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列只有“请道其章”四个反字。“章”字下,用三个无刻字的矮木块挤住,令“请道其章”四个木块能牢稳固定在字盘内。(1 / 2)

  王葛被二叔这副模样逗的捂嘴乐,问:“那三叔去了么?”

  王二郎鼻间叹出好长一口郁闷气。“去了,刚出院门就回来,让虎头重新讲一遍咋跟贾家说?虎头就把刚才的话又讲一遍。你三叔这回出院门走了十来步吧,又回来了,说全忘了,再让虎头说一遍。然后你大母就拿扫帚把你三叔撵出去了,可直到天黑,贾家根本没来人。你三叔倒是回来了,他说他跟贾家说了,按虎子教的说的,说了之后,他就去看阿竹那竖子了。至于贾家为啥没来人,他也不晓得。”

  王二郎越说越气,一捶腿,嗓门高起来:“虎宝你说,你三叔是不是扯谎?他是不是就从贾家院门前过了一下?阿蓬就不是他的儿郎吗?他咋这么不上心?那竖子的心都坏透了,你三叔反倒越疼那竖子?你三叔是不是有病?”

  桓真几个都往叔侄俩这瞧了一眼。

  这话王葛肯定不能接,只得说:“阿蓬真可怜。”

  “我更可怜,你是不知他臭成啥样!”

  王葛笑弯了眼,赞道:“二叔是天底下最好的郎君,跟大父、我阿父一样好。”

  “嘿嘿。”王二郎欢喜的抓抓头,这话听着真暖心。“呀,尽顾着听我说了,阿葛,你在南山读书过的惯么?有无受气?”

  “那里除了离家远,啥都挺好。二叔,我制了些器物。”她拿出刻好的《急就章》的几十个木块,这些远比她挣的二百余钱宝贵。将它们按顺序排在字盘里后,她依次指着木块诵道:“急就奇觚与众异,罗列诸物名姓字……”

  尽管王二郎听不懂,但他愿意听,没有原因,就是愿意听,待侄女念完后,他甚至不知不觉间流了泪。“虎宝真有本事,把字都刻回来了。”

  王葛诵《急就章》,声音不高不低,没有瞒桓真的意思。

  桓真可是知道这位头等匠工的本领,坐过来,问道:“反字?放字块的盘也是你自制的?”

  “是。就叫字盘。”

  “嗯。秦时曾在陶量器上,用木戳印四十字诏书。王匠工所制……是效彷多字木戳?”

  “正是。”

  桓真所讲的,其实算是活字印刷技术理论的起源了。秦始皇统一全国度量衡器后,在形似圆桶的量器外壁的陶坯上,用十个方形四字阳文木戳,打下一排、共计四十字的诏书,而后焙烧成器。

  遗憾的是,此技术并未进一步发展。

  桓真仔细看字盘,前五列是《急就章》的七言,第六列只有“请道其章”四个反字。“章”字下,用三个无刻字的矮木块挤住,令“请道其章”四个木块能牢稳固定在字盘内。

  第七列开始,均只有两个“三言姓名”,中间隔一空白矮木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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