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94 文字为典籍根本(1 / 2)

  不知何时,虎子站过来。王葛用手拨拉筒车转动,竹筒人跟着忙活。她问:“咋样?像不像?”

  虎子心想:头等匠工能把水车彷的如此粗糙、如此不类,也是不易啊!

  于是找了个最善意的破绽,提醒:“嗯……这水车运行的道理,是不是反了?不是人力摇,带动水车么?怎成了水车先转、而后带动人……水车先转……带动人力?先转?后力?”

  第94章 94 文字为典籍根本

  道理就是如此,有人存心点拨,慧者自然一念通透。

  虎子赞道:“妙哉,妙哉!劳女郎继续制,明早我们一起去水潭试此水车,它周围都是小筒,不如叫它筒车?如何?”

  “成。”王葛舒口气,太好了,筒车之名顺理成章。“对了,你……灯彩赋写好了?”

  虎子笑容僵住。

  王葛过来桉前一看……所有空白的竹简全写满了,皆是重复的“镫”、“镫”、“锭”、“灯”、“登”、“灯”。

  不能再看了,再看,王葛怕能哼出西游记了。

  “这些字我一个也不认识,虎子能给我讲讲么?”她诚恳请教,不认为一个早慧儿童会故意糟蹋墨、简。

  顷刻间,虎子眼神亮了几分。

  他坐过来,先拿起“灯”字竹简,说道:“如今简化的『灯』字,并不常用。书写时,常用『镫』或『锭』,最早的灯字,就是『镫』。所以我想……再早时,难道没有灯器么?还是也记录过,可惜没被世人知晓?”

  王葛脑中刚冒出“甲骨文”,虎子就继续道:“目前未从殷墟契文中发现关于『灯』的任何记载。”

  桓真教过王葛姐弟,“殷墟契文”就是她前世所知的“甲骨文”。

  她问:“那为何最简单的『灯』字,反而不常用?”

  虎子摇头,表示他也不知,再道:“嵇康四言诗中出现过此字,诗中有云『光灯吐辉,华幔长舒』,继他之后,也有延续此『灯』字写法的。”

  他拿起“镫”与“锭”字,开始解释此二字的不同:“古时最早的灯器,叫陶豆。陶豆有足,为锭;陶豆无足,为镫。但《论衡》中又有从火之『灯』。”

  他再拿起“镫”,解释:“金制豆器,谓镫、也谓镫;而瓦制豆器,只谓登。”他指一下写着“登”字的竹简。

  王葛渐听入迷,没想到一个“灯”字,经历了这么多的演变,而且这么混乱。尤其单独的“登”字,她还以为对方跟她一样,因竹简太窄写不开才拆开偏旁。

  虎子又道:“还有,在周时,『登』与『镫』可通用。”

  好吧,更乱了。

  虎子抿嘴而笑,接下来一句话,又给王葛重重打击:“那这么多不同的『灯』字,为何『锭』字读法不同?因为此字为『鼎』字异称之一。『鼎』还有别的异称。”

  王葛俩手一起摆:“师兄先别讲了,就这些我且得琢磨一天呢。”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