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序音节的无声忏悔(其二)(1 / 2)

火焰依然没有停下。

只见良右不知从哪拿了一个绳子,在固定好之后从这四五楼的地方爬了下去,由家也紧跟其后。

他们把土翻开,用由家的黑刀将阻挡着的石头切碎,在里面真的找到了一条漆黑的通道。

他们爬了下去,用良右的打火机照明着前方的道路,很顺利,真的很顺利,和之前与亚文莱斯在她起的时候不同,一切都是这样的安静,就连滴水的声音都是这样的清晰。

滴嗒,嘀嗒,缓慢的节奏不停的在由家脑海中回想,让他的心情异常的安静。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不知从何时开始滴水的声音似乎加快了不少,让由家很是在意。

他转头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真是奇怪,这份异样感是从何而来的?

他继续跟着良右走着,丝毫没有意识到一边的水流正在变色。

咕嘟,咕嘟。水流上升起不少泡沫,发出的细小声音在这片下水道中显得尤为明显,良右停下脚步,想要看清声音的来源。

噗————!

一声剧烈的响声传来,无数红色的线条从水中出现,强烈的血腥味盖过了原本的臭味。

“跑!”

良右大吼,由家赶紧迈开双腿,用尽全力的向前跑去,无数红线在身后跟着,扭曲的幅度像是一条凶猛的蛇,它们疯狂的向前探头,想要吃到属于自己的猎物。

慢慢的,在全力冲刺下,良右开始体力不支,但这时候还不能停下,只要到达前方,就不用再逃,因为他知道,之前埋伏的秘密武器就在那里,为的就是现在这个情况。

他回头看向由家,由家一脸轻松的小跑着,像极了凌晨起来运动的小年轻。

“这家伙以前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良右吐槽着,爬上一边的楼梯,招呼着由家赶紧跟上。

看着眼前一片漆黑,由家拔出黑刀,几下就把上面打穿,良右率先爬了出去,开心的呼吸着眼前的新鲜空气。

看着一边的空地,他开心的笑了出来。

而看着外面的景色,由家心里一惊。

这份想法无法过多揣测。

“哼~哼哼~哼哼~”

少女哼着歌,打开了一边的电脑,想要把她正在玩的几十个游戏的每日任务完成。

现在是下午,是她刚起床的时间,也是她每天最兴奋的时间,因为这是新的一天,所有游戏的每日限制都会重置。

这时,从外面传来了几声尖叫,她感到好奇,摘下了刚戴上的耳机,打开门,只见两个男子在她面前四处躲闪着不断乱窜的红线。

只是一眼,那所有的红线就像散沙一样散了开来,那两个人也就此松了一口气。

“多谢啦,伊莎小妹妹~不愧是我的秘密武器~”

良右双手摆弄这奇怪的姿势,似乎是对于伊莎的感谢。

“……”

伊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只见她看向一边的由家,用心情复杂的眼神看着他的脸。

“由家…你…干嘛带了一个变态过来?”

“讨厌啦!干嘛说我是变态!”

良右大叫道。

这时,一个血淋淋的手从刚才的管道中伸了出来,他很是疑惑,疑惑他的能力为什么突然在洞口就失效了。

只见瘦弱的身躯一点点的在三个人的视野中出现,宛如一个贞子即将从井中爬出。

当他看到伊莎的那一刻,内心中万马奔腾。

“怎么又是你!”

妖大叫了出来,此时一个黑影经过,他便因受力向一边倒去,是良右,他猛的踹了妖一脚。

“就是你##的刚才在下水道吓我们是吧!!现在还##的扮鬼是吧!!啊?说话呀?现在不厉害了是吧!现在给我牛一个试试看啊?!”

良右一脚一脚的踢打着眼前的负点生命,由于很久都没运动过了,没打多久他的脸上便流下了汗水。

只见他停下了动作,坐在一边休息去了,他看着由家,比出了一个耶的姿势,全身上下看着放松无比,好像已经没有任何危险。

由家感到疑惑,为什么到这里就停下了?不继续跑了么?

此时,他看向了伊莎的方向。

亚文莱斯让他们跑的越远越好,无非就是让他们去到安全的地方。

而眼前在伊莎的附近明显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毕竟排除了那来自神秘的诡异性质的负点生命就是无害的存在。

大多数负点生命的肉体强度也不会强到哪里去,但就算他这么想,由家还是忍不住的开始担心。

无论是什么人,只要靠近了伊莎,自身的能量波动就会逐渐混乱,小到能量的释放,大到形体的存在。

先不提自身的安全,用陈述事实的眼光来看,伊莎的存在性质并不是消除负点生命和普通人的区别。

所以,这来自定律之上的性质……似乎不是固定的。

说不定……会有在这法则之上的存在,到那时候,良右还会说这里是绝对安全的吗?

不安的猜想让由家无法稳定自己的情绪。

那是一声爆炸,无数蓝色的不规则物体向由家的位置飞来,由于没有反光和阴影,显得这个物体无比奇怪。

轰!

它们砸向地面,迅速将几人分开,为场地划分了界限,烟尘散去,一个人中走来,慢悠悠的来到了场地中间。

随着他的到来,无数蓝色的不规则物体开始规则的消失,几人的眼前出奇的干净。

他看着一边的妖,将无数细小的蓝色晶体植入他的身体,没过多久妖就站了起来。

是法则之上的存在,由家看着他顺利的使用着那诡异的力量,紧紧的护住了在怀里的伊莎。

一边的良右手摸着下巴,看来这件事的发生超出了他的预期。

“中心,我给予你说出遗言的机会,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四面冥骸没有任何语气的说出了这一句话,面具挡住的表情不用想就知道是平静而又冷淡。

“我…我?”

由家指着自己,确认着对方是不是搞错了,但从那面具的方向来看,他所说的对象正是由家自己。

中心?自己什么时候和这种东西扯上关系了?

由家马上翻开日记,他不断辨别着自己的字迹,但还是没有找到和中心有关的字眼。

“所以…你是没有话想说的了。”

四面冥骸发出一声叹息,他的手部不断变化,渐渐形成了一把蓝色的巨剑,其颜色和身体用很明显的方块鳞片用着渐变的颜色过度着。

“等…等等!”

由家不停的喊停。

“我已经给过你发言的机会了。”

蓝色的光在巨刃间闪过,原本四面冥和站着的位置已经不见他的人影。

是太快了么?

由家已经没有时间去想这种问题,也没有机会去思考这种问题。

他似乎看见了那蓝色的巨剑刺入了自己的胸膛,红色的血液从中喷涌而出,良右和伊莎惊恐的眼神……

这是自己的视角吗?

还是自己的幻想?

此时,蓝色的巨剑停在空中,一只手就这样牢牢地抓着它,只见那手青劲爆起,一股无形的力量发出,那蓝色的巨剑没有任何征兆被粉碎。

四面冥骸顺势后退,看着那股力量的主人。

而他此时只是挥了一下手。

轰!

随着无形的力量再次发出,四面冥骸只剩下了半个身子,那肚子处的横截面是没有反光的蓝色,看上去无比的诡异。

随后,那半个身子倒了下去。

只见那人转头看向了眼前三人转过头看向三人。

“章雯泽奈前辈?”

良右惊呼着,似乎是没想到他会亲自来这里。

章雯泽奈皱着眉头看着三人,一时似乎有问不完的问题要问,但他什么都没说。

他看向那只剩一半身子的四面冥和,只见那只剩腿的半个身子缓缓站起,那诡异的横截面迅速的长出无数没有反光的蓝色晶体,不到几秒就回复到了原来的形状。

随着颜色的不断改变,四面冥骸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果然是这样么。”

他慢慢退后,将双手化为蓝色的巨刃,随后不停的蓄力,看着不像要进攻过来的样子。

只见他用力向前一挥,两把大剑向前飞去,章雯泽奈双手一挥,那两个剑刃在空中被撕的粉碎,无数碎片落下,遮掩住了他的视线。

就在这时,四面冥和出现在了他的左下角,看来是趁着视野盲区快速靠近了自己。

不过,四面冥和的目标并不是他,只见他一下绕了过去,直接冲向由家,眼看目标就在眼前,伊莎一下子挡在了二人之间。

由于靠的太近,四面冥和体内的能量一阵混乱,导致刚形成武器的手慢慢的分崩瓦解,但他还是伸出那像是要融化一样的手向眼前的人伸去。

不料这时身后传来一股剧烈的拖拽感,章雯泽奈牢牢地抓住了他破了一半的斗篷,用力的向另一边扔去,他的力气比想象中的要大,只是简单的一扔,四面冥骸被甩到了远处,力道感觉完全不是一个普通人。

而此时四面冥和在空中缓了好久才稳定了身体安全落地,而就在落地的那一刻,他的脚突然被一股无形的能量粉碎,无数的蓝色晶片撒了一地。

果然,这点程度的伤害他在一瞬之间就已经恢复。

而就在下一秒,四面冥骸以极快的速度开始靠近章雯泽奈。

随着能量的扭曲,四面冥骸躲过了数次的攻击,似乎是在寻找着进攻的机会。

而在这时,妖拿着那没有阴影的蓝色匕首,出现在了几人之间,他用力的向由家刺去,却不料被一边的良右抓住。

“别想动我的工钱……”

看着这皮包骨头的身板,良右很是好奇负点生命的身体构造。

巨大的力量让良右不一会儿就撑不下去,挥下的刀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长长的一条伤口。

妖一脚把良右踢到一边,径直的朝着由家冲去。

看着朝自己冲来的妖,由家摆出要拔黑刀的姿势,却发现怎么也拔不出来,他回头,看到了在他身后的伊莎,他叹了一口气,情况略显尴尬。

那是陌生的记忆。

洁白的手握住了由家的刀,她教导着由家如何攻击,如何防御。

那每天的岁月,那每天的陪伴,就算记忆已经忘却,他的身体还是记得这所有,因为这足够漫长,漫长到身体把这一切都当成了自己的潜意识。

她说,记忆不是身体的主人,因为它可能不会一路陪伴着你。

而意识这种奇妙的东西,无论如何你多想甩掉它,它都会在你的身边……

由家突然躲过了妖的攻击,反手又将他踢倒在地。

这流畅的动作让他自己都不太能相信是自己做出的。

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身体不自觉的进行了反击?

由家没有多想这些事情,立马冲上去将妖扑倒在地。

但是,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没过多久就站起了身,由家一个转身,一下把妖拿在手里的蓝刀踢走。

“伊莎!闭上眼睛!”

随着由家一声命令,伊莎将眼睛闭上,由家便将黑刀拔出。

见伊莎闭眼,妖张开了双手,无数血液从他的体内流出,如触手般一同攻向了冲过来的由家,只见一把黑刀在空中飞舞,不断斩断着挡着他的无数血液。

已经没法挡住他了,妖这样想到,将无数血液汇聚在手上形成了一把简易的剑,随着二人擦肩而过,空气瞬间凝固了下来。

伊莎小心的睁开眼。

倒下的……是妖,他的胸口被劈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阴森的骨头清晰可见。

他倒下了,红色的液体从底下流出,伊莎高呼着由家的胜利。

看着倒下的妖,四面冥骸加快了脚步。

他用着几乎以肉眼无法看到的速度靠近着章雯泽奈,但这样依然起不到什么作用。

他的反应力超乎常人,只是一瞬的时间就能精准的在四面冥和前来的路上施加能量。

见此情形的四面冥骸将右手伸出,无数蓝色的晶体在手部环绕,巨大的能量在其中汇聚,打算用着最原始的暴力打破这扭曲的界限。

就在这时,他面具内的通讯器响了起来。

他停在了原地。

像是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一样的一动不动。

章雯泽奈看着他的样子,只是握紧拳头,四面冥骸的身体在无尽的破坏下四分五裂,没有留下一点东西,在那里的……只是一片寂静。

结束了?

章雯泽奈收回伸出的手,观察着那片空地的动静。

结果不出意料,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一块蓝色晶体突然凭空出现在空中,就这样一下子又恢复到了原本的状态。

不知是什么原因,在他面具中的通讯器也一并恢复了。

“刚才怎么会事?通讯断了一下啊。”

“没事,刚刚有人把我整个人炸了。”

他慢悠悠的跟对面的人通完话,随后一个转头头也不回地向别处跑去,没有在管身后的所有人,就连那所谓的中心也没有看一眼。

他逃了,没有一点犹豫的逃了,是什么让他如此惧怕?是什么让他不惜放弃眼前目标?那个事物值得这么让他恐惧吗?那个事物……到底是什么?

“抹杀者!!是抹杀者!!!抹杀者来了!!!”

本应躺在地上的妖大吼着从地上弹起,四肢不停的挥动着,像极了精神病患者发病的样子。

他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用尽了力气向四面冥骸离开的方向跑去。

而此时的四面冥骸已经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不!不要!不要丢下我!如果被抹杀者抓到的话……”

妖爬行着,他身上那黑红的气焰让其身体无法正常恢复。

但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停的求生着。

仿佛是在排斥着比死亡还要另人恐惧的深渊。

突然,一股不知名的感觉爬满妖的全身,还没等他反应,自己的视野开始翻转,所有的人在他的眼中都倒了过来。

怎么回事?妖的脖子处传来了剧痛,身体下方的感官正在变得虚无,自己这是…

“哈,哪有抹杀者就这么走过来了还在那大喊大叫的负点生命,真是愚笨!”

一个人拿着那被硬生生扯下来的头颅,仿佛是好奇般的观赏着血红的横切面。

他就是抹杀者?

一身整齐的燕尾服,扎的高高的辫子,一张精致的脸,以及……那诡异的右眼。

由家被那只眼睛深深的吸引,忍不住的将目光放在了那之中。

金色的瞳孔,黑白相间且混乱的眼白,那是————抹杀之眼。

由家走上前去,试图和眼前的存在交流。

章雯泽奈伸手拦下了他。

“切尔德大人,感谢你对世界血流循环做出的贡献。”

章雯泽奈恭敬的鞠着躬,迟迟没有抬起低下的头。

此时的切尔德一脸嫌弃的吧手上的头颅放进了随手捡的袋子中,就连一眼也没有看站在自己身前的章雯泽奈。

“啊啊———别跟我说这些,怪害臊的,实在缺乏美感。

说到底也只是控制负点生命的数量,对于如此肮脏的人种,这是必要的工作。”

“不不,抹杀者大人,请不要跟我说表面上的演示……”

章雯泽奈注视着切尔德,他的表情是无比的严肃。

“投胎转世,生死界限,推动循环,这是何等神圣的工作……

你们……就是这个世界的神。”

“……”

此时,一边的良右像是思考般的呆在了原地。

伊莎在他眼前不停的挥着手,试探着他的意识,被良右一把拍下。

“抹杀者啊……这是多小的概率?

说不定我们其实很幸运。”

看着阴暗的天空,切尔德转过了身。

“那么,这个我带走了”

只是眨眼的瞬间,世界似乎因此发生了变化,他的身影消失了,仿佛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而良右此时正一脸痴呆样的看着切尔德最后站着的地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动作。

自己……是不是要个签名比较好?

他们一直惧怕着抹杀者,他们一直躲避着抹杀者,从不反抗,从不妥协。

这不是没有原因的,二者的差距在一来始就已经注定,这让每一个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负点生命从小就接受了某种教育———绝对不要试图反抗抹杀者。

这是他们的宗旨,也是他们对狂妄负点生命的警告,因为让他们恐惧的不止抹杀者,还有深深印在每个人心里的概念。

“负点生命是世界血液循环的祭品。”

一但负点生命对抹杀者出手,也就意味着与这个世界作对,宣判死刑……

亚文莱斯合上书,将它放在了一边,她打量着满屋子的药剂,慢慢走到了收银台前,露出了她血迹斑斑的手。

“啊,大人,您真的是辛苦了。”

唐斯科德继续捣鼓着手头的药剂,漆黑的墨镜挡住了他的眼睛。

“是啊,但多亏了那些不停追我的群负点生命,我才能找到你的位置啊。”

亚文莱斯拿起在一边的绷带,娴熟的将自己满是血的手包扎起来。

“啊———这我可真是受宠若惊,那么请问大人有什么事要找我呢?”

听到这话的亚文莱斯停下了手头的活。

她慢慢将头转向了唐斯科德,她那标志性的笑容依然挂在脸上,虽然是笑脸,但大概任何人都可以从中看出一丝愤怒。

一阵刀光闪过,无数鲜血撒出,一只断手就这么掉在地上,只见亚文莱斯已经拿起了自己的武器,用它那最尖锐的刀剑对准了唐斯科德。

没有尖锐的悲嚎,没有痛苦的抽搐,他打量着自己断掉的手,一丝金色的光闪烁在柜台的玻璃上。

“你们对由家做了什么?”

“啊,大人,贸然攻击平民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他看着亚文莱斯的眼睛,那不是开玩笑时会有的神情,刀剑直直的指着自己的喉咙,好像下一秒就会从中刺进去,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我在问你问题。”

“大人……

……”

唐斯科德举起了已经被砍断的手臂。

他那释然般的眼神中看不出一丝情绪。

“您不能知道这些……”

哗啦!

一阵剧痛传来,亚文莱斯连忙向后退去,想要避开对方发动的攻击,但此时自己的左手已经不见踪影。

无数血液喷涌而出,而此时唐斯科德的手臂已经恢复原样。

同一时间,亚文莱斯对于伤口的处理已经完成。

“既然你不说……那我就逼到你说为止……”

这是只属于她的决心。

此时,周围的景色……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

砰!

亚文莱斯的刀尖已经刺入了唐斯科德身后的玻璃。

刀尖离他的脸只有数厘米的距离。

恍然间,来自本能的恐惧让亚文莱斯在瞬间离开了对方的视线,躲在了一个货架后。

亚文莱斯不想思考任何多余的问题。

在一瞬的时间中,她的刀已经再次向唐斯科德砍去。

但不知为什么,她的动作像是故意没有击中般的收手了。

她不是在做无用功,也不是在借此增加自己的速度,因为她跟本不在乎这些。

她的真正目的是在试探,试探出敌人的弱点,这是她经常使用的招数,因为对于她而言,只需要一次攻击,她就能成功,她有这个自信。

在此之前,需要为这一击做出充分的准备,也就是要得知自己手臂被斩断以及他的手臂恢复的原因,只要明白了这个,那她的下一次攻击就可以至对方于死地。

白,红,蓝,绿,无数的颜色交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空间。

不断碰撞,不断交合,最后只剩下了黑白两种颜色,它们向着亚文莱斯的方向疯狂增殖,菱形的方块不断占据着房间内的空间。

它们太慢了,根本碰不到亚文莱斯的身体,加速,加速,她的身体在肉眼可见的加速,不过这种诡异的姿态或许不应该称之为加速,甚至不能说是在移动。

她再次冲到唐斯科德身前,依然还是没有下手,而当她再次远离唐斯科德时,常人的眼睛已经完全无法看到她的身影,只能听见一连串无法辨别的噪音。

叮——

随着那清晰又诡异的响声发出,唐斯科德脸上留下了一道刀疤,红色的血液从中流出。

下一秒,这道伤口似乎消失了,但马上,它又出现在了他的脸上,仿佛只是自己的错觉,他摸了摸伤口,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开来。

“老夫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受过伤了……大人,您真厉害。”

亚文莱斯瞪大了眼睛。

刚刚那用尽全力的一击居然只做到了这种效果。

她一直坚信着,这个世界有它独自的播放方式,它用着这一方式向所有人展示着自己的样子。

无论是什么人,是谁,就算是聋哑人,只要有着自己的意识,世界都会无私的向所有人展示。

他们睁开自己的双眼,感受着感觉到的一切,他们动着,感受着这个世界告诉他们的生存方式,她很开心,她认为这是世界给她的珍宝。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向更远的地方看去。

自己眼前的所有是怎样动起来的,世界是怎样动起来的,物质是怎么改变自己的位置的,真是让人好奇,真是让人向往。

而就在她十八岁时,世界或许告诉了她答案。

上一秒,下一秒,不,世界不是这样记时的,当然也不是毫秒等更精确的单位。

单纯的时间无法计量这个复杂的世界,亚文莱斯知道,世界是有间隔的,而这个间隔无法计算,甚至无法观测,它藏于时间与空间之间,也藏于上一个世界与下一个世界之间。

为了让世界呈现给所有人的画面翻到下一页,间隔是必须的。

亚文莱斯抓住了这一个间隔,在这期间击中了唐斯科德,间隔中的攻击无法观测,无法控制,无法接触,就连留下的伤口世界都不会记录,但它就是存在。

“嗯,很好,大人,你真是一个不错的角色,不过……”

唐斯科德伸出了手指。

呲!

只是一个分心,亚文莱斯疏忽了对眼前画面的分配能力,无数刀痕出现在了她的身上,还没等她做出反应,下一波攻击随即而来,亚文莱斯用着近乎没有时间间隔的速度向一边闪去,下一秒,她的胸口却已经被不名物体贯穿,她向胸口看去,并没有任何的东西。

“到底是怎么回事?”

亚文莱斯早就想出了解决方法。

她寻找着时间的痕迹,遁入了间隔之中,在间隔之中前行着,看着唐斯科德脚下浮现出无数黑白物体,亚文莱斯跨越了界限。

遁入间隔的时间是短暂的,只是刚刚的一瞬间就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但是她还是再次遁入了间隔,无数次的遁入间隔,在间隔中抵着唐斯科德的脖子就这样突破了墙壁。

二人从高处坠落,速度越来越快,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亚文莱斯拿着剑,对准了唐斯科德的脖子就要砍下去,不料他用拐杖轻轻的碰了一下对方。

“唔!”

亚文莱斯一口血喷出,随着一震剧烈的响声和一阵烟雾,二人落地,巨大的动静引来了无数人观看。

一个人影从烟雾之中浮现,唐斯科德正毫发无损的咳嗽,看来他被烟雾呛到了,环顾四周,只见到了无数人在一边好奇的打量着他,并没有看到亚文莱斯的身影。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慢慢的向后走去,随着一边的路人拍照的咔嚓声响起,他彻底消失在了烟雾之中。

高耸的城市,灰蒙蒙的天空,人来人往的街道,这座城市正在不断运行着。

一切都在变化,一切都在运动,而此时站在马路中央的是这一切的异类,只有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周围的所有人都绕过了她,形成了少见的空旷空间。

佐娜茫然的看着一个又一个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人,没有做任何动作,只见一只手突破了无数的人群,将佐娜从这其中拉出,

“你在干什么啊,回家了哦。”

一个温柔的声音发了出来,声音的主人回过头,让佐娜看清了那张脸,刹那间,佐娜只感到了一丝恍惚,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思想暂时停了下来,佐娜没有进行过多的思考,只是顺着他的方向走去,她寻找了不知多久,久到自己已经对他的脸没有多少印象。

但即使是这样,她也相信着二人相见时自己可以认出他,而当她看见那个人的脸时,浑身上下都放松了下来,好像一切负担都已消失。

这就是所谓的轻松吗?明明还没有没有百分百确认是那个人,明明还没有确认他的身份,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的轻松?

不,不会是这样的,刚才他对我的反应很明显并不是许久未见的人该有的反应,他绝对不会是那个人,说不定只是和他长的很像而已。

自己也太懒惰了。

佐娜试图甩开抓着他的手,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用力,不是外界的控制,是自己本能的不想松手,她的大脑本能的拒绝了这个动作,让她继续做着跟随本能的行为。

男人拉着佐娜的手,走出了人群,将她拉到了一处小树荫下。

“我让你去买菜,为什么在那里站着?”

男人开口,用温柔的声音询问着佐娜,见她久久没有反应,男人在她眼前挥了挥手,这才让她回过神来。

“我………买菜?”

“对啊,买菜,你不会昨晚读书读傻了吧?”

多么熟悉的语气,多么熟悉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的相像,这份感觉是无论如何都模仿不出来的,是只有长久的接触才能理解的密码。

声音的发出,气味的吸入,感觉的传出,她能意识到这份真实,意味着这所有并非她的想象,佐娜的眼眶渐渐泛红,没过多久一滴眼泪就滑落了下来。

“喂喂!怎么了?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

名为叶仞的男子手忙脚乱的站在佐娜边上,他拿出藏在自己口袋里的纸巾,小心的擦拭着佐娜的眼泪。

“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好了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经历了生离死别呢,就买个菜至于么。”

“我……我找了你好久…”

现在的感觉是这样的真实,且如此的让人向往,让人想要一直待在这里,如果说这是虚假,这也太伤气氛了。

没有任何的证据说明这是虚假,也没有任何证据说明过去日子的真实,自己是为了幸福才想要追寻,那已经得到幸福的我为什么要脱离出去呢?

这样就好,一直这样就好,相比于现在的真实,自己宁愿相信过去的一切都是虚假。

这不是祈祷,也不是妄想,只是她想明白了,她要给混乱的自己一个交代,一个用于解释这所有的机会。

或许是自己的某些经历导致的记忆错乱,或许是自己的想象,佐娜站在天台上,她望着干净的天空。

她释然了。

啊,是梦,那一切都只是一场漫长的梦,原来是这样,原来如此,这样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7月3日,晴,今天是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一天,叶仞窝在房间里打电动,此时门外传来佐娜的声音。

“哥!你的脏衣服没洗!”

“你帮我处理了吧!”

9月6日,阴,叶仞打着雨伞接上学的佐娜回家,佐娜向他兴奋的说着学校的所见所闻,叶仞笑着听完了全程。

11月15日,晴,叶仞作为游戏职业选手参赛,佐娜盯着电视上的直播紧张的看着叶仞的一举一动。

1月3日,晴,叶仞陪着佐娜进行着考试复习,由于多年没有学习了,叶仞似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2月4日,雪,今天下雪了,下的很大,堆积的雪足以掩埋佐娜的脚,她拿起雪球向叶仞砸去,而叶仞也拿起雪球回击,真是开心的一天。

4月23日,晴,二人去旅游,途中拍了不知多少张照片,他们……

……………

…………………

…………………………………

好冷,好冷,自己这是在哪里?

佐娜四处张望,只看见身边的白色烟雾和包裹住自己的层层冰霜,在那之外的是关着自己的玻璃。

她试着抬起手,沉重的肢体让她怀疑这是否是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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