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1 / 2）

“瘸子，今年是第几年啦？”一位青衣男子问一位坐在椅子上的人道。

“也记不大清楚，想来是过了五六个春秋了吧。”影看着窗外说道。

“你这窗外的景色也一直没变的，就一直是人来人往，好看吗？”谷无知也趴在窗边一块看着。

“怎么也看不腻呀。”

“我也是。”

影似是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谷无知，随意地说着：“也该看腻了，你带上官隐走吧，自欺篇你也始终只是小成，可以出去兜兜转转，总是随缘的。”

谷无知猛地回头，小声说道：“可这地方不是和你相连……”

影没有多说，只是低下了头。

“嗯，瘸子，最后一个问题，害你的人是谁？”

“本不想告诉你的，省的你总是牵挂，罢罢罢，我也该拾起来了，我姓上官，而我是被家族驱逐出来的。”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你不是百年来第一天才吗？”

“总有人看不惯不是吗？反正我也放下了，也不想在想那么多了。”

谷无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走向了门口，稍微顿了顿，“不跟你弟弟道别吗？”

上官影沉默了很久，而后微笑着说：“算了，就这样吧。”

说罢，谷无知走出了待了数年久的房子，微微叹了口气，回头望了眼屋内，却只是看见一张空空如也的椅子。

他微微弯下身子鞠了一躬，口中缓缓吐出一句话：“虽然你天天让我累死累活的，但是吧，祝你有个好梦。”

他带上了上官隐一同离开，没有再回头。

上官隐变了，不再像先前那样幼稚，他变得成熟了许多。

在路上，上官隐一直沉默不语，直到出了小镇，他才宛若初醒一般，望向了谷无知，问道：“他……还在吗？”

谷无知摇了摇头。

“我早就知道有这一天的，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上官隐背过身去，声音有点颤抖。

谷无知看了看天上，红晕铺满了整个天空。

“该走了。”

上官隐用手擦了擦眼睛，有些伤感的说着：“抱歉，我这般模样很好笑吧。”

谷无知没说什么，只是接着往外走了。

“哪是只有你会伤心啊，我没有表达出来而已。”谷无知的双手紧握，指甲刺进了肉里，溢出了鲜血。

上官隐沉默了，压低了他的帽子，默默跟了上来。

夕阳下，两人去向不知处的远方。

“你打算去哪？”青衣问道。

“我不知道。”黑衣答道。

“走吧。”

“去哪？”

“就走走。”

“好。”

……

城门前，有两人风尘仆仆而来，一人身穿青衣，白巾遮眼，另一人身穿黑色便衣，头戴鸭舌帽。两人身上乱糟糟的，他们刚从森林中走出来，也没注意自身情况。

“这就是京城吗？看起来真霸气。”上官隐说着。

“嗯。”

两人走到门前，便被士兵拦了下来，士兵呵斥道：“闲杂人等未经允许，禁止入内。”士兵的话仿佛说过无数遍，十分熟练。

上官隐边走上前，笑嘻嘻的说着：“长官，你看我身边这位，那可是来上京赶考的，能否通融通融？”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中递出一两银子。

士兵也不动声色地收了下来，嘴中说着：“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们进去吧。”他将手中的戟收回，让开了一条路出来。

谷无知和上官隐一块走进去，上官隐看着士兵离得远了，就小声对谷无知说着：“这京城也是真的坑，平常的百姓要进来，没点钱还真不好说。”

谷无知点了点头，他想着这种事皇帝不可能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是那皇帝默许了，还是真的不知道。

两人在路上走了一会，谷无知便说道：“这地方倒是比其他地方热闹许多呀，无论大人小孩，个个脸上带着红光。”

上官隐看着周围，官人勾栏听曲，百姓酒馆醉酒，骚客茶馆品茶。

这便是京城。

忽而前方乱成一团，喧嚣十分。百姓推推搡搡，中间便让出一条路来。

谷无知和上官隐却没有反应过来，还是站在街上，看着前方一辆囚车缓缓而来，旁有数位囚卒，而车中关着位囚犯，他身穿囚衣，眼神中却流露出与他模样不符的高傲之色，虽然只是坐在哪里，但给人一种帝王之气。

旁边伸出一只手来，将两人拉到一旁去。

谷无知望过去，那是一名绝美少女，即使她身穿着极为普通的衣服，但依旧掩盖不住她身上的那股气势。

“你们不要命了啊，挡住囚车的路可是要砍头的。”那位少女小声说着，声音十分好听。

“哦，是这样吗？那谢谢你了。”

“那位坐在囚车里的是谁呀？”谷无知问道。

“嘘，小点声，那个是当今皇上的弟弟，徐蒙。”

“那抓他关起来做甚？”

“听说是他企图造反，却意外暴露了计划，被皇帝给抓住了。”

“他们可是亲兄弟耶，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不很正常吗，皇室中的人都是这般无情，兄弟姐妹之间反目成仇都是十分常见的。”

“是这样吗？那这位徐王最后会怎样呢？”

“不好说，可能会有人来劫法场吧。”

“谁有这么大胆子敢来劫法场？”

那少女犹疑了一下，只是说了句：“我不知道。”

谷无知看出来她并没有说实话，她还是有些东西没有说。他明白这是人之常情，哪有人会对一个刚认识的人说这些。

三人看着囚车远去，各有各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