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嫁衣(1 / 1)

在深夜的灯火昏黄下,唐宁静静地敲打着键盘,孤零零的书房中,只有思维在跳动。这个夜晚,他原本计划完成的是一篇关于荒凉星球的科幻故事。然而,窗外的风却似乎带着一种异样的冷意,连着他的灵感也似被拉入了另一个旋涡般,渐渐偏离了轨道,向恐怖的深渊滑落。他想到了那件发生在身边的红嫁衣事件,那是一件横亘在心头的无法释怀之谜。

延绵不绝的打字声中,唐宁开始回想起那日遇见的灵异事件。自述式的内心独白,让他再一次将记忆中的情节搬到了文字之上:

当时的天色已昏暗,余光中老旧洋房透出的黯淡灯光只是微弱地宣告着这世界尚有着温度。在这所传闻中被诅咒的洋房前,一层薄雾似乎置身于梦境与现实的边界。我站在街对面,遥望着那栋洋房的窗户,第二层一个窗角破碎的位置挂着一件红嫁衣,它在风中轻抖,似有生命般不安地摇曳。

那是一件不该出现在此时此地的嫁衣,传说中,旧时有新娘未嫁先亡,死穿红嫁衣,。洋房过往的主人不知因何去向,传言一晃就是数十年,而那红嫁衣似乎成了唯一的守候者。偶尔,人们会议论起那里发生过的怪事,但怕是无人真正知晓其中的秘辛。

我不禁前去探究,洋房的大门在轻推时发出诉说岁月的呻吟,磨砂玻璃上覆着尘埃的印迹,扶手上滑动的指尖感受着曲折冰凉。楼梯间时而回荡着对谈的幻影,如若空间与时间交叉后的余韵。

“是谁?”我不禁开口,却只有自己的声音在空旷中幽幽返响。

探索至第二层,目光最终停定在那件红嫁衣上。一瞬间,我清晰地看见窗户反射中自己的模样,如同被染上了一片猩红之色,颤动中,我似乎看到那红嫁衣后的空气中隐约站立着一个女子的身影,面容不可见,却隽永地凝视着我。

“你是……”嗓音在风中逐渐嘶哑,心中的畏惧如同泥沼般将理智拖入黑暗的渊底。

那身影随风微微摇晃,仿佛任何暴风雨都无法将其从那里带走。时间仿佛停滞,消逝的秒针只留下了我的心跳和那悉数回响的静默。

我不自主地向后退去,直到背膀贴上了对面的墙壁。从未有过的绝望与寂静在这个凌晨时分交织,而恐惧则无形地刺进每一个毛孔。

她动了,那女子的身影似乎轻轻晃动,不,是那红嫁衣在飘动,墙之外的风带起了她的轮廓。脚步声突然在楼梯间响起,节奏错乱却日渐逼近,我意识到那是女子朝我步步逼来的征兆。

我的内心剧烈挣扎,是逃离还是面对?是求生还是探究?然而,脚步仿佛在这恐惧中被固定,无法做出逃逸的选择。

随着时间的推移,声音逐渐消失,女子的身影也如同幻觉消散在昏暗的灯光之下。而我,唯有心跳在慢慢平复,但是内心的不安却如同被揭开的伤疤,刺痛与恐慌交加。

我知道我必须离开这里,这个故事,这个关于红嫁衣的恶梦。但在逃脱之前,拼命回头一眼,仿佛是告别,又或许是带走最后的确认——那件红嫁衣仍然在窗户角落中挂着,却已无人站立其后。只有夜风与那片无言的红色,承载着未知的故事与永无止尽的诅咒。

就这样,唐宁将他真实遇到的一次灵异事件化作了小说,既是对自身经历的一种宣泄,也是对阅读者恐怖幻想的一次满足。他明白,有些恐怖之谜,永远无法揭开;有些噩梦,却始终在文字之间流转。而他,便是那将这些不死的亡灵凝固于篇章的铭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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