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2 / 2)

  任忌就这么想着,时而担忧,时而欣喜,浓浓的思愁涌上心间。

  分别以来,他一直刻意的让自己忙碌着,以期暂时忘掉离别之苦,如今突然闲下来,压抑已久的相思便纷飞而起,折磨着他。

  就这么坐着,直到天色完全墨黑一片,四下茫茫。

  此时他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兵器库点起一盏小小的火苗,飘忽不定。

  任忌起身过去查看,很快就要夜禁,各人都要回到军帐,此时此刻在兵器库点灯做什么?

  任忌走过去,从窗户往里一看,只见到一个羸弱的身影,正在检查着虽有的兵器情况,并把损坏生锈的搬出仓库。

  那是一个穿着麻衣的男孩,估计起来,与自己差不多大,只是一看就不是练武出身的人,四肢太过细软瘦弱,搬着厚重的甲胄兵戈,实在是太过于吃力。

  任忌敲了敲窗户,道:“我来帮你吧。”

  那男孩抬头看过来,任忌看到了他的正脸,那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他的神情中透着坚毅,还有一些孤傲和不屑。从他破烂的麻衣上来看,估计是流放边疆的庶奴。

  那男孩神情淡然,慢慢地放下手中的兵器,行了一礼,回道:“多谢好意,不过我是庶奴出身,您还是少跟我接触为妙。”

  言毕,重新吃力的搬起那些兵器,深情淡然的,转入后仓。

  庶奴,一般是犯重大罪过的犯人或者朝廷中被贬的大臣后代。这些身份最底层的人,要随时受当地郡县调度,拿着少的可怜的一点报酬,做着没人愿意做的粗活累活,还要因为身份问题,倍受侮辱。

  任忌追进仓库,回道:“庶奴我见多了,如此瞧不起自己的,你还是第一个,在下任忌,不知道小公子姓甚名谁?”

  任忌以君子之礼,周周正正的行了礼,吓得那男孩一愣,回道:“你怎么能对我行礼?”

  任忌轻笑,说道:“我也是平民百姓而已。嘿,小公子,看你的样子,应该是被贬边疆的宗族后裔,应该读过书。”

  那男孩性格倒是直快,立马回道:“要是想藏着自己的身份,就别到处给别人行礼,以你的风度,起码也是读书之人出身,怎么可能是平民百姓。”

  任忌觉得这人真是说话直中要害,毫不留情,期间神情自始至终带着高冷和不屑,虽然身份低贱,但是气节风骨,刚毅正直,在如此困境中还能有如此教养,任忌开始好奇他的家族。

  那男孩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接着道:“初墨。”

  任忌明媚的笑起来,说道:“初公子就别逞能了,还是让我来帮你吧。”

  初墨瘦弱的形象,让他想起了小白,他们的身世应该同样的凄苦,但是同样在逆境中养成了良好的风骨秉性。

  在这军队里,以任忌的出身,是不可能融入那群粗俗的农民间的,长路漫漫,军队中最需要互相照应,与初墨成为朋友或许还能给他的生活带来些许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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