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270(1 / 2)

  那么——活下来的卡拉,究竟是“幸存”还是被释放出来的“病毒源”?

  狛枝凪斗的视线落在瑞德的腕表上,距离卡拉被送往医院已经快要四十八小时了。

  没有太多身体上的伤痕,她不需要太多的治疗,但是在医院之中,她却能够接触到精神药剂制作所需的一切材料。

  “而你们,把这个绝望的‘素材’放出来了。”狛枝凪斗距离瑞德前所未有地近,“不幸的我是个多么幸运的人,说不定‘幸运’不是把我引到了那个仓库,而是把我指引到了这里呢?”

  下一步,江之岛盾子该做什么了?

  她会想要扩大绝望的影响——普通人的绝望是非常容易的,难的是击碎希望碎片的希望,让他们变成绝望。

  不过J|J和瑞德显然没有注意到狛枝凪斗口中“绝望素材”的含义。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幸运’的切实存在,它寄托于不同文化,以人们的认知作为载体,比如古代英语语境中认为‘兔脚’是幸运的象征,古代的中国人则相信数字把八能够给人带来幸运,但其代表的更多的是人类的美好寄托,

  英格兰北部,水手的妻子们通常会朝离港的船只扔旧靴子或者旧鞋子,以保佑自己的丈夫平平安安,人们还将旧靴子放在老房子的屋顶上来驱除邪灵;英国人皈依基督教之后,人们依旧坚信树是神圣之物,其可以带来幸运,因为耶稣就是被钉死在木制十字架之上的,当时的人们佩戴木制的十字架,并且经常触摸它们以示忏悔——幸运是文化语境的产物,不是客观存在的东西。”

  瑞德觉得狛枝凪斗说话的方式就像是一个邪|教教徒,他以前研究过这样类型的人,他们往往会将一个虚无缥缈,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的东西作为支柱,想要说服他们就要打破他们坚信的基础。

  他分析狛枝凪斗的构成,将自己的“幸运”作为认知基础——这有些类似于教徒对教主的信仰,或是对“神”的崇拜,发生的好事将被视为神迹或是恩赐,发生的坏事则是惩罚。

  在这个认知基础上,教义围绕着“希望”,而宗教通常需要一个“敌人”,也就是所谓的异教徒,有了对立,“神”才能够发挥作用。

  现在,在狛枝凪斗的语境中,这个异教徒就是“绝望”。

  但是这个“教”的构成实在是简单过头了,只要三个词就可以将基础、核心和对立都解释清楚,即使通常的邪|教都不会有详细到每个字的教义,教主等控制教派的人需要解释权带来的权利——不仅仅是邪|教,所有的宗教中最重要的全力,都是教条的“解释权”,甚至包括法律条文,解释权也是其权利之所在,可狛枝凪斗的概念过于简单了。

  瑞德在试图驳倒对方。

  只不过,狛枝凪斗毫不动摇,他缓缓地坐了下来,“我的存在就是幸运的证明——我这微不足道的才能,让我有机会看到更光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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