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53（2 / 2）

“没事的，没事的，伊尔莎姐姐！这里就只有你我二人！”

伊尔莎的大脑清醒了些，她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

“你看上去累坏了，伊尔莎姐姐。”梅纳从一旁的长桌上拿下凳子，扶着伊尔莎坐到上面。

“你，去完厕所了？”伊尔莎借着桌子以手撑脸，疲惫地说道。

“嗯，我回来就看到你跪在地上。”

“女神在上啊，我睡了多久。”伊尔莎坐起身来，惶惶不安地呢喃着，双手不知该如何安放。

“我觉得你应该回房间休息了，伊尔莎姐姐。”望着伊尔莎那厚重的黑眼圈，梅纳有些担忧。“你看上去，太累了……你应该好好睡上一觉，不然我怕你会撑不住。”

“不行，我的工作还没做完。”伊尔莎挣扎着站起身来，却又差点因疲惫摔倒，“我得，我得擦完这些桌子，再把凳子放好，不然明天早上……”

“我可以帮你，伊尔莎姐姐。”梅纳把伊尔莎安抚到凳子上，同时拿起了桌面上的抹布。“你好好在这里坐着休息，剩下的工作我来办。”

“那怎么行？您是客人，哪有客人花钱来当佣人的。”

“哎呀，没关系的，伊尔莎姐姐，这点工作对我来说很轻松啦。”梅纳摆了摆手，“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坐在那里跟我聊会天吧，我还是很喜欢干活的时候有人交流的。”

伊尔莎木讷地点了点头，她确实是需要休息了，也没什么力气用行动去拒绝梅纳的好意。梅纳拿起半干的抹布，继续伊尔莎未完成的工作。伊尔莎则趴到了桌面上，看着梅纳干活。

“我听店老板说，你还有个弟弟是吗，伊尔莎姐姐？”

“嗯，我是还有个弟弟。”伊尔莎说，“他是玛丽的孩子，应该跟你差不多大，不过比你要矮一些。”

“要是他也在这酒馆就好了，你还能轻松些。”

“怎么会呢？他回来之后才是我最忙的时候。”伊尔莎皱起眉头来，“纳沙可是家里的宝贝，他一回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玛丽天天都得围着他转，而她的工作全都要推给我！我巴不得纳沙那家伙直接死在外面，这辈子都别回这个酒馆！”

伊尔莎的抱怨让梅纳有些尴尬，“原来是这样吗？我本来以为你们两个的关系应该会很融洽呢。”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语气僵硬地说道。

“天下哪有能相处融洽的兄弟姐妹啊？”伊尔莎困得有些放松了，说话也不像之前那般拘谨了。“如果你有弟弟或者妹妹的话，你也会像我一样的。”

“事实上，我确实有个妹妹。她叫露蒂，是我在大街上捡回来的，在我加入这个队伍之前，我们两个一直相依为命。”

“那后来呢？”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我们两个因为弱小而备受欺凌，艰难求生。就在我们觉得生活就应该这样一直灰暗下去的时候，我们遇到了西吉德他们。他们解决了一直压榨我们的恶棍，还给了我们自由，还给了我们有希望的出路。”梅纳一边说着，一边将凳子放到桌面上，“在这一切之后，我把露蒂交给了我们那的一位慈祥的老释者，毕竟她岁数还太小，不适合跟我一起走。而我则拿起了剑，加入了西吉德他们的队伍，和他们一起踏上我想要追随的未来。”

“真好啊。”伊尔莎歪着头感叹道，“要是我也能这样就好了。”

“为什么不呢？伊尔莎姐姐？”梅纳看向伊尔莎，“我听卡玟女士说，你是个有才华，有能力的女人，你应该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过上你想要的生活，不是嘛？”

伊尔莎看着梅纳，叹了口气。“你不懂，梅纳。”伊尔莎摇了摇头，“你是个男孩，我是个女孩，我们的人生注定是不同的。”

“嗯？为什么这么说？”完成了工作的梅纳坐到了伊尔莎的对面，不解地看着她，“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我们不都是人吗？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还小，不明白。”伊尔莎撑着脸，叹了口气，“男女天上就是有别的，男人可以成为智者，也可以成为武士，他们可以学习，将自己变成自己想成为的人，而对于我们女人来说，学再多的东西都是没有意义的，我们最好的未来，便是找一个勤恳的农民嫁了，生下孩子，勤俭持家，过完一生。”

梅纳对伊尔莎说的话并不认可，但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我爸爸告诉我，对女人来说，无知是美德，智慧是灾祸。”伊尔莎面色忧伤，“他说有智慧的女人会被恶魔蛊惑，变成女巫，四方为祸。真正的好女人要像玛丽那样，能干，会生，听话，才能收获男人的喜爱。”

梅纳听着伊尔莎的话，长叹了口气，他抬起手，刚想要张口，却被伊尔莎打断了。

“谢谢你帮我干活，还听我啰嗦，梅纳。”伊尔莎站起身来，看起来比刚才好多了，“你也辛苦一天了，好好休息，我们明天见。”

梅纳看着伊尔莎这副模样，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晚安，伊尔莎姐姐。”

伊尔莎拿起桌上的抹布，拖着步子走向杂物间。梅纳将二人的凳子放到桌上，心情沉重地走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