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似生嫌隙（1 / 1）

初十早上上班前，我又刮了几片胡萝卜喂“大愚”，“大愚”一如既往地用嘴砰砰顶笼子，以表示对我的欢迎。它低着头全部吃完，接着就“若有所思地”盯着我，好像想说些什么，又最终“无语”。晚上我看电视的时候，察觉到一股带有屎尿味的兔子骚味，坐在沙发上有强烈的不适感。妻子又在一旁重复说着女儿一开学就把兔子送到老家的话，我没有回应，不知不觉地站了起来，走近兔子笼旁，叫了声“大愚”。“大愚”看到我，依然是用嘴砰砰顶笼子，红红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接下来，它像似要做点别的动作以讨好我，但最终没有做成。见我要离开，它停了下来，把嘴凑到笼子边，似乎不愿我离去。

十一晚上，我一回到家就觉得空气中弥漫着无法忍受的味道。得知女儿已经喂过“大愚”，心里庆幸不已，于是尽量不到客厅西面去。本来晚上我是必看《三体》的，由于这个原因，电视也没看，早早地躺在了床上。躺在床上，一时难以入眠，我不禁思忖：天气热了，就赶紧把“大愚”移到阳台，客厅是不能再待了，或者干脆就依妻子之言送回老家，这样空气也清洁些。想到这里，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大愚”用嘴砰砰碰笼子的情景，不禁一阵凄然，可怜的“大愚”，我已经开始嫌弃你了吗？

十二早上，女儿因熬夜没有起床，我小心翼翼打开笼门，把“碗”拿出来，手背又一次被笼子上的铁丝刮伤。其实我被刮伤两次也不仅仅因为笼子口的铁丝没有处理好，每次打开笼子门，“大愚”都想趁机逃出来，所以每次拿“碗”放“碗”时就得迅速果断，以至于“中招”。我向“碗”里倒了许多兔粮，放进笼里，“大愚”虽然见到兔粮“欢喜跳跃”，但是没吃几口就停下了。中午我下班回来，看到“碗”里仍有许多兔粮，心想可能是兔粮太干，“大愚”无法下咽，于是拿出来放入凉开水，再送进笼里。“大愚”在“碗”里吃或者是喝了几口，就抬起头看我。我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晚上，饭后，我们三个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看手机。妻子突然说：“我怎么觉得兔子比以前小啦？你们怎么越喂越小？”我向笼子望去，看见“大愚”直直站在那里，笼子似乎显得比以前空旷。女儿说：“客厅的味真难闻，我以后每天在书房，关上门，不出来。”接着她又朝向我：“老爸，你今天还是把塑料袋和鞋盒子换掉吧！环境恶劣，‘白君’会不舒服。”我懒洋洋靠在沙发上，敷衍道：“今天天晚了，明天再换吧。”

十三早上，我怕“大愚”干渴，就拿了几片白菜帮喂“大愚”。“大愚”见了我，依然用嘴砰砰顶笼子，只是感觉它懒洋洋的，没有从前的“激情”。我喂它时，它吃得有点“漫不经心”，一片还没有吃完就不再吃了。中午，我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接到女儿的电话，说“白君”站不起来了，躺在笼子里喘粗气。我的心一沉，立刻加快了脚步。回到家，看到女儿待在笼子旁，笼子里的“大愚”用一种怪异的方式站着，两条前腿僵直，两只红红的眼睛微眯。我随手拿起一小片白菜叶，透过笼子放到它的嘴边，它就像没看见似的，一动不动。女儿在一旁说，她担心“白君”躺在笼子里危险，就硬让“白君”站起来，希望它借此恢复以往的活力。妻子回来了，她建议把笼子放到阳台上，让兔子见见阳光，兴许就能好。我依言照办，内心希望借她吉言，“大愚”能早日恢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