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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词滔滔不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知不觉一杯咖啡已经喝完,陆辰野又帮他点了第二杯,微笑着看着晏词说话。

咖啡店外,许少淮坐在跑车内,眸色阴郁地看着二人,没再多等一分钟,跑车扬长而去。

等第二杯咖啡见底,已经过去半个小时。

晏词准备告别。

陆辰野的手机递到他眼前,屏幕上是一方二维码,笑道:“我不应该叫你小护卫,称你声小师父才对,小师父加个微信?养鱼有不懂的地方回头请教你,还有你说的各种鱼药,发个连接给我可以吗?”

他们聊得还算投机,晏词也爽快:“好。”

“还有,不用叫我老师,直接叫我名字。”

“这样不会觉得我不礼貌吗?”

“怎么会,别多想。”

“啊,好。”

晏词拿出手机扫码加上好友,改上备注。

陆辰野喊来服务生结账,又接了一通电话后先离开了咖啡馆。晏词也走出店门,一阵冷风刮在脸上冻得一哆嗦。

同时,手机来讯息。

内容简单。

[我今晚不回来,飞费城。]

晏词一怔,费城,M国费城?

冷风刮在脖子里,钻骨得刺冷,陈师傅将车开到他身边,坐进车里后身体才回暖不少。他上网搜了下,国内直飞费城也要12到15个小时,来回需要一天多,如果算上工作时间,后天许少淮能赶得回来吗?

后天一早,他就要做手术了。

晏词拨通电话,声音蔫儿地要命:“许先生。”

“嗯。”那头音色极淡。

“我后天手术,你之前说好了会有时间,”他再三提现,不是矫情,只是答应了两遍的事情如果突然反悔,心情难免会低落。

许少淮只道:“我尽量。”

一定变成了尽量。

晏词像个漏气的气球,有气无力:“如果你回不来,我能不能把手术往后推,我想等你回来了再做。”

“定好的时间,不能一推再推。”

“重新预约不行吗?”

“不行。”硬邦邦冷冰冰的吐字,不容再商量。

晏词哦了声后挂了电话,托腮望向窗外,陈师傅往后视镜里了眼,道:“我之前见许先生来过,在咖啡店外停了一阵,后来又走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晏词抬起眼。

心脏被悄悄刺了下。

所以,许少淮是因为吃醋才不肯陪他做手术,而不是因为工作忙?

不一会儿,手机又有来电。

“喂,”他接起电话,调整了座椅,身形往下倒,忽然间笑了声,“顺利啊,他看起来呆呆傻傻的,超好骗,三言两语就把微信加上了。”

“你要我怎么做?”他又凝神听,一会儿笑道,“那不是很容易吗,成为朋友,获得好感,之后呢?”

“嗤,关键他能有那么重要吗?我可以帮你做一些边缘的事,但是明显违法的我不会干,我有自己事业不止是公司帮我,也是我能力打拼来的又不是随便地上捡的,我不想把自己给毁了,嗯、嗯,那之后再联系咯?”

.....

回到住处,晏词对着没拆封的画闷了会儿。

然后,给褚卫拨去电话。

“哎~~~”他长叹。

“?”褚卫莫名:“你哎什么?”

“少年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

“打住!!”褚卫叫停,扶着额头,“你疯了这件事许少知道吗?打算什么时候带你去治?”

“带我治个鬼,他晚上飞国外,”晏词开始吐槽,“几个月前就说好了我做手术会陪着我,他还指天发誓再三向我保证,一定会把时间空出来,就我杀青那天还苦苦哀求我说做手术一定要让他陪着,结果呢?说飞就飞,还说尽量早点回来,你知道尽量的潜在意思是什么吗?我没有丰富的恋爱经验我也有丰富的刷视频经验,尽量,就是肯定不会按时回来....”

“停!!!”褚卫头大,只觉耳朵里钻进一只蜜蜂,一直嗡嗡嗡。

晏词闭嘴,但只有一秒:“是不是我语速太快了?我再说一遍?”

“你再说一遍我马上挂电话。”

“你没有同情心。”

“是你的整段话里只有一句是真话。”

“哪句?”

“许少飞国外,至于苦苦哀求你,可拉倒吧。”

晏词瘪瘪嘴。

褚卫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如果只是吐槽恋爱生活的话你找错人了,事后被知道你只是口头挨几句训,而我得接受社会的毒打。”

“不至于不至于,”吐槽也吐槽过了,晏词进入正题,“卫哥,你了解陆辰野吗?”

“刚谈恋爱就出轨?”

“可能吗,许先生对我那么好,什么都听我的,叫他往东他不会往西,叫他坐下不会站着,我为什么要出轨?”

“你敢把这些话当着许少的面再说一遍吗?”

“卫哥,话题歪了,我问你陆辰野的事儿呢。”

“.......”有点想把晏词丢给原经纪人。

深吸了口气。

褚卫继续说:“陆辰野是歌手,深入的我了解不多,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早年是参加比赛出的名,嗓子不错,会弹吉他会自己写歌,很有实力的一名歌手,这些年经过包装,更出名,办过好几次巡回演唱会,专辑也出了不少。”

“其他的呢,签的哪个唱片公司?”

“一开始是至梵唱片,但是三年前他就独立出来了,有自己的工作室,偶尔会接拍电影。”

“哦,那至梵唱片是凌远集团的吗?”

“他签约那会儿还不是,后来才收购的。”

“他人品怎么样?”

“没接触过,不清楚。”

“他养鱼吗?”

“我是他家保姆吗?”

“好吧,拜~”

结束了通话,晏词忍不住打开微信,看一眼许少淮的头像,心情依然闷闷的。他把画抱进书房,原本想挂墙上,但是以前没注意到墙上已经有挂画,多挂一幅又有一点多余,布局上不好看。

难道这喻示了以后两人将格格不入?

晏词在书房里思考。

没一会儿,阿姨喊他吃晚饭,5点30吃晚饭,6点上楼洗漱刷牙,7点上床开始刷手机,8点躺平,和前几天一模一样的作息,都是为了拥有好的睡眠质量来迎接手术,晚一分钟许少淮都会把他扛回房间。

管他管得特别严。

然而今晚对方不在。

他在床上躺得整整齐齐,双脚并拢,双手交叠安放在胸口,身旁摆放着脖子异常笔挺的大白鹅。

乍一眼,以为他俩已经去了。

细看会发现,他偶尔眨巴一下眼睛,是正常活着的生理表现。

晏词睡不着,思考过后决定给许少淮发信息,如果没确认恋爱关系,他会退缩,当缩头乌龟,但他们现在已经是恋人,恋人之间就应该好好说话。

静止画面突然成为动态。

翻身、拿手机,手指开始哒哒哒....

[许少淮,你现在惹我非常不高兴,我以男朋友的身份指控你:你很不负责任你知道吗!谁让你说飞就飞的,你特么男朋友还想不想要了!谁当初一个劲儿追求我,说没有我活不下去,跪求我谈恋爱,现在倒好,看到我和别人喝个咖啡你就闹别扭,你还有没有点理智,能不能不要恋爱脑!我告诉你,你要么别回来,回来你就死定了!]

输入完最后的感叹号,全选,删除。

重新编辑一条。

[许先生^_^]

宾利从许家老宅驶出,前往集团大楼,路上许少淮便收到了晏词的信息,回复只有一个字:[嗯。]

简单回答没有打消晏词的聊天欲望。

[你今天看到我和别人喝咖啡了?]

[看到了。]

[你吃醋了?]

[吃醋了。]

[所以不肯陪我做手术?]

许少淮沉默,眼底郁色未消,今晚分别前,他其实有时间和晏词当面聊一聊,只是看到晏词与别人坐在咖啡馆有说有笑时,确实吃了醋,连那句“尽量”也是因醋意而生,也惊讶于自己的占有欲,似乎太强了些。

[许先生,你说话啊,你今晚真的飞费城?]

小兔子开始怀疑他了。

[国外那边出了点状况,你和两百多亿的项目比,我应该偏向于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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