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前夕29（1 / 2）

二十八

一轮红日已从村庄的边缘爬起。

郑天道快步走到族老家门口，一抬头却愣住了。

过了两秒，他叹息一声，身形忽然一闪：

“罗厦。”

他此刻正站在房顶上，面前是对着黎明散坐的罗厦，他背对着郑天道，轮廓中有一处刺出的不和谐的地方。他回过头：那面具似的东西处在影子里时仿佛发着暗淡的光——尤其是那块蓝色的、菱形的眼睛似的部分。在那面具下，有一道红线般细长的抓痕。

“郑天道……我那天做了什么？”

郑天道一愣，随即用目光锁定罗厦的双目，那双眼中有渴求，也有一点恐惧……

郑天道突然如受惊似的一颤，脚下一滑，身子便向后倒去。他一只手下意识向前伸，被罗厦一把抓住。

“喂！”罗厦用好大劲，才使他没掉到地上，“小心点算了，我们先下去吧。”

郑天道没有动，他惊恐地死死盯着罗夏脸上的面具，双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身体微微抖动。

“郑天道？”罗厦有些奇怪，又有点怀疑。

郑天道仍然不回答。

“郑天道！！！”罗厦突然大喊。那声音可以让整个院子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郑天道这才回过神来，罗厦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重复道：“我们先下去吧？”

“额……哦哦……好。”

他们的脚刚接触到地面，荀子谦和夏天佑就从后院飞奔而来：荀于谦已经召出了风刃，夏天佑也握紧了大剑。

四人照面的时候，全都愣住了。

过了半晌，罗厦试探性地问：“荀子谦……你……没事了？”

“额……嗯，对！”荀子谦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收起风刃，“那个……你的眼睛……那是什么？”

罗厦先是在记忆中看到了荀子谦浑身是血的场景，再加上面前这两个人的反应。他已经大致能推断出那天他干了什么，想必荀子谦身上的伤就是有他造成的——虽然他已经不记得了。

“那个玩意拿不下来，”罗厦微笑了一下，希望能让面前的二人放松下来，“待会……”

“有什么话到屋子里说吧。”郑天道打断了罗厦，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冰冷，眼中透着不同寻常的严肃，“荀子谦，族老一大早就叫我过来，想必是有事了。”

“没错，”荀子谦道，“那家伙有事要你帮忙，跟我来吧。”

依旧是那间茶室，族老、雷一鸣、异都在。

“天道来啦。”族老看起来有些疲惫，招呼郑天道坐在他旁边。

“郑天道，”异看到罗厦的时候怔了一下，等郑天道刚坐下来，他才反应过来，赶紧说，“对于昨天带来的麻烦，我表示很抱歉……”

“无妨，毕竟最后你们也修复了造成的一切破坏。你们不必为此自责”。郑天道露出一个宽慰的笑，“而且，我昨天已经安抚好了受到惊吓的村民们。”

“真是多谢你了。”

雷一鸣则直直的盯着罗厦的左眼：“那是什么？”

罗厦轻笑一下，摇摇头，坐在一边。从在场人的表情判断，他们刚才在议论的不是什么轻松的话题。

“正好罗厦也醒了，”异将一个信封模样的东西推到茶几中间，“你们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