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午宴交锋（2 / 2）

不过她注定要失望了，良羽在这一餐中吃得慢条斯理，一改以往的吃相。良羽夹菜的动作虽轻捷却不失稳当，桌布上一点儿也不见汤汁的痕迹，饮酒的时候是慢慢地喝着，吃东西也是小口小口细细咀嚼，一点儿也不着急。连自己的母亲都夸他连吃饭的时候都那么文雅，还调笑说比自己的吃姿还美。反观自己周围，母亲当然是很端庄啦。不过自己嘛，有一段时间没有和什么贵客共餐了，在枫叶村，良羽就没个客人的样子。好像跟他学坏了，吃得略显着急，自己也意识到了，然后想要更正，结果动作有些僵硬了，撒了点汤汁在桌上，母亲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悲痛”，嗯。

冰夜柔就更加离谱了，那龙爪化成的小手在用餐方面是相当地笨拙，对着筷子又是抓，又是捏的，怎么都搞不好，简直是看得急死人了，眼珠子一转，便拿一根筷子去叉，然后像串串一样，放到嘴里，啊～终于吃到了呢。当然菜汤溅得到处都是，差点甩到楼霏鸢身上，还好及时用法术冻住了。

楼霏鸢有点绷不住了，开口道：“夜柔，要不给你拿个叉子先用着吧，到时候再教你用筷子。”“唔，好的。”冰夜柔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良羽笑着说道：“夜柔毕竟是从未踏入凡尘，不会用筷子倒也正常。”

“谁说我不食人间烟火的，曾经也是接触过的，要不然我如何能与你们那么流畅的交流，只是...接触的比较少罢了。而且明明我看见有人拿竹签叉东西吃，还有的拿手直接抓呢，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用这个...筷子。”夜柔不满地回答。

“那你到饭馆里或者别人家里去过吗？”良羽问到。“呃...没有过。”夜柔无辜地回答到，“果然如此呢。”良羽从容地把菜夹到碗里说到。“慢慢来吧。”楼霏鸢说到。

“公子...嗯...真是位有涵养的人呢。”用膳接近尾声，楼霏鸢的目光重新落在良羽身上。

“...嗯...”良羽出人意料地没有谦逊，这让大家都有些意外，当然夜柔没注意到这些。

“...”楼霏鸢有些不知道如何接下去，启唇后没有出声。

“楼霏鸢大人看我有些拘谨了吧，嗯...其实您有什么话可以直接问的，不必如此。良某本也是较为洒脱之人，既然楼霏鸢大人其实并不在意我的处事外表，那我也自然愿意真诚相待。”良羽轻轻放下筷子，和楼霏鸢对视着。她有很多话想要问，但又有些顾虑，甚至有些隐忧，良羽都看出来了。从“出尘之灵”到“云水之凰”，这中间想必也是一番波折。她有她的苦楚吧，或许比她的孩子要多得多...

“呵，看来反倒是我更拘谨了，公子见谅。”楼霏鸢微微颔首，“那么...公子是否愿意将身世告知与我呢？”

“...”良羽沉默了许久，笑着回答：“想必我说了，大人也必然会再去调查一番。”

“没错，所以我希望公子能...”“非此界之人。”“什么？”“良某非此界之人，非云林，非音海，非绝域，非万宗，亦非隐世之门，故不得踪迹...”

“...”楼霏鸢深深吸了口气，拇指摁着食指指节，许久方才道：“非此界之人，真是令人头疼呢，但...也是合理。”

“令楼霏鸢大人为难了吧，但这也是实话。”良羽看着手中不断在碗内回环的小勺，语气平静。

“嗯？良羽是不是也是跟我一样不是人啊？”冰夜柔突然抬起头来看向他。

“...”良羽愣了愣，笑着说：“当然不是，啧，不对，我怎么会不是人了。”

“夜柔，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楼霏鸢看向这个“大女儿”。

“你看啊，他知道我的穴位，还说比我大，又说不是你们人界那些什么什么地方出来的，所以如果他不是人，这一切应该就合理多了，嗯。”冰夜柔觉得自己分析得无懈可击，满意地点了点头，却又补充了一句：“而且，良羽能变成那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有人这样去做呢。”

“其实，还真有很多人想要这样做的。”当然良羽没把这话说出口来，毕竟，这又不是某些世界，在这里说不定容易被当成...

“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凌轻鸢看到良羽受窘，自然是要笑话他的。

“咳...郡主你在笑什么？”“没什么，想起了高兴的事。”

“夜柔分析得很有意思呢，不过我看良羽公子确实是人呢，通过骨形和意海的探识，也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而且夜柔...”楼霏鸢又一次细细打量着良羽，转过头来看向夜柔。“良羽公子他也不是真的变成女子，只是画个妆而已呢。”

“呵～真不愧是楼霏鸢大人呢...”良羽只是应和着。

“或许公子真不在这几国之内，但若真是一人，如何能成长到这般呢，公子可别告诉我，你从小到大都是奇遇不断吧。”楼霏鸢凝视着良羽的双眼，又缓缓开口道：“没有一派或是大师的倾力而为，纵是天资卓绝，独断古今，一人也难达如此，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