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三 诉苦164(2 / 2)

鹿鸣涧一腿横盘,另一腿竖着屈起,用双臂抱了这膝盖,姿态很是安闲。

“人家本来就有定下的道侣的,是我来得晚了。而且,我还是另有目的,以男儿身的面目欺瞒了他、接近了他。若不是那秘境太暗,我们当时太接近死亡,让他暂时决定忘记了世俗的一切,他甚至可能不会对我动心。”

众女默然,不知是不是想到了自己那些刺痛过心头的往事。

鹿鸣涧叹息般地续道:

“后来机缘巧合,我们竟然死里逃生。

“可我知道,他已经喜欢上我了。我也知道,我那时候头脑发热,爱他爱得要疯。

“他聪明得很,想必也心知肚明。可他真是个懦夫,竟然还想粉饰太平,骗他自己——但我可不愿意陪他演这自欺欺人、你瞒我瞒的苦情戏。

“什么劳什子的朋友兄弟,我可不要和他当。

“所以我把他扔下了。再也不见。”

旁边竟然有女子听得哀动,隐隐发出了压抑着的低泣,用红衣的袖子揾起泪来。

有女子怅然道:“不知为何,听你说的这男人竟然不是那么坏,只是胆小怯懦,反而叫我心里更难受了。”

另一女子接话道:“真是。倘若真是那些该死的坏胚子,咱们姐妹如今习得了圣教神功,给他们一剑也好,捉回来折磨也罢,总有法子叫他们服服帖帖、悔不当初。可若是你这情郎,怕是你见了……也下不去手。”

众女再陷默然,鹿鸣涧亦是无言。

集会散时已是后半夜,鹿鸣涧纳闷儿于难道红衣教徒们不需要睡觉?

一问方知,她们认为月华蕴含的阴性是女子的力量之源,比起日光灿烂的白昼时光,夜晚更为适合红衣教女弟子们修行和修心。

作为几位新加入的“姐妹”,鹿鸣涧等几人又被雅丝米妮点名留下,进行了一番额外的谈话。虽然这位小圣女说话,还是那副蛊惑人心的调性,将事实有技巧地讲成了一些看似堂皇和正义的道理,但鹿鸣涧还是能够抽丝剥茧,分析出这些话的本质含义:

首先,能进入到红衣教据点、学习到教内功法的女弟子,被称为“阿里曼使者”或者“阿里曼传法者”。不同于那些生活和居住在本身区域的百姓教徒,女子得到这些特殊待遇,本身就意味着得到了阿里曼神与阿萨辛大人的选择和认可。

其次,红衣教原先吸收女阿里曼使者时,择人其实非常严格,但如今红衣教情势不佳,许多使者和传法者被朝廷和好事者大范围追捕,损失惨重,数量凋零,就更需要吸收和接纳具有更强势力和隐蔽性的女子——

故而,阿萨辛盯上了各大门派、各大势力的女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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