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99718(1 / 2)

下午的时候突然变天了,窗户外面黑压压一片,打了俩闪电,没下雨,一阵一阵的风从外面吹进来,桌子上的书哗哗响着。

后排的学生跑过来,伸着脑袋往外看,兴冲冲地要下楼,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还这样咋咋乎乎,多幼稚啊。

我支着脑袋把人推到一边。

正想事儿呢,别瞎闹腾。

他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眼镜逮到,也是运气不好,直接被喊出去谈话了,杨正正在后面幸灾乐祸,偷笑。

教室里急躁的气氛被按下去,只留些窃窃私语声。

我看了眼屋外,偏过头问杨正正:“你是不是忘事儿了?”

他先是没听明白,之后眼睛一闪,掏出练习册,开始装:“啥事儿?”

我没功夫跟他扯话,半威胁:“下次你再找秋云别让我跟你一起。”

窗户本来就是坏的,围着几大张报纸,早就被人抠破了,零零碎碎的报纸晃荡着,我伸手直接撕下来一块儿,揉成个球,甩到后面。

“哎哎,”杨正正接住,急了,“到底是谁你兄弟啊,你咋还向着外人?”

外人?

我又撕下来一块儿报纸。

于城乡怎么能算是外人?

因为我没控制住力气,半边报纸顺着窗户边掉完了。

好像也没那么亲密,无非多说几句话。

对旁人投过来的眼神,我没当回事儿,好在杨正正不算傻,不耐烦地说:“我跟你说还不行,跟报纸撒什么气,等会儿眼镜就该喊你出去了。”

我敲敲桌子,懒得出腔。

“放学说放学说,”杨正正哗啦啦翻书,“你别提前走。”

行吧,他没忘就行。

我揉着那半截报纸,又听见他嘟囔一句:“有啥好奇的,人都不搭理你的。”

你懂什么,失恋的家伙,昨天他还对我笑呢,只对我一个人笑,周围没其他人。

我把揉成团的报纸展开,无意间瞥一眼,入眼的就是一个年轻男孩儿为情所困跳河的消息,我看了眼时间,是前年的报纸了。

年纪轻轻的,多可惜啊。

就因为杨正正那句话,我后面的课都没咋听,老师讲课本来就催眠,更听不下去,只一个劲儿地做题。我脑子里得装点儿别的,要不然老是想放学,想杨正正会说些什么,想于城乡经历过什么。

也不是好奇,根本不是好奇,好奇只是一时的,过一会儿就能忘,可我想这么长时间,总归有点儿别的意思,跟好奇不一样的意思。

这个我敢承认,但还是不好意思说,也没脸说,就算没人看见这些七扭八扭的文字我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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