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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物理意义上的长存,他的某些“欲”,应该比正常寿命的余粥更强烈才是。

“我,我去洗把脸!”

姜烈渊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

屋中终于恢复了安静。

余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有点疼,又有点痒。

他低声笑了一下,回想起方才自己身上的重量与温度。

扬起脖,光影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颚与好看的侧脸,睫毛宛如蝴蝶翅膀微颤。

余粥微微张开嘴,软红的舌尖探出,与一条光柱交汇。

好像还在亲吻着什么。

余粥曾经很厌恶这样的自己,但现在也想通了。

他非圣人,也不是菩萨,姜烈渊更是个很好的伴侣。

作为成年人,他不愿意将自己的苦痛过渡传播给伴侣,所以……这样也不错。

投过来的目光中都带着些许尊敬,是那股油然而生的情绪。

也说不出来姜烈渊怎么了,但似乎比以前变得更加勤快。

以前两人共同分担的家务, 现在他不仅一人全包了, 多出来的牛力气恨不得把山上的柴全部砍一遍再去耕地。

余粥寻思着是不是自己那天说的话吓着他了, 于是他找到姜烈渊澄清道:“我没有对你做什么奇奇怪怪的幻想,那天夸张了, 我只幻想过你带我去打僵尸。”

姜烈渊放下水缸,脸颊酡红小声道:“可以做奇奇怪怪的幻想的,我不介意。”

余粥:“……”

原来是这厮上瘾了。

姜烈渊那日冲出去洗了个凉水澡回来, 都是成年人怎会不知道他怎么了。

余粥心中有股很恶劣的快.感,他连姜烈渊这种看似冷峻威严的壮汉都能掌控, 堪比熬鹰的征服感。

姜烈渊用挂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额角, 望着余粥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哼着歌伸伸懒腰,乌亮的长发在窄窄的腰身间摆动。

他默不作声地慢慢冷却脸上的羞涩之情,浑浊的眼球翻滚着污浊的欲.望。

喉结滚动。

余粥自作聪明地以为自己是在驯服一头野兽, 殊不知是野兽在骗他进入牢笼, 慢慢拆之入腹。

姜烈渊代号是006, 意思是综合素质在穿书局三百精英中排名稳居前茅, 更是精英中的精英。

他学什么都快,在任何领域都是佼佼者。

包括余粥带他浅尝辄止的情.爱。

姜烈渊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个这么重欲的人。

余粥还当自己是个尽职尽责的“好老师”,殊不知他的好学生已经无师自通,每当黑夜来临心中的污浊恨不得冲破牢笼, 将他自己悟出来的知识一一实践。

姜烈渊从前不懂什么是喜欢, 什么是爱情。

他现在稍微懂了一点, 就是在看到余粥时, 他宛如会分化成两个人格。

一个人格会敬他爱他,克己复礼;另一个人格则会逼着他成为一个恶人。

而第二个人格常常会被轻易地刺激住,比如余粥撩开长发时修长的脖颈,比如他沐浴后更衣时后背上的蝴蝶骨。

而余粥也不是什么无辜的人,他享受着与自己第二个人格戏耍。

姜烈渊将手撑在水缸边缘,水面上倒映出他那张几乎要被烈火吞噬的脸,就连喷洒出来的呼吸都是灼热的。

“你怎么这么腻歪人。”余粥嗔怪。

姜烈渊从背后圈住他,吻了吻他的发丝道:“粥粥,我不舒服。”

“怎么不舒服?”余粥心道这厮上火真严重,烫的要死。

姜烈渊又不说话了,下巴蹭得余粥脖子痒,闷声不吭气儿,只是抱着他不撒手。

余粥觉得自己像是被站起来的阿拉斯加犬撒娇了一样。

幸亏阿拉斯加犬,哦不,是姜烈渊找了个活干,不然余粥就要多一个大型背后挂件儿。

他休息得差不多了,正好今天去了趟可追楼。

可追楼生意还是一样地好,这些天来了很多官府的人,在与王姐尽职尽责地对接。

王姐忙完带着余粥去了隔壁太阳楼,太阳楼就跟客栈楼隔一条街,走几步就到了。

王姐一口气饮尽一杯茶,摊在凳子上道:“累死老娘了,余粥你还是尽快回来帮我吧。”

“行啊,反正我在家也没事儿干。”余粥四处打量着空荡荡的太阳楼,装潢豪华,且一共有五层楼。

“多了这么大的地方,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干什么。”王姐抬头望去,房顶是太阳形状的彩绘,周围还有些浮云和仙鹤,看着仙风道骨的。

“官府的人给咱们提供一定的资金和人手帮忙,但具体开发什么菜品还是要咱们自己决定。”王姐回忆道:“宋大人就一个要求,一定要足够特色。”

“特色,”余粥摸着下巴道:“乌地是鱼米之乡,特色多了去了。具体想要哪一种?”

“我猜她的意思,是指水路开通后来往的客人,能够在此停住脚,忍不住进来吃点什么买点什么的意思。”王姐道。

余粥陷入了深思。

那太阳楼不就跟可追楼撞样式了?

王姐专门花了大价钱聘请当地有名的厨子来可追楼,乌镇传统菜做得一绝;更何况还是招牌糖醋小土豆撑场面,怎么看都好像是可追楼更胜出一筹。

“余粥,其实我有个注意。”王姐美目一挑,道:“你不是说咱们要开发甜品市场吗?”

余粥一怔,道:“太阳楼用来卖甜品?”

“未尝不可啊。”王姐放下二郎腿,身子前倾道:“还可以把饮子加进去。”

乌镇卖饮子的店铺少之又少,最有名的那家夫妻店也因为在给竞争对手下毒后,生意一落千丈,人还在大牢里关押着没出来呢。

“太阳楼就不分流可追楼的生意,专门用来卖甜品和饮子。”王姐眨了眨眼:“你点子多,开发开发几个新品,生意一下就上来了。”

“倒也不是…不行。”余粥琢磨着这个主意。

在现代奶茶市场已经做到了一公里的路上出现五家相同品牌的奶茶店,他们也可以在古代试试。

但余粥担心的一点,奶茶市场之所以在现代昌盛,自然是因为需求多;

但乌镇真的会有这么多人会喝饮子吗?

秋天大家一起做的桂花糖,现在派上了用场。

天气冷了之后桂花糖就很好保存,一颗颗的晶莹剔透,花香在唇齿间萦绕久久不散。

小妖接受了王姐的邀请来帮忙打杂工,除了每天被反射弧十米的小蝶气个半死外,生活也走上了正轨。

他看着余粥将桂花糖放进牛奶里慢慢融化,香甜的气味在灶房中挥之不散。

“甜牛奶,好香。”小蝶已经喝完一杯了,人中处印了一圈奶皮子。

“味道应该不会差。”余粥端起小奶锅倒入另外两个杯子中,一杯递给小妖,果不其然小妖也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毕竟很少有人都能把最简易的牛奶加糖做翻车。

“这个要拿去卖吗?”小妖问。

“这个不卖,桂花糖没剩多少了,咱们留着自己吃。”余粥笑道。

“没剩多少了那才金贵。”小妖眼珠上下一转:“这个季节很少有桂花了,剩下的咱们可以高价卖出去。”

余粥哭笑不得,季节限定产品是吧。

他喝完牛奶,又重新起锅烧了锅热水,往热水里丢干菊花冰糖和薄荷草。

余粥想了想,撒了把香菜。

“不要喝这个,一看就很难喝。”小蝶扒在灶台旁皱起了小脸蛋儿。

“放心,这个不是给你喝的。”余粥安慰道:“不过你想喝也行,这个是下火的。”

本来光放菊花冰糖和薄荷已经很好喝了,但余粥不想让它这么好喝,放了香菜还不够,甚至想放鱼腥草。

余粥解开围裙,将热茶灌进了小碗中盖上盖子,又塞了副筷子进去。

“余粥哥哥这么早就回去了?”小妖喊住他。

“不是,我去给阿渊送饭。”余粥眉眼弯弯道:“你去吗?”

小妖原本没打算去,但一是好奇以前的情敌找了个什么苦工,二是想看他喝完香菜下火茶面目扭曲的模样,就去了。

“人真的好多。”余粥手搭凉亭眺望道。

开通水路首先要有码头,码头这边缺人手缺得紧,铜板日结报酬也不错。

来做工的汉子各个光着膀子汗流浃背,咬牙扛着一袋又一袋的沙土,身体壮的稍微好点,身材瘦小的则真要累个半死。

余粥拎着食盒到处张望,找不到姜烈渊的影子。

他随机问了个正在休息的老头儿:“大爷,您知道新来的那个姓姜的汉子在哪吗?”

大爷正提着葫芦灌水,抬手上下一瞟,忽地嗤笑道:“你是他什么人?”

小妖啧了一声。

余粥道:“给他送饭的人,能帮我指个路吗?”

大爷嘲道:“来送饭的都是娘们儿,怎么你个贱夫郎也要凑个热闹,现在夫郎越来越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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