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全杀了(2 / 2)

纵使对方的动作快如疾风,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他也能提前料到下一招的变化,轻而易举的提前躲开。

此人内心已乱,连带着招式也跟着露出破绽。

烈此时带给子都的威胁,甚至不如那个占据天时地利,又一心杀人的痨病鬼,那人硬是拼着一口气,先后设了几次套,差点就杀了他。

子都躲开又一次踢腿,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根长矛,是先前护在烈的身前的一人所持的武器。

一矛径直从正面刺进大汉的小腹。

这人靠着食人练出来的体魄果然强横,长矛只刺进去半寸就刺不动。

“你习武多少年?”

烈随手将长矛拔出,伤口不消片刻便自行止血。

他竟像是个被戏耍的猴子,空有体魄却够不到对方分毫。

“没人教过我什么武术。”子都伸出手点了点脑子,“但我有病,精神病,每天晚上都会在梦里杀人,反复的杀,已经杀了十几年。”

“那我不如你。”烈叹息着摊开手,知道兄弟们的仇估计是报不了了,他自己今天也会死在这里。

“可我还是要给兄弟们报仇,哪怕我会死在这里。”

铁塔似的汉子捏紧拳头,几步便冲进血与碎肉的泥泞之中,踩着兄弟们的尸体要与那个仇人搏杀。

如今仇上加仇,兄弟尽死,他又如何抽身而退。

只能去为那个义字,而去报仇,去挣命。

长矛,斧头和砍刀,烈的兄弟们带来的兵器,如今却在子都手中轮流砍在这个大汉身上。

一直到长矛折断,斧柄崩裂,砍刀都满是豁口,那个铁塔似的汉子也依旧屹立不倒,只是全身的血止也止不住的从一个个狰狞的创口流淌而下,落入遍布脚印的血肉泥泞。

远方有少女骑着老黄牛缓缓走来,看到瘦弱的青年正倚靠着垮塌一半的砖墙咳血,面前那个汉子则仰头望着天,一副将要油灯枯尽的模样。

烈吐掉嘴里的血和几颗被敲断的牙,觉得这世道真是不公平。

他们兄弟活在罪土本来就不容易,还要每天为了血仇而杀来杀去。

最后的结果便是今天这样,全都要死在一座烂庙里,而且死的还很憋屈,压根不占理。

“看来你也是个看重感情的人。”烈瞥了眼骑在牛背上的少女,弓就在脚边,可他却不愿意再去拿了。

对方本来用几张纸钱就能杀他,却愿意贴身搏杀到现在,已经算是给过他尊重,没必要最后再给自己丢个脸。

若说妖邪,他们食人练功的法子,也算不上正道。

不过,这人竟然与这等妖邪同行,卿卿我我,不知道等他得知真相的那一天,会有多好笑。

一张轻飘飘的纸钱被子都取出来,随手丢向对方,那具始终屹立不倒的人肉铁塔,立刻变成满地都是血沫。

子都将地上的福缘和那把弓捡起,却没有多高兴,摇头叹道:

“……这人学的不全,打了半天我才弄明白他这一身体魄是怎么练出来的,可惜关键的部分他自己也不明白,看来还得杀了他的师傅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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