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意不成仁义也没了(2 / 2)

“施主的意思,贫僧大致是明白了,你我看似有缘实则却无份,那就此别过了。”

见法海毫不留恋转身要走,本想问问那黑色气团是什么的叶榕,连忙改口问道:“那大师是否可以施舍些能填肚子的东西?”

“难得,竟有人与和尚化缘。”停下脚步,法海回身对叶榕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施主,你我缘已尽,此时已是路人,贫僧就此别过了。”

正要转身,法海突然想起一桩事来,又对叶榕说道:“施主,你既学我金山寺的法门,那贫僧便提点你一句。”

刚有些失望的叶榕听对方肯开尊口,连忙恭敬回道:“还请大师教我。”

“修行之人,牙口有如钢铁,莫说草木了,生啃石头也不在话下,若是施主实在饥饿,不妨可以试之一试。”

见法海留下这句话,只是转个身便消失不见,被对方嘲讽可以吃石头果腹的叶榕心里直骂晦气,再去看山魈尸首时却发现哪还有什么山魈尸首,法海这贼秃竟连老和尚留下的骸骨也不知道多会收走了。

此时叶榕再也忍不住了,狠狠骂了几句,回身去找那棵倒霉树,又砍了几块树皮才把捆在手上的柴刀解下横插在后腰上——刚才老和尚都那么示意了,叶榕觉得虽然法海不当人,但自己好歹也救了老和尚残魂......

再说了,都剩个魂了,叶榕也不觉得对方有什么害自己的理由,并且此刻他除了跟着流民继续游荡也无处可去。

此时既然已解决了缀在队伍后的山魈,叶榕打算回到固始县附近找找那山魈的巢穴——老和尚就是这么示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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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处只比平地高不了多少的小山丘上,白衣胜雪的法海托着钵盂,侧耳听了听才点头说道:“法相师兄,那少年已朝着固始县方向去了,按他现在的脚程推断,大概两日后便可到达山魈巢穴。”

又侧耳听了听,他才幽幽叹了口气,把钵盂举到眼前好心提醒道:“初习便能有常人十年苦修之功,怪不得法相师兄你觊觎他的功德圣体。可师兄你要清楚,你夺了他的舍便是接了他的因果,你确定这份因果你担的起吗?”

微微皱眉,法海摇了摇头:“那山魈不过是刚化为妖物,连横骨都未褪,学了几手猛虎驱使伥鬼的伎俩便下山为祸,便是固始县那几个镖行舍得伤亡也能拿下。法相师兄你纵然在寺中修行多年,可终因资质受限过了破天关之年也未有存进......”

突然哂笑了几声,法海又道:“法相师兄你说的没错,入了红尘哪有那么容易得脱,寺中早已被红尘之气沾染深重,就连我也不得不避出来。可你负气而走,领了监察封印的职责在山中孤寺终老,最后死于山魈偷袭,前因后果皆为你一人的业,可怪不到我,更怪不到寺中众人身上。”

“好了师兄,因因果果怎么论的完?我这就送你过去,不过你别忘了自己所承的话:待你修业有成,便会下山寻找那少年转世,收他为徒还这一世的因果。”

“我?要说没有见猎心喜是假的,不然也不会跟在他身后一路观察了。我也不瞒着师兄,我确实也有收那少年为徒之意,他为璞玉我为何就不能亲手雕琢?不过他意已决,三问之后,我与他的缘便已算尽了,法相师兄也莫要再相试了。”

“但是法相师兄你莫要忘了,我出手借这妖气丹稳固你残魂不会即刻消散、送你到地,便是还了你我师兄弟一场的因果。至于能否成功夺舍那少年,以后去寺中如何与住持分说,我是不会再管了。”

“对了,还有一事,这山魈乃是刚成形的妖物,妖气稀薄,脱了这紫金钵盂的温养,最多三天你残魂便会消散。”

“哼!我妒你忌你?你视若珍宝的功德圣体,不过是降世恩泽罢了,莫说别处,在你离寺这二十年里,也还是有两人携圣体拜入的,更莫提通了心窍得了前世慧根的那几位师侄,随意拎出来,哪个比不过这最低的功德圣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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