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伤亡（2 / 2）

“唉，那就不好办了，”天净沙却一摊手，叹道：“邪翎的翎羽很有些古怪。可以避开元炁的探知，无法强行取出。”

三人一怔，江百忙道：“那如果干掉那个娘娘腔呢？”

“如果解决掉邪翎，这些遗留在人体里的翎羽就会零化，导致十分严重的后果。”天净沙摇头道。

天净沙此言一出，江百千钧和辰月脸色都是一变。

“还有这种事？”江百咬牙道：“可恶，这个娘娘腔真难对付。”

“难道我们就只能乖乖地当他的人质吗？”辰月喃喃道。

弋痕夕老师说过，玖宫岭对邪翎的情报十分有限，莫非以前和邪翎交过手的侠岚都是凶多吉少？

千钧思考道，正向把心中的疑问提出来，天净沙却突然看向江百，语气奇特地问道：“江百，邪翎的翎音纵，对你有效吗？”

江百被天净沙突然冒出来的问题问得怔了一下：“这个，呃，怎么说呢……”

他挠了挠后脑勺：“可以说有效，也可以说没效吧。”

“可以说有效，也可以说没效？”天净沙听得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

“天净沙师伯，邪翎控制千钧和我的曲子对江百无效，但是，”辰月看了一眼江百：“邪翎吹的另外一首曲子却让江百爆发了零力。”

当下，辰月三言两语将那时的情况介绍了一遍，天净沙听得十分用心。待辰月说完，江百迫不及待地问道：“天净沙老师，为什么我明明已经元炁包裹心了，却还是会在爆发零力时失去理智呢？”

“元炁包裹心？”天净沙似乎怔了一下，缓缓重复了一遍。

“嗯，就是你教我的啊！‘元百脉先调匀，静言观湖心。炁随心舞时，万毒自不侵。’”江百一气儿把口诀念了一遍，迟疑道：“那谁，你、你不会不记得了吧？这不是你写的吗？”

“我当然记得。”天净沙神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奇怪，清了清嗓子道：“江百，你的情况特殊，元炁包裹心为什么不起作用我也不知道。但不管是怎么回事，尽量不要在邪翎面前暴露翎音纵对你失效这一点。”

“哦，我记住了。”江百点点头，瞅着天净沙笑嘻嘻的脸，那表情看上去很正常，刚才的奇怪神情仿佛是江百的错觉。

“天净沙师伯，以前遇到邪翎的侠岚都是如何应付翎音纵的？”见天净沙和江百的问答告一段落了，千钧把心中的问题提了出来。

“千钧这个问题问得好，”天净沙颔首道：“玖宫岭的确有过侠岚成功从翎音纵中脱身的先例。”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辰月眼睛一亮，江百立即把心中不对劲的感觉扔到了脑后，睁大眼睛看着天净沙。

天净沙神秘地一笑，不慌不忙地吐出一个词：

“围攻。”

“围攻？”江百千钧和辰月异口同声。

“邪翎的翎音纵有它的奇妙之处，可惜有一个极大的缺点，那便是零力的消耗。”天净沙话锋一转，突然开始评点起了邪翎的零术：“据说，翎羽若要在人体内稳定存在，邪翎需要消耗至少两成的零力来维持它。”

“一片翎羽要消耗两成零力？”江百忙竖起手掌，掰着手指道：“今儿我们遇见他到现在，他一共控制过我、辰月、千钧还有一只重零，那娘娘腔现在岂不是只剩两成零力了！”

“非也，邪翎对零的控制，不会消耗他如此之多的零力。”天净沙道：“所以，此时他体内应该保留了——至少四成零力。”

“至少”两个字让千钧神色一动：天净沙师伯和我想的难道一样么？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江百，那小子张着嘴听得正认真呢，完全没察觉到天净沙的言外之意。

这边天净沙继续道：“你们曾经有过和五败交手的经验，应该知道当面临绝境时，五败会选择自爆。”

江百千钧和辰月一起点了点头，前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破留下的大坑，辰月则想起了被弋痕夕送上天空的害。

“如果七魄之邪翎也有这种与侠岚同归于尽的勇气，他将会是一个十分棘手的敌人。不过，很可惜，邪翎不仅有七魄中算得上最为俊美的长相，还同时有七魄中最小的胆量。”

“最小的胆量？”江百听得一乐：“嘿，原来邪翎不仅娘娘腔，还是个胆小鬼！”

“还真看不出来，”辰月惊叹道：“他那么自恋的一个零，我都想象不出来他夹着尾巴逃走的样子。”

三人顿时都在脑中想象出了邪翎抱着头落荒而逃的一幕，一边逃邪翎还不忘回头气急败坏地叫道：“你们几个愚昧蠢笨的侠岚，今天我暂且放过你们，下一次可没这么容易！哼！”

辰月莞尔一笑，想了想，道：“天净沙师伯，你说的以前的侠岚对付邪翎的法子，就是让他陷入危机心生退意，不得不将翎羽收回自保是吗？”

“没错。”天净沙点了点头：“邪翎有一招保命逃生的招数，需要消耗很多的零力，当他觉得情形不妙时会主动放弃翎羽，避免零力不足无法及时使出这一招。”

“原来是这样！”江百拳头一挥，叫道：“天净沙老师，你现在就去把邪翎狠狠教训一顿，打得他哭爹喊娘恨不得插翅逃跑，我就不信他不会立马把我们三人体内的翎羽给收回去！”

“棒缒。”千钧嘴角一抽，摇头道：“不会那么简单。邪翎身为七魄，本身实力不弱，以我们和他的接触看来，他本身极为自负，并且擅长控制对手，要想将邪翎逼到绝境，并不容易。”

他顿了顿，见天净沙流露出赞许的目光示意他接着往下说，便继续道：“现在邪翎在我，江百和辰月的体内埋下了翎羽，虽然他只有四成的实力，恕我直言，天净沙师伯不见得能将他逼到这个地步。”

“千钧说得很对。”天净沙颔首道：“若是正面交手，邪翎定然不是我的对手。不过，那家伙的翎羽防不胜防，加上你们又是他的人质，我若要避免伤到你们，动手时一定会缚手缚脚。事实上，之前和邪翎交手过的侠岚赢得也不轻松，当时他们是三只四人小组，邪翎控制了其中最弱一组的四人，剩下两只小组的领队人下决定下得很果断，出手时全力以赴，完全没有顾忌同伴的伤亡，虽然他们最厉害的也不过是两仪侠岚，却成功逼得邪翎弃敌而逃。”

“完全没有……顾忌同伴的伤亡？”辰月蹙起双眉，喃喃道：“他们对被控制的四人出手了吗？”

屋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半晌，天净沙的回答才响起：“那一战，有一名侠岚重伤而亡。不过，杀死他的并非零术，而是侠岚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