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99710(2 / 2)
我盯着脚下的黄土地,用鞋在地上画圈。
我跟于城乡算熟悉了吗?
不知道。
就算是朋友这样也没关系。
可我们不是朋友。
我好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既烦躁又难过。
——
杨正正似乎忘记了那回事儿,见到我后又是嬉皮笑脸的,继续嘚瑟着跟他小对象的事儿,我不想听,但又少了翻窗户出去的理由,一天下来,我都能把杨正正的破事儿给背下来了。
他还问我今天咋这么老实,眼镜挑我回答问题我还规规矩矩答了,眼镜呛我我也没还嘴。
这不像我。
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在别的地方懦弱了,连带着其他地方也懦弱了。
我本质上就是一个懦弱的人罢了。
懦弱到今天没敢去见他。
——
于城乡那几天是跟着老于叔进城了,这是我妈顺嘴说的,估计是她今天出去串门的时候听到的。
我想问来着,还是没办法做到啥也不问。
“唉,也是苦命。”
我妈原话就是这样的。
我问为啥这么说,这说的显然是于城乡。
我妈先是听听外面的动静,她平时不咋在背后说别人,就算说也不说人家坏话,跟杨正正他妈妈一样,她俩都是心善,跟村里的一些人不太一样。
她说的基本也是我知道的那些,还是那几样,家里就一个老父亲拉扯着他长大,好不容易考上大学,脑子却突然变得不灵光了,但我妈又告诉我一些别的。
于城乡得经常去医院瞧病,小诊所和镇上的卫生院都不行,要去大医院,可费钱。
但她没告诉我于城乡为啥会变成这样,我妈也不清楚,所以村里那些人都是传言,除了老于家,谁也不知道真相。
于是我把对自己的厌恶转移到了村里人身上,他们把于城乡说得那么难听。
我突然迸发一个念头。
我想把于城乡带走,离开这里。
不行,我不能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