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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眼眸微闪,语气压的很低,“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婚,余青礼你把我当成什么?把季氏当成什么?”

“那个时候年轻不懂事,请看在我们在一起六年的份上,咱们好聚好散。”

余青礼最后这句话带着警告的意思。

秦安安似乎是被陈远推到外面了,正在外面砸门,把门砸的“砰砰”作响。

“让他安静一点。”季宴不耐地蹙起眉头,冲手下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保镖出去,余青礼急忙起身,“你别伤害安安。”

季宴长腿交叠坐在了秦安安的位置上,看着面前的不断翻腾着的汤底,目光中带着玩味和嗤笑。

“在老公面前亲热的叫着别的男人,你觉得我能忍?”

“季宴,你别逼我!”

季宴轻蔑地看着他,“家里丢了很重要的文件,我怀疑你拿走了。”

余青礼手指都在发颤,深吸一口气,冷静地指着自己的卧室。

“我所有的东西都在里面,你丢了东西也不能只赖我,毕竟你那屋子也不止我一个人去过。”

“陆宛只去了那两次。”

“那就跟我没关系了。”

季宴嗤笑一声,起身带人进去了,在季宴他们进去卧房的那一刻,余青礼闭上了眼睛,攥紧了拳头。

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隐私仿佛被人拿着刀子剖开,血淋淋的挖出来再当众鞭笞。

那里面确实没有季宴的任何东西,但是有他留下来的团建和当初参加国际大赛他和季宴同框的一些照片。

季宴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扬了扬,那是余青礼没有见过的。

余青礼蹙起眉头,他从来没有拿过这样一份东西,“这是什么?我没见过。”

季宴冷笑一声,“你没见过怎么会在你行李箱里,除了这个你还拿走了多少东西?”

余青礼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他几乎是瞬间就了解了季宴的心思,真是为了资产连脸都不要了。

“季宴你能别演了吗?我看着累,你可以让律师重新起草文书,我净身出户。”

季宴眼眸藏着让人看不透的东西,幽暗地看了他一眼,对旁边的律师,“没听到吗?重新起草一份让他净身出户的文书,起好后给他签。”

律师点点头,按照惯例询问了一句,“您真的要放弃所有财产?”

“是的。”

季宴见律师还在那里,走过去,眼神制止了两人的谈话。

“你们都出去,我还有些私人的事情要问他。”

律师和众人都出去了,只留下季宴余青礼两两相对,余青礼看着火锅,烟雾缭绕遮住了他脸上的神色。

“你是不是以为签了离婚协议就可以在外面跟人乱〤搞了?”

余青礼抬头,镜片上起了层水雾,雾光朦胧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你和陆宛一个月前就已经搞在一起了,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彼此彼此吧,秦安安也是你一个月前招进来的,算下时间我们两差不多。”

季宴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随意地拍了拍。

“沙发选的挺好,高度也很适合,你要是想要的话,我不介意最后再送你一次,”

余青礼厌恶地闭上了眼睛,“季宴,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了。”

季宴望着已经慢慢贴锅底的火锅,和余青礼脸上的决绝,手指紧紧握起又松开。

“好,你别后悔!”

季宴来的快走的也快。

门外的秦安安终于得空跑了进来,看着干涸了的火锅和一动不动的余青礼。

秦安安突然就哑火了,想上前去又不敢,“余总……你还好吗?”

小心翼翼的问询里还带着颤抖。

余青礼这次没有回头看他,声音有些嘶哑,“安安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你有事打我电话,我就在楼上。”

说完话的秦安安深深地看了余青礼一眼,转身开门出去,心底深处涌出一股无力感。

余青礼坐了很久,久到双腿麻木才勉强站起来进了卧室。

卧室被翻地一团狼藉,那些团建的照片以及他跟季宴的照片全都不见了。

那些支撑他走到现在的东西都没了,余青礼像疯了一样的到处翻找。

没有,哪里都没有……

他知道了,季宴这人做事向来斩草除根不留后患,感情上也是,这是不给自己留一点念想的意思。

余青礼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他早该明白的,只是明白了跟放手了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爱了六年的人哪里这么容易就丢掉。

这段婚姻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是自己看到季宴失恋后,主动去找季求着贴上去的,季宴给了他六年。

人生能有几个六年?季宴最美好的六年都给自己了,他应该知足了,要知道他最开始都没想过能撑过六年的。

这六年季宴也不是对他无动于衷的,只不过没有爱过而已,该有的体面和大方都给他了,也就是因为这个,余青礼才会对季宴产生了不该有的幻想。

现在幻想破灭,回归起点,本来是对的,可为什么要把他这六年唯一的回忆也抹掉……

余青礼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季宴正在跟陆宛约会,陆宛在街边买奶茶,蹦蹦跳跳的像只兔子。

季宴的声音清冷,“后悔跟我提离婚了?”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嘲讽,“没有那个资本就不要说那么干脆利落的话。”

“我不要,你把今天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还给我。”

“还给你?你忘记怎么求人的了吗?用你最擅长的姿势求我,我可以考虑一下。”

余青礼简直不敢相信这样恶毒的话会从季宴嘴里说出来,短暂的大脑空白后,余青礼想,可能这才是真正的季宴。

是自己对他的滤镜太厚了,没发现而已。

季宴这边陆宛拿着两杯奶茶跑了过来,欢快的声音瞬间传进了话筒。

“季哥帮我拿着,我要再去那家小奶店买桶酸。”

季宴的声音稍微挪开了话筒,“晚上吃太多,小心长胖了。”

“你嫌弃我?我不想理你了。”

听着电话那边的打情骂俏,余青礼的心脏一滞,堵在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挂断了电话。

第二日,九楼总裁办。

余青礼敲门进来的时候,季宴和陆宛正坐在沙发上,陆宛嘴巴刚吃了蛋糕,季宴宠溺地拿着纸巾给他擦干净。

陆宛虽然是季宴的秘书,但被余青礼当面撞见他在这里不务正业,脸色还是有些尴尬。

余青礼倒没什么表情,只目光在桌子上摆的草莓蛋糕上过了一圈就收了回来。

“秦安安转正的事情多谢了,这是我今天上午的调岗申请,人事那边说您驳回了,我想问下是还缺什么资料吗?我可以补。”

一旁本来缩着的陆宛突然又活了过来,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愉悦,“余总要调岗?调去哪里?”

余青礼没回话,他跟陆宛都是这种关系了就没必要再装模作样了。

季宴抬头盯着余青礼看了一眼,目光看不出丝毫情绪,“没有问题,签字就可以了。”

余青礼把资料递过去,面色平静,“您现在签个字,我交到人事去。”

季宴从他手上拿过笔毫不犹豫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陆宛瞥了一眼,眉宇间的喜色更加明显。

就连刚才被余青礼忽视的不快都一扫而空,他终于胜了一局,高高在上的余青礼被拉下了神坛。

余青礼要走的消息不过几分钟就到处传开了,所有人都很震惊。

尽管有人把资料都透露出来了,但众人还是不可置信,季宴在公司多久余青礼就有多久了,以前没感觉两人有什么,但现在要走了,众人没来由的觉得心慌……

公司工作总群。

刑微微(人事):调岗声明

余青礼同志:

因其个人原因申请调岗,经公司研究决定,调其到中心店担任设计师。

具体工作由中心店经理陆丰安排,请你在 2026 年 10.19 接到通知后把手头上的工作交接好,并于 2026 年 10.20 日到中心店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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