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柳暗花明？（2 / 2）

待到第二天叶榕早早爬了起来，连日来的紧张骤然褪去，让他坐起来时精神恍惚了片刻，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扑面而来。

并未愣怔多久，他很快起身就近找了处地方把那两根大腿骨埋了，劈了块木牌用柴刀修了修插在堆起的坟头前算作墓碑，冲着那无字碑鞠了一躬。

用地洞中找到的散碎布片拼了拼，裹起找到的东西负在身上，叶榕就近寻了些东西囫囵填饱肚子。他发觉自己饿得越来越快了，想必也是穷文富武的缘故，人还没离坟头三步远呢，就琢么着要是庙里再没探着什么东西，便干脆去固始县看看能不能把前辈的遗物出了，好歹也能换顿饱饭回来。

离了这处坑洞，叶榕很快便找到一条石板铺就的破败小路，上面铺就的石板不少已烂了边角，还有的已被顽强生长出的小草顶得七零八落。

拾阶而上几个转弯叶榕便看到了塌了半边的庙门和褪色的红墙，在门前驻足片刻也没找到写着庙宇名字的匾额，透过足能过人的门缝朝里面看了看，那些在前院肆意生长的半人高荒草让整个庙宇显得愈发破败。

没有着急进入大殿，叶榕在外寻找一番很快找到了一些能印证自己推测的东西：破败的厢房、干涸的油壶、连铁锅都丢了灶台、以及一口井绳都朽烂的枯井。

最后回到正门前，看着眼前与两世记忆中的佛堂庙宇比起来可称的上寒酸，一眼望去除了金刚座上的佛像外，只有空旷的供桌上摆着个拳头大的香炉凑合事的大殿，叶榕觉得那位大腿骨前辈就算来了怕也是得掩面而走。

借着从殿顶的破洞射了进来，在地上洒出一片细碎光影的阳光看进去，那金刚座上的佛像更是凄惨，悬挂两侧的经幡早已不见踪影，本身更是斑驳地烂出了内里的褐色木胎。

双手合十站在门外缓缓鞠了一躬，叶榕直起腰叹道：“不知是哪位佛爷，小子多有得罪了，若能脱得此难，以后发达了保准给您塑个金身。”

抬腿迈过门槛进了大殿，叶榕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脚下地板，确定没有脚印.....甚至是连耗子脚印都没有，心中虽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那莫名吸引着他的佛.....

视线从佛像上收了回来，叶榕看向那供桌上拳头大的香炉——在外面还看不清楚，但随着他接近之后，这香炉看起来却愈发古怪......

太新了，新的像是刚被人仔细擦拭干净摆上来的一样。

不过伴随着叶榕提起十二分的小心接近供桌，那香炉的各处细节也一一映入眼帘，首先便是所谓的“新”其实是那圆润如玉石的材质，正好与殿顶破洞中，投注其上的一束阳光共同作用得来的结果，仔细看看上面其实还落着一层灰的。

再向前走近了些，近到触手可及的距离，叶榕才停下脚步，此时离着那大佛也近了些，让他很容易便能看到佛像上满身的刮蹭痕迹......

好惨一佛像，也不知是被此间住持监守自盗，还是遭了路过“君子”。

收回视线，叶榕看着那越来越吸引他，仿佛正发出声音在冥冥中召唤着他的香炉，眼神逐渐迷离起来，禁不住向着香炉伸出了手，好像只要把它握在手中、抱进怀里，便能再也不用辛苦求活，再也不用......

“小心！”

一个突兀响起的声音猛地在耳中炸响，叶榕打了个激灵正要收回手掌，眼前的香炉却无风自动跳了起来，贴到了他掌心上。

在手掌与冰冷的香炉接触的一刹那，叶榕只觉得两者接触的位置仿佛被一团火烧了似得，而且那“火”还在流动，沿着胳膊一路攀援而上，直到在他脑海中发出一声炸雷般得巨响。

猛地把那香炉甩到地上，叶榕踉跄后退着想要离它远一些，却觉得双腿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一般，酒醉似得来回踉跄几步便左脚拌右脚跌倒在地。

还不等额头贴在冰凉的地板上，叶榕就感到自己脑海中仿佛多了些什么，耳中更是听到来自脑海中，既苍老又癫狂，他自己失心疯都不会想象出的声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