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Intro80(2 / 2)

拍了拍微微颤抖的肩膀,不善言辞的男人只能用这种方式安慰失落的青年,轻轻推着他继续往前走去。

波鲁斯很能理解兰的心情,比被蔑视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被无视,毕竟比起那两位,他们实在是可有可无的添头。

虽然心中相信仅凭队长一人就足以对付所有敌人,但参加这次处刑不仅仅是见证时代的变更,还是赎清身上罪孽的机会。

众人心思各异,种种纷扰都被淹没在瀚如烟海的迷雾中,只等最后审判时刻的到来。

“双方选手入场完毕,好戏可不能被不识趣的外人打搅啊!”

巨大的身体卷起滔滔烟尘,陆行危险种在行军时既能充当坐骑又可以为步兵开路,盘腿做在蟒蛇头顶的帝具使吹奏短笛,指挥豢养的野兽们沿规划好的路线前进。

步伐格调并不统一,不时有叫骂声自军阵中传出,和样式有所差别的铠甲碰撞发出的咔嚓声扰乱军队后方的战鼓闷响。

“你们这群废物!想被镰刀砍成两半吗?!给我好好走直线!”

来回舞动巨大的镰刀,新上任的帝具使大声训斥军队前方那些酒气熏天的老油条,当然,是在炫耀还是真的愤怒他们罔顾军纪不得而知。

“喂!南方佬,去看看那边森林里的情况。”

身背长弓,露出半边胸膛的强壮男子,诺戈,警惕地打量四周,吆喝走了狗屎运拿到安宁道增援的幸运儿去旁边探路。

不屑地‘切’了一嘴,男人反拖镰刀,快步朝路两侧高大树木间隙处奔行,刀尖在地上犁出长长的沟壑,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如帐薄雾中。

“这种人真的可以称为同伴,托付生命吗…”

摘下背后的必中之弓-辉翼,诺戈感觉只要抓紧它,就没有什么障碍无法跨越。

坐在他身前的帝具使也放下笛子型帝具,扭头看向满脸严肃的同袍,柔声宽慰他。

“安心啦,再怎么说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没必要在这些小事上斤斤计较。”

“我明白,只是看不惯他喜欢高调炫耀,也不放心那些臃肿老爷们养出来的大头兵。”

“没关系的,夜袭会搞定敌人的主力,我们只需要注意…”

裁剪纸张似的撕拉声打断未尽的话语,细长的笔直血线自头顶一路延伸到胯下,刚刚还准备长篇大论的男子从中间被整齐的一分为二。

喷洒的血液溅在诺戈脸上,满脸茫然的男人抬手遮住眼睛,完全不明白没有见到敌人身影的情况下同伴为何突然殒命。

受到惊吓的危险种又被鼻尖腥甜的鲜血激起凶性,失去控制地开始不断扭动庞大身躯,试图甩掉某个致命的威胁。

“发生什么—”

话说到一半,诺戈就随着脚下硕大的头颅高高抛飞,失去平衡重重砸在冒着热气的肉块上。

吐出口中无法辨认来源的血液,男子挣扎着爬起身,鼓足全身力气拉开弓弦,却不知道该射向何方。

疯狂的杀戮来回穿插于混乱的人群中,黑光扫过,铠甲和血肉被轻松撕裂,生命如同麦子般被肆意收割,高效冷酷。

“不管了!射穿他吧!辉翼!”

一上来就白热化的危急战局刻不容缓,诺戈连连拉弓,朝血肉横飞的地方射出光辉之箭。

“怎么可能!!”

急忙回头,朝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敌人拉弓,诺戈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的一幕。

帝具射出的箭矢被徒手捏碎,左边胸口透出巨大空洞的苍白男子咧嘴微笑,举起镰刀型帝具奇奇怪怪-阿达由斯,刀尖滴下的血珠落在面目狰狞的脸上,妖异的猩红花朵以绝望和死亡为土壤,尽情绽放。

嘴角久冻后糜烂的皮肤扯出僵硬难看的弧度,连人带弓一刀两断后苍白恶鬼再度扑向四散溃逃的军队,用实际行动践行主人的意志。

白雾茫茫,血斛盛开,恸哭哀嚎响彻云霄,然而没有多余的慈悲施舍给他们!

指挥台上的男人涕泗横流,哆哆嗦嗦地直视贴在面前那张还算俊朗的惨白面孔,不敢移开视线,身体和内心都在瑟瑟发抖。

雾气染上粉红,重归死寂的荒野上尸体堆积成山,道路两侧树枝上还挂着残肢断臂,血流成河毫不夸张。

“求…求求你,放过我…”

双眼失去光芒,男人看懂了残破嘴唇开合间传达的信息,只能泪流不止地迎接注定的结局。

“死亡,才是你们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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