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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面无表情,陆宛则脸色有些尴尬,今天来这吃饭是他求的不耐烦了,季宴才带他过来的。

“温二哥,我们去吃饭了,下次一起玩。”

温兆点头,陆宛终于和季宴在一起了,可温兆却没有一点失落,有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回位置的步子都轻快了很多。

刚刚不知道去哪儿的人,现在又重新坐在桌子上,不紧不慢地吃着。

温兆掀开桌布看了看桌子底下,“你刚才躲桌子底下了。”

余青礼不点头也不摇头。

温兆冲他竖起大拇指,“你可真……能屈能伸。”

余青礼拿纸巾擦了擦嘴,打开了温兆想动他的水果桶的手,将水果桶抱到自己面前,“要吃自己点去。”

温兆:“……你确定我去单独点一杯,不会暴露我们情侣的身份?”

余青礼这才极不情愿地给他倒了一半的水果桶。

温兆终于看到这人吃瘪,笑的前俯后仰,“余青礼你也有妥协的时候。”

余青礼结完帐转身,一头撞在身后的人坚硬的胸膛上。

余青礼抬头正准备道歉,上面的人垂下眼睑冷漠地盯着他,余青礼一句“抱歉”卡在喉咙里,半天没有吐出来。

直到前台喊了声,“先生你要的万花桶好了。”

季宴淡淡挪开视线,伸手从余青礼头顶过去,抓住了万花桶,转身冷漠地离开。

余青礼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长吁口气,这样挺好的,以后两人就是陌路了。

结完帐出来,余青礼就看到本来应该离开的温兆蹲在花坛边抽烟。

细碎的头发散落在额前,跟他这个人一样桀骜不驯,见着余青礼过来他顺手把烟掐了,“上车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余青礼笑了笑,礼貌疏离地后退了两步,“不用了,有人来接我。”

温兆皱了皱眉头,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对自己的抗拒,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所有人都很友好,唯独对他一脸敌意。

算了,余青礼从来就不是个识趣的人,若是因为吃一顿饭他就变性,那才叫见鬼了。

“好吧,那我先走了,饭和戏都很有意思,多谢了!”

余青礼冲他扬起下巴笑了笑,“你喜欢的话,下次给你也准备一场。”

“别,无福消受!”温兆挥挥手,“我还是比较喜欢看别人演的,再见!”说完开车扬长而去。

余青礼敛了思绪盯着温兆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从来没想过他和温兆有生之年居然能这么平和的在一起吃饭。

正想着电话铃声响起,余青礼打开手机一看是姜池打过来的。

“姜池?”

“青礼,我这边有点事不能过来接你了,你先打个车先回去,我晚点跟你说。”

姜池的语速又快又急,声音焦躁带着惊慌失措,像在刻意地压制什么。

余青礼下意识觉得发生了什么。

“姜池,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能不能不要瞒着我,我们一起想办法好吗?”

“不用,你只要一如既往的相信我就好了,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

姜池那边没有再说话挂断了,余青礼心里却忐忑的很,总觉得姜池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在瞒着自己……

等车的档口,寒风吹过,细细密密的雨丝落下来,余青礼落寞的背影看起来孤傲挺拔。

身后有人直接撞上来,余青礼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就被一股浓郁的冷檀香裹住,随即被身后的人强硬地挤进了路边停着的一辆车后座。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的人紧接着跨了上来,刚准备爬起来的余青礼再一次被摁了下去。

“季宴?你疯了吗?快放开我!”

季宴不说话,垂眸直勾勾地盯着余青礼,那眼神无比的摄人,幽深的眸中是难以掩饰的滚烫欲念。

“你跟谁来的青丝?”

“我的事用不着向你汇报吧?”

季宴俯身,猩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余青礼,手指紧紧攥住余青礼后脖颈的衣服,愤怒的样子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饿狼,随时准备咬开猎物的喉咙一般。

余青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你做什么?”

话音刚落他就被季宴把脸扳过去,用嘴唇封住了,血液的腥甜在两人唇齿间爆发,季宴像不知疼痛一般,疯狂地掠夺着。

陈远极有眼力的将隔板升起,车后座的温度一时间因为季宴的疯狂而急剧攀升,余青礼深吸口气,身体内全是被季宴带动起来的燥热……

“季宴……到此为止吧……”余青礼满脸绯红,开口的声音里染上了暗潮涌动的嘶哑,“……我们离婚了。”

季宴没有停,炙热的呼吸打在余青礼耳边,灼烧着他脖颈处脆弱的皮肤,“你也想要了不是吗?余青礼……过去的六年,我们不管是身体还是生活上都很契合,为什么要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

余青礼嘴角浮出了一抹苦笑,这些年的委屈就像是在生吞滚水混玻璃渣子,明明肚子里面千疮百孔,表面上却依旧表现平和的让人看不出一丝异常。

闭了闭酸涩的眼睛,余青礼看向季宴的目光坚定。

“季宴我不爱你了,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在生活和身体上这么契合吗?那是因为我在无条件地配合你,而做这一切的动力就是我爱你,而现在我不爱了,我也就不愿意再配合你了,那些你所谓的契合也就没有了,懂了吗?”

季宴不懂,他只听到了重点,余青礼不爱他了。

“为什么不爱了?”

余青礼闭了闭眼睛,心脏的酸涩感仿佛要膨胀出来,“在你陪陆宛去医院放弃我准备了半个多月的生日时;在你面对危险毫不犹豫拉开他,让我身心都受到伤害时;在你带他去天蓝岛红酒大床的时候……太多了说不下去了。”

季宴本来抓的很紧的手松了,无力地垂在了身侧,眼眸中是余青礼无法读懂的复杂。

车子停在了一处陌生的小区门口。

余青礼还没来得及问季宴什么意思,就看到小区里面走出来个熟悉的身影。

他怀里还抱着个人,那人余青礼也不陌生,正是姜池的前男友苏北北。

他们两人身后是苏北北的那个经纪人,他看来很谨慎,眼神四处张望着,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紧张地跟在两人后面。

随着姜池越走越近,余青礼也看清了他怀里的苏北北,他身上带了伤,额头和手脚都包着厚厚的纱布。

姜池的表情小心翼翼像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视的瓷器一般,虽然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但眼底的温柔不似作假。

也不知道陈远开了什么,外面的谈话声清晰地传进了车里。

“姜池你不用自责,是我自己要给叔叔阿姨送饭,跟你没有关系,你不用在意我爸妈说的话,我不会因为这个就道德绑架你的,你放心吧!”

姜池低头看着他,眸中快速地划过心疼,“别说话,幸好……幸好没有伤到你的脸。”

苏北北不说话了,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仰看着姜池,苍白的脸配上严重的伤势,倔犟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我倒宁愿伤的是脸,这样你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这话两人都沉默了,脸这件事情是两年前两人最后一次吵架的原因。

苏北北长的太漂亮了,女明星站在他旁边都要被他给比下去,因为这张脸他受到很多过分的骚扰,而为了资源,苏北北偶尔也会逢场作戏,跟别人抱一抱之类的。

两人的矛盾日渐加深,特别是当苏北北身边招了一个精明能干的经纪人后,两人的矛盾到达了顶峰……

姜池掩去了眼底的情绪,抱着苏北北小心翼翼地送到了后座,也不知道苏北北说了什么,本来准备去副驾驶的姜池留在了后座,跟苏北北坐在了一块。

车子开走后,季宴才松开了余青礼的手脚,余青礼舒缓了下手脚,就感受到头顶传来了一道异样的视线。

有心疼有庆幸也有担心……

余青礼抬头正好对上季宴那扇形统计图一样的情绪,“季宴你在可怜我?”

季宴没说话,但表情确实如此。

“我不需要别人可怜,感情对我来说只不过是生活的一味调剂品,姜池和苏北北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我也跟他们两个都说过,如果误会解除,他们要在一起,我祝福。”

余青礼说的很轻松,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难过,姜池这个人他真的蛮喜欢的,两人在一起性格相近,爱好相同,还有说不完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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