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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滢到了医馆后,开了门正式营业。

昨日街道上都发了些米糕,许多人知道这里开了一家新医馆。

虞滢到底也在季氏医馆做过坐堂大夫的,先前时疫时在安置处也照顾了许多的病患,早有名声,也不愁没人来看病。

早间看病的人还是有挺多的,看病的人倒是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若是周娘子和那陈娘子来了,也就停半个时辰就够了。

毕竟都是新人,且大家伙都尚有些不习惯,所以虞滢事事都要多留意,一日几乎没有停下来过,连水都是伏安端来的。

更别说看病后,还要给知县娘子护理。

下午也没有什么病患了,她才可松一口气。

恰巧陈娘子也来了,虞滢便边给她做美肤,边与她闲聊。

“余娘子你可得看好你家夫君了。”

虞滢笑道:“陈娘子怎么说?”

“昨日人多我不好意思说,那一个个小姑娘哟,眼睛只差没沾在你夫君的身上了。”

“余娘子可别觉得你夫君腿脚不行就没人看上,在这玉县,健全的男子不仅没你家夫君那般丰神俊朗,才华都没有你家夫君出众,更别说还是知县大人的幕僚了,看过你夫君那样的姿容,怎还看得上旁的男子?”

少女情窦初开,春心初动,盲目时也不会在意到底是健全还是残疾的人。

虞滢希望不会有这样盲目的人。

但陈娘子也是好意提醒,只能客气应道:“多谢陈娘子提醒,往后我定然盯紧些,定不会让人钻了空子。”

给陈娘子用自制的洁面膏洗脸,虞滢再敷上植物所制的补水美肤泥膜,最后洗去后,涂抹上面膏揉按让其吸收。

这一套流程下来,是三刻。

做好后,陈娘子拿过铜镜左右照看。

铜镜看得不是很清晰,但陈娘子就是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肤好了很多,也很爽快地付了银钱,约了下回再来。

送走陈娘子后,虞滢揉了揉肩膀,转头看向铺子忙碌着的几个小徒弟。

也不知道何时能独当一面。

招招牌大夫是比较困难的,一则是这医馆是专门医治女子,招男大夫有些不合适,二则女大夫在这个时代本就是凤毛麟角,更别说是玉县了。

只能是让大嫂早些接手推拿和美肤这一块,她也好多放些心思看病人,教导这几个小姑娘。

忙碌一日,酉时正好,医馆也没有病人,便也关上门回家。

回到家中竟然遇上早已经下值,但却是刚刚回来的兄弟二人。

温杏讶异的问丈夫:“你们怎么才回来?”

伏震早已经答应过二弟要在众人面前保密,看了眼二弟后,应道:“衙门有事要忙,所以也就晚回来了。”

虞滢倒是没太好奇他们忙什么,今日也有些累,吃完暮食,沐浴后回房看账本。

劳累一天,最快乐的莫过于算钱了。

她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今天正式开张的第一天的收入有多少了。

医馆租金,各种开销都已经差不多花去了二万文,她怎么可能没有压力?

没有扣除任何成本,进账是三百八十文。

除却杂七杂八的成本,大概是两百五十文左右

这个数目倒也尚可。

郡治的面脂摊子因已经过了旺季,收益不会太好,那么两者加起来有个四百文一天,一个月倒也就中规中矩的一万多钱。

按照现在的粮食价钱来算,换成粮食,是一千八百斤左右。

等经营两个月后,就得把手上的铜板换成粮食,安置在郡治。

不然这以后,铜板已然不是钱了。

虞滢算着帐的时候,忽然被人从背后俯身拥住,背后一片温热。

清越温和的嗓音也在耳边响起。

“若不然先让宋三郎在郡治找个偏远的院子,不让旁人知晓院子的主人是谁。”

他看到了纸上的账,便约莫知道她在算什么,知道她的担忧。

虞滢放下笔,姿态放松地靠在伏危的身上,应道:“是得提前了租赁院子了,赋税增加,市面上的粮食会多起来,也会便宜一些。”

伏危应:“那我明日送信给宋三郎。”

“也不知他手上的银钱可够,我明日再给你三千文,一并让人送去。”

伏危低“嗯”了一声。

他继而道:“等院子寻好后,再把粮食装袋装做行礼送去,每隔一段时间送去一些,也能掩人耳目。”

虞滢正是这个意思。

粮食不愁多,越多越好。

就是银子挣得不够多。

只玉县巴掌大的地方,她便是有本事,也不可能日进斗金,只能是稳着来。

简单的商量后,好一阵无话,伏危贪婪地拥着怀中的温软,让他不想松开,更别说她应了自己做真夫妻的事情,便越发的不想松开了。

不知何时,虞滢被伏危抱上榻,衣衫微敞,渐渐的意乱.情迷,白嫩软酥微露,有温软湿濡落在上头,身躯不禁微微一颤。

在这个时候,伏危却倏然一止,克制而隐忍地拉上被衾盖在虞滢的身上,然后哑声道了“抱歉”后翻身下榻出了屋子。

虞滢拉着被衾,茫然地望着帐顶。

反应过来方才的冲动,脸色逐渐通红,但也有些恼。

伏危真的是把人吊得不上不下……

不仅男子有欲望,女子也有呀!

虞滢是成年男女,且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他若要进行下一步,她定是不会拒绝的,结果呢?

他会不会太君子了???

虞滢拉上被衾,把整个脑袋盖住,然后生气地踹了几下被衾。

伏危从屋中出去,冷风吹了一遍,又用冷水洗了脸,缓了许久才缓和过来。

心下懊恼,明明先前还可以压制忍耐的,为何还有几日就能与她真的成亲了,怎就忍不了了?

伏危在外清醒了小半个时辰才回的屋,动作轻慢地打开房门,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对上虞滢那略微恼怒的目光,脚步一滞。

虞滢瞪了一眼他之后,继而卷了被衾睡到了最里侧。

伏危一愣。

阿滢果然是生气了。

他沉默了片刻,才躺到榻上,从她身后抱住她,低声道歉:“阿滢对不起,方才吓到你了,是我不对。”

虞滢:……

就心情挺复杂的。

算了,他那般不也是因尊重她,然后也在忍耐吗?

想到这儿,虞滢倒也不气了,转过身来埋入他的怀中,无奈道:“我没因这个生你气。”

就是有些气既然开始了,就别贸然停下。

伏危拥着虞滢,心里想得确实喜服赶紧做好,这样便能快些拜堂。

二人心思不说是心思各异,简直是南辕北辙。

虞滢这几日有些烦躁, 倒不是因为医馆的生意。

医馆开张了几日都很稳定,二楼上午下午都有预定,无需太过担心。

让她有些烦躁的是伏危。

她都应下了做真夫妻, 可却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伏危这几日总是有些奇怪。

他这衙门日日有事要忙,总是会晚半个时辰回来,回来后又总是一头扎进书房。

白日医馆忙,她有些累,常常是一躺下就睡了,所以这几日除却睡在一块,却是极少说话。

几日过后, 虞滢感觉得出来, 伏危这是在躲着她。

躲什么呢?

虞滢琢磨许久后, 似乎猜到了伏危为什么这么做。

他们没有正式的成亲, 他又怎么可能与她有夫妻之实?

他这几日的举动,约莫是那天晚上他差些与她有了夫妻之实, 生怕自己再也忍不住了?

虞滢想明白后, 有些无奈,但也奇怪, 按理说她应了成婚后, 伏危会很快的与她商量拜天地的事才是呀。

可现在怎么半点动静都没有?

对虞滢来说, 与伏危有无正式的成婚礼,其实都不会影响什么,感情二字, 不是由成婚礼或是一纸婚书就能维持得住的。

但伏危在意, 因为珍视, 所以在意。

伏危不可能什么动作都没有。

虞滢暗暗揣测,说不定伏危现在可能在私底下筹备什么了。

想到这, 虞滢顿时豁然开朗。

明白后,脸上也有了笑意,往书房的方向望去。

三四月较为潮湿,所以虞滢炖了红豆莲子汤祛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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