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旧事23（1 / 2）

林景之为何在此？为何炎魔会破土而出？林景之又为何要将它消灭？事情还要从悲若落海那日说起。

云战那一爪，直接贯穿了悲若的身躯。悲若顿感力量流失，一声悲吟，陨落海中。

落海后，悲若伤口处血液不断流出，随着洋流飘向四方，过了不到半日，便陆陆续续有海兽循着血腥，从远海处蜂拥而至，啃噬着悲若的血肉。

然而直到数日后，悲若的身体也只有一小部分被啃噬。这并不是因为悲若身躯太庞大，而是悲若正好落在水晶宫阵法内，而这里全是淡水。

这些海兽固然凶猛，若是在正常海域，别说一个悲若，就是十个悲若，照样能吃完，但这里是淡水区，他们追随着本能，嗅着血腥找到悲若，全然忘了自己已身处死地。大多数海兽在咬上一两口后，便发觉不对，想掉头离去，但这已是不可能，后来者堵住了前者的路，前者死后被悲若的血水包裹，又引诱着后来者对前者下口，新的血液再次令后来者上头，一场死亡盛宴，就此开启无限循环……

九天后，血腥的开端悲若缓缓睁开眼，他的身体开始吸收弥漫在他身边的血水，既包括他自己的，也包括那些海兽的。足足一日后，海水才重新变得清澈。

悲若一声轻叹，歉意地环顾着这些因自己而死的生灵，心中伤感不已。随即大嘴一张，将这些海兽的尸体，统统吞进了肚里。

此时的他，只恢复了一点点力量，这点力量实在太弱，只能支撑着他回到水晶宫。

水晶宫周围没有水，悲若直接摔到了海床上。巨大的震动，引起了宫里女人们的注意，纷纷跑了出来。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悲若，她们情绪不一，有的伤感，有的面无表情，有的面露轻松还带着点儿解脱的意味，就是没有害怕的。

“主人这是要死了么？”

“看起来是很不妙。”

“主人死了，我们也会跟着死吧？”

“当然了，你不是一直说想要解脱么？”

一阵七嘴八舌议论后，那个说想解脱的女人，走到悲若身边，细细观察了一下悲若的身体，找到了心脏缺失的地方，道：“看来就是这里。有谁要一起么？”

她这话一出口，又有几个女人站了出来，一起到了她身边。带头那个女人回顾了一下没过来的人，笑道：“我们先走一步，主人靠你们照顾了！”

幼鲸在没过来的人里，闻言点点头道：“你们去吧，我们会照顾好主人的！”

简短的道别后，过去的几人，身体渐渐变得虚幻，化作一团海蓝色的光，填进了悲若的伤口处。创口开始生长愈合，过了近一天的时间，终于长好，也就是在这时，悲若终于醒来。

悲若很虚弱，龙嘴微张，瓮声轻轻问道：“谁救的我？”幼鲸走上前，跪地俯在他耳边道：“是珊瑚、碧珠、藻姑、蛟娘、磲姬，她们自己结束了生命，将您救回。”

悲若闭上眼，过了一会儿才睁开，叹了口气道：“是她们……”幼鲸轻声安慰道：“主人不要悲伤，我们能活到今日，全赖您的恩赐，如今您生命垂危，正是奴婢们回报之时。若非救下您后还需照顾，我们大概也会选择跟她们一样救您！”

悲若默然不语，幼鲸知道，他这算是默认自己的说法，便不再言语，等他再行吩咐。悲若歇了一会儿，道：“把本王徒儿叫来……”

“是！”幼鲸应下后，便吩咐音螺去叫人。不一会儿，林景之就被音螺和玉鳐带了过来。看着盘曲在水晶宫前的悲若，林景之有些傻眼，毕竟这是他头一回看到悲若的真身。

他小心翼翼道：“你、你是师父！？”悲若尽可能温柔道：“没错，孩子，你过来些……”林景之心里仍有些打鼓，音螺跟玉鳐轻轻将他推向前，道：“他确实是主人，小公子不用害怕！”

林景之这才走上前，壮着胆子问道：“师父，您怎么了？”悲若却开口跟他道歉：“对不起，孩子，本来说要教你本事，但现在情况有变，为师不得不拜托你去办一件事……”

听到悲若好言相请，林景之终于放下了戒心，大声道：“师父您说吧，只要能救你，我都去办！”悲若很欣慰，但却否定道：“为师暂无性命危险，不需你救……你先告诉为师，这段时间里，你都学到了些什么？”

林景之仔细回想了片刻，道：“那套剑法我记下了；精神力强了不少；行云术已经练熟了；浑身骨头都硬了，力气也大了许多；那一百年的力量，还剩下六十来年；其他的，嗯，其他的就没了……”

“不错，不错，足矣！”悲若眼中流露出欣喜，“现在，把为师的角折下来……”林景之惊道：“这怎么行！？”悲若道：“区区一只角而已，断了还能再长，之前你在净水湖里摸到的那根，正是为师曾经褪下来的角。现在这只若不及时摘下处理，便会失去其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