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起始和终结（1 / 2）

17

远方不知为何传来一阵马蹄，夏天佑一惊，这才从回忆中醒过来，望着自己一家的画像，忽然有一种虚幻的感觉。

在那张画像上，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自己则继承了父亲曾经的位置，弟弟……

弟弟……

“夏哥！”

夏天佑愣了一愣，心中闪过一丝不详，回过头，周处正在向他跑过来。

“朱角！朱角又来了！”

“这家伙，这么久不出现，今天居然又来了。”身旁传来一个声音，正是夏天佐。此时的他已经和哥哥一样高，相比较哥哥眉宇间的豪气以及一丝粗犷，他的眼神显得更严肃，多了一丝冷肃的杀意。

“弟弟，你先回去。”夏天佑想到曾经的那一幕，毅然拔出大剑，“我现在就去把那个家伙的头砍下来，放到爸妈的灵前！”

“哥！”夏天佑正想跑出去，却被弟弟拉出一只手。

夏天佑回过头，和弟弟的眼神对上的时候，他不由得愣了一下：弟弟的脸上，竟然浮现了恐惧的颜色！

自从朱角那一次偷袭之后，全村上下都在紧张的戒备，几乎所有活着的人在那场灾难中失去自己的至亲，因此也无不生怕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他和弟弟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相依为命。似乎自从那个时候起，弟弟还是那个弟弟，只不过，他几乎再也没有看到过弟弟流过一次眼泪，更别提这样恐惧，甚至有些软弱的神色。

“哥……能不能，别离开我？”夏天佐小心翼翼地请求着，“我……”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那一天所带来的阴影，从来没有从夏天佐的心上散去。

“弟弟……”夏天佑沉吟了一下，“我如果留下来，就能保护你了？”

夏天佐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这些年都是哥哥在他身边陪着他，照顾他，在他心里他只认哥哥一个人。

“可是，”夏天佑注视着夏天佐，“如果我去了，就不止能保护你一个。”

“爸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去的！”夏天佐突然喊了起来，声音略微有些颤抖，“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夏天佑沉默了，周处立在不远处，不知所措。

半晌，夏天佑似乎下定了决心，他郑重地对弟弟说：“保护好你自己。”

他使劲挣脱了弟弟的手，没等夏天佐反应过来，夏天佑朝周处招招手，二人立刻向着村口跑去。

这一刻，他们都没有看见对方留下的，那一滴晶莹的泪水。

那场战斗最后很顺利，似乎是因为朱角没有亲自前来，那帮马匪群龙无首，士气低迷，很快就远遁了。

夏天佑重新推开家门的那一刻，夏天佐几乎立刻就冲到了他的身前，紧紧搂住了他，仿佛已经许多年不曾见过。

在其他兄弟战胜的喧哗中，他清晰地听见了那两声抽泣。

“你回来了……”

“弟弟……”夏天佑突然跪在了那张照片前，早已经泪流满面的他几乎看不清当年他们的脸，只有两个模糊的轮廓。

后面的那些，他不愿意和人和人提起，甚至不愿意想起那些。一想到那些画面，他的心就如刀绞般的疼痛。

月升，此夜，不能寐

第二天，他刚一打开门，就看见了凌一，凌二，周处，三个人站在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