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头43（1 / 2）

风，吹过泛黄的日历，寒意凛冽的晚上，是一切事情发端不祥的序章。我与那间沉浸在半灯光朦胧、半蚀尘埃的古怪理发铺不过是命运的偶遇。

那是一家摆脱不了上个世纪末残留气息的理发店，招牌色已经脱落得差不多了，挂在门前的风铃处处都透露着不合时宜。此时是深夜，店铺仍然异常的开着，从窗户透出的光暗淡的像是在诱惑着行人靠近。

我原非易于好奇之辈，可那晚，我之所以进了那家店，全因为那橱窗里映出的幽蓝色洗发水泡沫，像是带着魔性的光彩，迷得人将理智倾泻而出。店门口挂着的那块铜牌刻着“洗涤一切尘埃”，这份安宁的承诺，让我的心揣着期待和忐忑推开了它的大门。

铃声既轻而清脆，像是欢迎又像是预告。

“这么晚了，先生，您还真是难得的客人。”理发师穿着一袭斑驳的长袍，他的眼底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渊。

“只是路过，想顺便理个发。”我说道，尽管心中有所异样，面上仍保持平静。

他微笑着引导我坐到了那张磨损的皮椅上，却只字未提剪发，直接开始了洗头的仪式。水龙头开得过小，水珠竟似乎有意地滴打在我颈项间，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激灵。

“每个人头皮里的尘埃都不相同，污垢隐藏着秘密。”他掷地有声地说道，手里的冷水和泡沫与我的头皮接触，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是吗？您从事这行多久了？”我试图开启些许闲聊，缓解这不合常理的紧张感。

“岁月漫长，早已忘了起初。不过，现在的顾客明显少于从前，难得有人欣赏这老式的洗发艺术。”他的话带着浓郁的懊恼和几分不为人知的阴郁。

随着他的手法越发熟练，泡沫很快漫过了我的额头，划过眼眶，蔓延到了整个头皮。我闭上眼睛，耳畔却依稀传来细碎的低语。是那理发师在自言自语，还是另有他人？摩挲之间，我的听觉变得异常敏锐，仿佛从深处升腾而来的古老咒语，扣人心弦。

我试图睁眼，却被泡沫的簌簌覆盖，视线模糊。里面似乎隐藏着欲言又止的面容，一张张，无声地呻吟。

“我...这...您用的是什么洗发液？”我的声音变得颤抖，心跳加速不已。

“这是本店特有的调料，混合着多种罕见的草本精华，能够净化心灵的杂质。”他话语中隐藏着一股诡秘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