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敲门8(1 / 2)

胡铁花听到这个声音,瞬间紧绷住身体,他做好防护动作。

眼睛一瞥,正好看到棺材里未着寸缕的花满楼。

他有些歉疚的把花满楼的衣服一股脑盖在了花满楼的身上,就躲到房间的角落,静候其变。

房顶上有个天窗,这响动就是从天窗传出来的。

胡铁花屏气凝神,等着下一步的动静。

咔哒——

屋顶上的天窗被打开。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的声音从天窗外传进来——

“胡公子莫怕,奴家是来给胡公子送餐的!”

这小姑娘的话音未落,便有一个系着绳的托盘,缓缓的从天窗上面落下来。

托盘很大,上面摆满了各样的吃食。

除了炒菜和米饭,还有瓜果点心,一壶茶,一壶酒,还有盅补品。

胡铁花看着这个托盘,便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没看那托盘的东西,而是在看绑着托盘的绳子。

他在思考——

如果自己从这个绳子爬上去,是不是就——

小姑娘的声音打断了胡铁花的想法:

“胡公子,还是安心吃饭的好,莫要打其他主意!”

胡铁花听到这话,心中一惊——

难道这小姑娘知道了我的打算?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胡铁花直接握住托盘之上的绳子,就想要爬上去。

结果手刚一放上去,又立马缩了回去。

胡铁花忍住自己手上的疼,再去看这根绳子。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绳子上竟然都是细小如同牛毛一般的倒刺!

胡铁花心有余悸——

怪不得自己握上去的时候手感觉疼痛难忍,原来是这个原因。

上面那个小姑娘又催促一下胡铁花,叫胡铁花赶快把托盘里的东西拿出去。

胡铁花有心赌气不吃。

但转念一想,这样吃亏的是自己,对对方毫无损害。

而且,对方说不定还会借机看自己的笑话。

不行!

然后那个托盘就被绳子拉走了。

那个少女银铃一般的声音说道:

“胡公子慢用。”

说罢,天窗就被关上了。

胡铁花听到天窗咔嚓一声,然后又听到那个女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胡铁花叹了一口气,又坐回到了桌前。

这间屋子不小,可是里面布置得简陋,除了几块应景的红布,和一对龙凤烛,也就没有其他了。

家具也是简单的寒酸,和府里的其他地方没法比。

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还有就是那放在矮桌子上的棺材。

剩下的什么都没有。

令胡铁花感到惊奇的是——

这住房里面竟然连一张床都没有。

胡铁花把思绪收起来,开始放在眼前的饭菜上。

人是铁,饭是钢。

自己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办法出去。

虽然那个陆小鸡说自己七天之后就能恢复自由之身。

但是这句话的可信度有多少,现在还未可知。

之前枯梅大师说只要呆上一天就可以离开,结果一天之后又加了七天。

谁又能知道,七天之后还有没有其他的条件。

自从来了花府,胡铁花算是明白了——

这里的人是一个都不能相信,能信任的只有自己。

不管怎么说,先填饱肚子,然后再想其他的。

话又说回来,虽然这里的人奇奇怪怪,但伙食确实不错。

四道热菜有鱼有肉有虾,瓜果点心也是应季新鲜的。

胡铁花不懂茶,不过面前的茶壶里的茶水茶香四溢,还没有把盖子打开,就能闻到茶香味,应该不是凡品。

唯有这壶酒,让胡铁花有些适应不了。

胡铁花好酒,而且不挑酒。

他什么样的酒都喝,哪怕是再难以下咽的酸酒,也能豪饮几坛。

可是这壶里面的酒,胡铁花却是一口都不敢喝。

这酒水的颜色鲜红,还有一股无比强烈的腥味。

虽然混杂着无比甘冽的酒香味,可是这种酒香抵消不了这股腥味儿。

再加上这酒的颜色实在是太像血了。

胡铁花也不是没有见识的人,他知道有些地方会用血来酿酒。

就算是明白这一点,胡铁花也下不去嘴。

所以胡铁花把那壶酒扔在了一边,就着那壶茶把饭菜吃了个干净。

胡铁花从昨天开始就没怎么进食,直到现在,才算吃了个饱饭。

猛然吃了这么多,胡铁花感觉自己撑的有些难受,他站起身绕着屋子走了两圈,顺便观察一下,自己有什么方法可以从这间屋子里出去。

这屋子只有一扇窗。

但是被人用木条紧紧的封住了。

别说是出去,现在连推都推不开。

至于那扇木门,想都别想。

木门的厚度大概有半掌宽,而且用的木料都是非常结实的,别说是现在的胡铁花,就算是没有软骨散,胡铁花也做不到破门而出。

既然门和窗户都出不去,那么唯一的突破点就在天窗上了。

可是——

这间屋子的举架很高,要比普通的房子高上两倍,屋顶距离地面至少十米的距离。

这个距离,胡铁花必须要借助外力才能够爬上去。

可是哪里来的外力呢?

这屋子干净的就像被人洗劫过一样,胡铁花根本找不到任何的工具。

胡铁花低头看了一眼依旧被自己穿在身上的大红喜服,心里想到——

这衣服宽袍广袖,繁琐异常,但是若把它搓成一条绳子,或许能助我逃离这里。

胡铁花是个风风火火的人,既然想到了,就打算去做。

于是他把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然后他就陷入了僵局。

中了软骨散之后,以前轻轻松松的做的事情,现在却难如登天。

要想把衣服做成绳子,就要先把衣服撕成一条条的布条。

可是这衣服的用料结实无比,对于以前的胡铁花,可能就是多用些力气的小事罢了。

可是对于现在的胡铁花,可就是困难无比了。

这衣服不但硬、而且非常的耐撕扯,胡铁花和这衣服斗智斗勇了半天,才勉强把它撕开一个口子。

这样不行。

胡铁花看着眼前被自己撕破的衣服,得出来这个结论。

胡铁花想着——

不管对方现在有什么目的,有一点是肯定的——

那就是对方希望自己活着。

至少这七天都要好好的活着。

所以——

胡铁花想着,只要自己出了事情,或者是得了重病,那么他们就会来这里把自己带出去救治,那自己就可以抓住这个机会,趁机逃出去。

胡铁花想着——

等到那个姑娘下一次来送饭的时候,自己就躺下装死,等到他们为了查看自己情况而把门打开的时候,自己就想办法冲出去,这样就可以逃出升天了。

可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胡铁花因为制定这样的计划,就开始盼着那姑娘过来送饭,可是等到日头西沉,月亮升起,那送饭的小姑娘依旧没有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们不管自己了?

胡铁花越等越心焦。

他不停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时的仰头向天窗的位置上看过去。

没有动静。

这是把自己遗忘了吗?

胡铁花有些焦急的想到。

胡铁花走累了,就干脆又坐到椅子上休息。

夜晚一到,气温一下子就低了下来。

胡铁花没有了内力,虽然不像以往那样抗冻。

他又把那被自己撕坏的喜服穿在身上。

可是并没有多大的作用。

他还是觉得冷。

他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没有把花满楼的衣裳扒下来穿在身上,虽然花满楼是个死人,但是死者为大。

夜,越来越深。

胡铁花这一天都都紧绷着神经,到现在,已然有些支持不住。

胡铁花打了个哈欠,然后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这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

声音很轻,如果不仔细听,还听不到。

胡铁花一下子警惕起来,他一下子坐直身子,静静地听着这易碎的声音。

此时,整个空间都一下子安静下来。

昨天晚上那些吵人的蛙声,虫鸣声,鸟鸣声,此时都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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