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不一样的靖康52（1 / 2）

帐外响起沙哑富有磁性的声音，“纾儿，你怎么样了，我方便进来吗？”

甄渊吓得连忙坐起来。

白纾大声道，“外公，你再等下。”

甄渊连忙把白纾衣服从地上捡起来，三下两下帮白纾穿好，自己也把衣服理了理，白纾才道，“外公，你进来吧！”

种师道撩帘进入，看到甄渊在床边坐得笔直道：“郡主殿下也在呀。”

甄渊用一种迷之微笑对种师道点了点头。

种师道见二人脸颊均泛起红晕，又看看帐中熄灭的炭火，有点不解二人为什么会呈现出如此状态。

种师道走近问，“纾儿，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都是皮外伤。”

“正好郡主也在，我有事要和你们商量，现在东路金兵已经被我们歼灭，汴京城门已开，我们现在进城吗？”

甄渊面色凝重下来道，“进城，种将军，还得借你兵力一用。”

白纾问，“你要做什么？”

甄渊掷地有声道：“另立新帝。”

白纾和种师道均是一惊，白纾再次被甄渊的决定震惊到，她问：“甄渊，你、你认真的？”

“对，这次被送入金营让我意识到，想要大宋不亡，必须另立新帝。就算这次我们赢了，就算你们视死如归奋战沙场，但只要赵恒这样的皇帝在位一天，我们都不可能真正的赢，你们的血只能白流。只有废了他，另立新帝，才能保住大宋。”

白纾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若是想做第二个武则天，我便让你做第二个武则天，杀掉那些拦住你道路的人，助你坐上帝位。凭什么非得男人做皇帝，让一堆窝囊废的男人做皇帝，还不如让你做。”

种师道听这两个女娃子说话，震惊得目瞪口呆。眼前这个白纾，还是他疼爱的外孙女，但却像是脱胎换骨的另一个人。他不知道白纾经历了什么，才把她变成这个样子，变得他已去的女儿做梦都想成为的样子。

当甄渊带人再次包围福宁殿时，赵恒歉意的忏悔，“青宁，让你受苦了，朕没想到这次能大获全胜，生擒金国二太子完颜宗望，都是你们的功劳。”

甄渊冷笑一声道，“陛下，我来只有一件事，请你也写一封罪己诏，并且向全天下宣布退位。至于传位给谁，由我在宗室子弟中选出。”

赵恒惊诧道，“青宁，你、你这是要造反吗？”

甄渊道，“你说是，便是吧。这次能赢，全是侥幸，若不是宇文极非得等和我成婚后再让人开城门，若不是白纾回来的及时，汴京便破了。就算是西路战事大胜，但汴京失守，大宋依然不保。你的存在，就是亡国之兆，所以，你还是退位的好。你放心，退位以后我会让你和先帝安度余生，至少比死在金人的五国城要强上百倍。”

甄渊把汴京城里十五岁以下的赵氏子弟召入宫中，以“和与战”为题，让他们写一篇策论。

她从三十多张策论中抽出一张，仔细看完，便叫人去请这个皇子，这个皇子就是赵恒亲生儿子，现太子赵谌。

赵谌只有十岁，但目光却炯炯有神，有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

甄渊问他说，“你在策论中写‘军事太弱，兵不立威，只能任人宰割’，那你说如何才能立威？”

赵谌声音还有孩童的稚气，缓缓道，“不轻易言战，战必誓死如归。虽败而犹荣，威名亦可远波。”

“你如何看待汉武帝？”

“武帝天威，抗戎狄，拓疆土，但不思国力不支，穷兵黩武亦不可取。”

甄渊继续问，“仁宗时期，范相曾想变革解决‘冗官、冗兵、冗费’，却失败而终，在你看是为何？”

赵谌迟疑一下，看向甄渊，缓缓低下头去。

甄渊温柔道，“这殿里就你我二人，你怎么想便怎么说。”

赵谌怯怯道，“仁宗仁慈，”赵谌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决心继续说，“心肠软弱，殊不知若是想通过变革解决‘冗官、冗兵、冗费’沉疴，必要有人利益受侵，哪里有不流血便可轻松变革之说。若要变革成功，必要坚定如初，毫不动摇。”

甄渊欣慰笑道，“虽然你父皇懦弱，但你却与他截然不同。以后，你就是大宋的皇帝了，你父皇传位给你的诏书今日就会昭告天下。”

“可是……可是我还年幼，我不懂如何做一个好皇帝。”

“我会辅佐你的。”甄渊一手搭在他的肩上道，“我会用我余生尽量为你铺一条坦途，但是身在帝位，很多事情还是要你自己筹谋。”

赵谌缓缓跪下道，“青宁姑姑，这次能大败金兵，全是你谋划所致，但是父皇却把你送进金营。我知道我没有资格，但我也想替父皇向你说一声对不起，求你不要杀了父皇。”

“我不会杀他。”甄渊扶起赵谌，“但是，在你即位后，他一定要离开汴京，不过你的母后会在这里陪着你。”

这几日甄渊忙着肃清朝中奸佞之臣，新帝继位之事，几乎没有片刻休息。

白纾也在城郊整顿军资，清理战场，盘点金军物资和俘虏，两个人自从那日分开便没有见面。

甄渊终于可以喘口气，想要派人去请白纾时，一条战报从燕京传来。

金人听说宋廷新帝年幼，由姑姑辅佐即位后，便打着“清君侧，扶先帝”的名号，十万大军再次压境。

白纾和甄渊再次见面时，是在朝堂之上。现在朝中奸佞之臣已经被甄渊肃清，虽然也有些对甄渊心生不满之臣，但大都不敢言明。

李纲在朝堂上愤怒道，“金人真是恬不知耻，我们宋国的政事，他们凭什么过问！”

种师道说，“陛下，虽然此战我们大获全胜，但是北境尚有太多城镇需要重建防御，若想大宋安宁，必须夺回所有的关口，尤其是已经丢失的山南的营平滦三州。希望陛下能派兵逐个关口收回，重建北境防线。”

甄渊道，“重建北境防线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我们这次重创金人，现下金人再次发兵，已是强弩之末，外强中干。我们先不要迎战，派出使者探探金军意图，毕竟二太子还在我们手上，我们是有筹码的。”

下朝后，甄渊与几位将军和内阁大臣商议接下来如何应对。一致决定先派兵拦截金兵，尽量以外交手段稳住金兵，给大宋争取到重建防线时间。而派出去拦截金兵的人，正是种师道将军。

内阁议事结束后，甄渊虽然乏累，但却等不及要去找白纾，她推门出去，迎面便见白纾在门口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