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塔克拉玛干的雁阵 (十)大漠进行曲77(2 / 2)

“别闹了,别出声了!我开始了啊!咔咔咔——”老病号清清嗓子:

“阿拉格首打油诗,名字就叫——红红红!

好,现在,正式开始了:

红,红,红,

红红红!

这个草地,有点红!

(老病号侬用词不准,不是有点红,而是很红、红得来、红得发紫、红得一塌糊涂!菜包子躺在红草地上,翻滚着大笑道。)

好好好,那就很红好了!

这个草地,很红很红,

红得发紫、红得一塌糊涂、红得来!

红得来红得来,

红上天红遍地,

红红红,一直红一直红,

红到很远很远那遥远的地方!

红到亚平宁,

红到乌拉尔,

红到地中海,

红到哈瓦那,

红到涅瓦河、多瑙河、爪哇岛!

(快快快,长脚,借你纸笔用一下,本来还一脸不屑的简新国一把抓过正用铅笔头描摹红草地的长脚手中的半张纸和半截铅笔,摊在自己膝盖头,匆匆记录着,嘴里还不停地,老病号慢点慢点,侬即兴发挥得慢点!)

红红红,一直红一直红,

红到泰晤士河,

红到塞纳河,

红到密西西比,

红到撒哈拉,

红到西伯利亚、巴尔干、乞力马扎罗!

红红红,一直红一直红,

红满天,

红遍地!

红满天涯海角,

红遍五洲四海!

红红红,一直红一直红

红出一片新天地,

红出一个新地球,

红出一个改天换地红彤彤的新世界!

完了!阿拉额打油诗,即兴发挥完了!”

“哈哈,格老病号有两把刷子!”

“哈哈,咱们中国诗坛文坛诞生了一颗璀璨明亮的新星!”

“怎么能说是中国诗坛、文坛呢?!那笃定是小看阿拉金而基呢!笃定额世界诗坛、文坛呀!”

“哎呀呀,你们都保守了!咋才世界呢?阿拉金而基,将来笃笃定定闪闪发光辉耀于玉皇大帝文坛、王母娘娘文坛、观音文坛、如来佛文坛、世界文坛、宇宙文坛、天外天文坛!哈哈!”叽嘎大笑道。

“哈哈哈——!”暴风雨般的笑声掌声里,随风而舞的翩翩红草毯,似一波又一波的大红浪,卷向天边。

老病号跳起来,谦虚地微笑着环视了一下红草地上陆续坐起的大家,然后,高扬着头,双手展开八字朝天,大喊一声:“啪啪、啪啪!胜利的礼花照亮了祖国的万水千山!”

“哈哈,简文教,以老病号今天的表现,侬文教的宝座,今后恐怕要坐不稳啦!”何田田兴奋得红黑的脸,笑成了一朵绽开的花儿。

“哈哈,欢迎老病号同志勇往直前、继续攻擂台!”简文教哈哈笑道。

“何田田侬个黑牡丹,勿要给我戴高帽子啦!阿拉格点三脚猫水平,纯粹就是自己喜欢也乐意搏同志们一乐,压根儿没一丝丝篡位夺权意思,简新国侬勿要害怕呀!何况,我离侬额水平,差得十万八千里呢!”

“咦,老病号还有嘎谦虚额辰光?”

“哈哈,黑牡丹?!老病号,侬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是侬自噶头一个叫人家黑非洲哇?蝙蝠也没侬变得快呀!”

“侬叽嘎额面孔,难不成从一岁到现在,都一模一样,没一点变化?”

“同志们,咱们继续前进吧!虽然,一早在路上,边吃边走,早吃过早饭,不过,我相信,咱们的肚子又造反唱歌了!过了前面那片白花花的盐碱滩,就正式进入塔克拉玛干了!同志们,半下午啦,天不早了!咱们塔克拉玛干吃午饭去,冲啊!”张克豪从林茜草怀里,拿上自己的白衬衫,搭肩头,头一个从红草地上弹起来。

于是,大家在欢声笑语里,纷纷起身,拍拍屁股上粘的草节、草星,在草海、草堆里寻找着各自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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