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重拾过去（1 / 2）

前几日的烈日如今被阴云盖住了，虽说如此，可气温仍然没有降下去的意思。阴沉的天让人喘不上来气，胸口上像是压了块大石头。

西吉德将水桶扔到了角落，随后摇晃着身躯，瘫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啊，明明没有了太阳，天却还是那么的热……”西吉德扯着自己的衣领口，扇起了风。

“下雨前几天的闷热，比太阳炙烤还要难受。”特雷斯也瘫坐在他的凳子上，大口地喘着气。

“不知道这个雨什么时候能够下来，在这么闷几天，我感觉我人都要昏死过去了。”

“雨有时候来的很快，可能白天阴沉，晚上就下了。”特雷斯说，“但有时候也要酝酿很久，可能阴沉的两三天，雨都未必能够下下来。”

“那就希望老天爷早点从郁闷的心情中走出来，还我们一个朗朗晴天吧。”

“到了那时候，你说不定还得抱怨太阳太大，想让天阴一点呢。”

“呵，你说的也对。”西吉德又看向屋外，“还是祈祷雨早点下下来吧，下雨的时候，天肯定是凉快的。”

“对啊，下雨的时候，总归是凉快的。”

两个人又陷入到了寻常的沉默之中，但是这一次的沉默却又与之前有着些许不同。西吉德坐在他的椅子上，垂头丧气，时不时发出一声长叹，像是得了什么病。

“西吉德先生？”

“怎么了？”

“不知道我这么问是否礼貌。”特雷斯说，“你究竟是为什么才会到这里成为一个驿卒的呢？”

“你为什么会想问这些？”西吉德抬起了头，用锐利的眼看向特雷斯。

“毕竟我一直觉得，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待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特雷斯说，“以你的能耐，我觉得你应该在更广阔的天地发光发热才是。”

“你才认识我几天，就能做出这个判断了？”西吉德笑着摇了摇头，“比起那些我曾经的竞争对手来说，我可要逊色的多了。可不要觉得这么一个小小的驿卒，上任就易如反掌。背后可是有无数的人挤破了脑袋，想要为伯爵大人当差呢。”

“听上去是困难重重啊。”

“是啊，为了能够做上现在的这个工作，我可是费了不少力气呢。”西吉德说，“当年我是录取者的最后一名，差一点就要与这个职位失之交臂了，多亏了难以想象的运气，我才能够脱颖而出。你也不要觉得我过得难受，你要知道，能在公爵大人手下做事，在我的家乡，可是无上的光荣呢。”

“确实是不容易。”特雷斯说，“但是你费了这么大劲，当上了这个驿卒之后，你收获你想要的一切了吗？”

迎接特雷斯的是许久的沉默。“我，我不知道。”西吉德看向放在一旁的面包箱，“我只知道，至少这样的工作，能让我吃上面包，总比挨饿要好。”

“那你有想过要改变吗？西吉德？”

西吉德的双眼低垂，接着又叹了口气，“当然想啊，不然你以为第一天的时候，我那么精心准备是为了什么啊？”

“但结果显然不尽如人意，对吧？”

“我不擅长揣度人心，特雷斯。”西吉德说，“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什么，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开心。我只能做到我认为自己能做的最好的，然后希望得到他们的认同……”

“我并不这么认为。”特雷斯说，“你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但是你不想这么做。”

西吉德思考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你说得对，特雷斯，我确实不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