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尘山·其之九：黎明之前29（1 / 2）
“这……到底……”
杜西塔看着书中逐渐向外散播的沙尘和狂风不禁愣住了，即使对于使用这股力量的自己，这场沙尘暴也实在太大了。
泽诺和瑞琪儿的身影开始模糊，愈来愈强烈的沙尘暴将二人的轮廓一点一点的磨平，只剩下两团含糊不清的背影。
“实际上，无论使用什么手段，只要生命力达标，这场献祭都算成功。【献祭者】本身是不会有任何损失的。那么为何那本书上还记载着需要【献祭者】的生命……”
“很简单。”枫接着说，“只不过是这个所谓‘神’的恶趣味，类似于不听话的宠物就应该暴尸街头的感觉。”
“甚至不惜分身也要大驾光临，真是‘体贴’的大人物啊。”
“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个人趣味。满足不了就恼羞成怒要杀掉被选为祭司的宿主。说到底，就连要失去某一样东西都完全是它的临时起意。把我们当成玩物，随随便便赐予力量，随随便便夺走性命，你跟我说这些都只是为了你的喜好？开什么玩笑——你这混账东西！”
舞枫的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容，但是头发和猫耳全部炸了起来，修长的刀刃伴随着毛发一起颤动，发出嗡嗡的声响。
“这也算是老本行了，希望——这是我要杀得最后一只吧。”
泽诺将藏在披风中的匕首和诅咒弹全部掏了出来，手指微微移动，四周的单调的沙尘略微起伏，无数的钢丝早已经被布置在方圆数十米内，披风中掏出的所有武器沿着钢丝逐渐滑向远方，只留下寥寥数把在泽诺的手里。
“枫，你还记得如何在沙尘暴里判断方位吧。”
“你挂在钢丝上的武器吧，我还记得，毕竟——一直就是我们两个在对付这家伙。”
“话虽如此，当时可要热闹得多~”
“呵……这倒是。”舞枫的姿势松了一下，紧接着又变成了临战的态势，“准备好了吗，小泽诺。”
“当然——”
将消阻（阻力消除）弹的保险栓拉开，泽诺也……
“欧拉——！”泽诺和枫后脊一凉，过载匕首放出的急剧冲击波将二人周围的沙尘暂时驱散，“你——们——两——个——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噫！”
“唔！”
泽诺的消阻弹没抓稳直接扔向了前方，枫则是直接原地立正，毛都炸了一圈。
“一秒钟，想保住项上人头的话，出来一个解释一下。”
蕾拉居高临下站在两人身后的斜坡上架着刀瞋目怒视。
“吼括啪（好可怕）！”
“……好！要上了，蕾拉老师！”
“……啊？”
“……唔！”
“——哈……先放过你。要干掉的就是这家伙吗？”
蕾拉跳了下来，也在泽诺右侧摆好了架势。
不远处，再次变浓的沙尘中，一个巨大的黑影已经拔地而起，几乎是一瞬间，三人已经无法看见自己周围哪怕相隔一米的景象。
舞枫重新摆好架势，苦笑了一下，“真是的，好不容易有点紧张的感觉都被蕾拉小姐打扰了~”
“哈——这种事，怎样都无所谓，随便一点杀掉它，不就是相当不错的嘲讽吗？”蕾拉将自己身上带着的匕首全部插上了过载程序，收在腰间待机，不仅可以应对近身，还可以当做手榴弹来使用，“话说，小子，你这种用法还挺方便的，有点上瘾啊~”
“诶？我记得……”
“别以为我没看出来，回去之后，不管是爆炸也好，孤儿院也好，把你用过的还有知道的全部从实招供！”
抢先一步冲了出去，只用了一瞬间便理解了钢丝上那些武器的含义，和那团模糊巨大的黑影迎面相撞，“呵——！”
刀刃砍向黑影，一阵窸窣的声响响起，刀刃从中穿过却没有切开撕裂的手感。
黑影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沙尘暴中瞬间浮现的矮小身躯。
“噶——”
“唔——！”
“嗖——”
“呜噶——！”
被匕首刺穿的灰色躯体须臾消散，被狂风吹向一边。
“蕾拉老师，敌对的个体体型是变化的，出现位置也是完全随机。还有一点，防护系统的输出功率开到最大，尽量不要让身体暴露在沙尘暴里。如果被沙子吸干会没命的。”
“难道没有干脆一点的打法吗？”
“本体并没有消失，只不过变成了沙尘暴的一部分，找到跟本体一起被吹走的《尘糜之书》，逼它出来！”
能感觉到泽诺就在不远处，但是视野所及却无法看到，只有刚刚布置的匕首和咒诅弹上的特殊刻印能让蕾拉判断出自己究竟在起点的哪个方位。
“还有，不要使用炸弹，会误伤我们的。”
“……了解。”
蕾拉默默收回了刚摸上腰间的手指，“难道就非得在这种场地里打架不行吗？”
“枫正在准备。”
“准备什么？”
起点处，舞枫手持双刀，凝神静气，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内外气势的运转之中。
“内气循环相沛，外势恒久长存，求教修罗，悟道苦行，身凭恶器，孑立伽蓝，”枫的气息逐渐匀称，迟缓，直至一口浊气吐出，“恃刑也——”
舞枫的气息变得悠长，深邃，似武者鏖战至此，杀伐至今。
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变得深红，甚至就连狂虐的沙尘也无法吹散。
城市的深处，一家酒馆里。
身着宽松侠客服的束发女人不停地斟酒，然后将眼前的酒杯凑到唇边，一饮而尽，正在这看似无法阻止的一连串酗饮动作里，明显的出现了一瞬间的停顿。
“唔……酒真好喝……”女人将短暂停下的酒杯重新放到嘴边，“咕咚~咕咚~噗啊……如此良宵美酒，为什么那丫头就不能安静会呢？”
“当师傅可真不容易啊~”
青年举着酒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