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地龙（1 / 2）

王业胸口的金刚杵被老天爷整个吃掉了，连点渣都没剩下，还没弄清楚这宝贝有什么神通，就献祭给了老天爷。

“这老天爷可真贪呐，头一次就吃了我一件这么珍贵的东西。”王业很心疼，但又很庆幸，要不是自己偶然间献祭了金刚杵，自己怕不是早就变成了清福天师身上的一件法器，好在他还留着自己原来的头，到了不得已的时候，还能拿来献祭。

“都是‘祥瑞’身上的玩意，差别应该不大......”王业和小杨柳默默走在泥泞的小路上，雨还没停，哗哗啦啦地好像天破了口子，好在小杨柳有蓑衣，至于他，好不容易攒下来点家当在刚刚打架的时候都丢了。“要是今天找不到镇店或者村子，就得搭茅草棚避雨了。”

身后传来咕噜噜的声音，像是马车的轱辘声，王业下意识往后看去，是一辆驴车，上面坐着一个赶车的中年汉子，拉了一车坛子，都用油布盖着。

王业喊住了那人：“这位老乡，前面有村庄镇店吗？还有多远啊？”

那人掀起斗笠看了看王业，然后停顿了一会，堆出个笑脸道：“不远了，再有两里来地就到嘞。”

小杨柳道：“老乡嘞，您能捎一下俺们不？”

那中年汉子听着是本地话，便放松了警惕：“好嘞，好嘞。”于是停下车来，等他们自己爬上去，“这是在前线退下来的军爷？还是个外地姑爷？”

小杨柳脸有点红：“这不是俺男人，这是俺哥。”

王业也编瞎话：“对啊，打齐人摔断了肋骨，被放回来了。”

“恁看着不大，就混了一身铁衣裳，怪有本事嘞。”

王业点点头：“是，也就到这了，受了伤人家不让呆了，非要让我回来......”

“说明恁不认识什么大靠山嘞，我叔家有个小子，跟军里......”中年人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路上说个不停，王业和小杨柳随口应对着，过了午时便到了中年人说的村子，王业从铜钱剑上抠下五文铜钱递给中年汉子：“拿着，多谢了。”中年汉子开心地接下。

这个村子建立在半山腰，一共就十几个人家，高高低低错落无序，几个老人坐在村口扯闲天儿，看见王业两人，一个老人站起来就走开了，其他老人有的盯着他们，有的继续在说话。

“你们俩是外乡人？”一个老人道。

“是，俺是平阳县嘞。”小杨柳笑着说，“老奶奶，家里有闲房吗？我们想借宿两天躲躲雨，我们有钱，多给。”

几个老人低下头念叨了几句，有个老太太说：“没事，闺女，俺家地界大，来俺家住吧。”

接着老太太拿出来油布顶在头上，裹着身子领着他们往山上走，王业也不含糊，跟了过去。

“家里就俺一个了，大娃打大齐死在了沙场上，二娃到大周谋生路去了，三妞儿嫁人了，老伴前些年也走了，俺还得等二娃回来。”老太太道。

“真不容易呐。”

“没事，二娃捎信来，说过今年过年就回来接俺。”老太太的眼里充满了希望，眼见到了门口，老人去推门。

王业看见门上贴的红色的年画，想着是秦琼尉迟恭，但是仔细辨认了一下，看见门上画的虽然也是将军，但是整张脸上只有一只眼睛，手里拿的是三尖两刃刀。

“清福神！”王业心里猛地紧张了一下，但是没说什么。

半夜三更，窗外哗哗啦啦地还在下雨，无数雨点击打着窗台。突然间一个宛如妇女惨叫的声音引起了王业的注意，他停止了听道藏，摸出了螺纹钢，踹开房门冲了出去，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远处昏暗模糊的山巅，一点五彩斑斓的白色亮光有节奏地闪烁着，“小伙子，快进来，地龙爷爷要翻身了！”

紧接着是轰隆隆的声音，然后那宛如尖利的女人哀嚎的声音再次响起。

老太太站在屋里招呼着：“小伙子，快进来吧，冒犯了地龙爷爷要倒大霉的。”老太太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接着地面开始摇晃起来。

“地震了！”王业惊声大喊，奔到房间里一只手提起小杨柳，另一只手提起老太太就往外跑，但是仅仅只是震动了一下，持续时间很短，就没有再多的动静，其他家里的人也没有出来避难。

“哥，咋个嘞？为啥突然要逃走呀？”小杨柳擦着惺忪的眼睛问道。

“小伙子，不用怕，地龙爷爷不杀好人，快回屋里，清福神能保佑我们。”老太太拽着两人回到屋里，这么一折腾，小杨柳也睡不着了。

“老人家，地龙是什么东西？”王业问道。

“可不敢乱说，地龙爷爷是活的，是地底下的神，他眼睛就是日月，脊梁就是大山，龙爪龙牙就是宝石金银。”老太太如数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