让伏安进来把窗帘撩起了,之后他费劲挪到了床尾,望出了窗户外的屋檐下。

从虞滢镇定的给宋三郎检查伤口到现在有条不紊地忙活着,伏危都看在了眼中。

相对比其他人的慌急,她显得格外镇定从容。

水冷却得差不多了,虞滢便解开了宋三郎伤口上的布条,然后冲洗伤口,避免里边残留有沙石。

虽然用水冲洗伤口是忌讳,容易感染,可没有别的法子,也只能这样了。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