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等他吗27(1 / 2)

困意袭上,江百垂着眼,无意识的重重点头。

火光还在跳动。

“嗒——”的一声,一滴水珠滴在了她的鼻尖上,甚是沁凉。

下雨了?

江百甩甩头,想驱逐那些倦意,揉眼抬头看天。

雨若有若无的下,一滴滴激打篝火晃动、落在地上晕开,却未有下大的趋势。

这样绵软的春雨,应是无碍的吧?江百侥幸的想着,又给篝火添了点干柴,让它不至于黯淡。

雨一声声的下,像知心人的温声细语,让人更感舒适困顿……

远处,一人立在崖上。负手,望远;勾起唇角,似笑非笑。

有微风轻拂过他的青黑的长发,在夜中像柔顺的丝。

雨开始下的稍密,雨水顺他的长发滑下,滴落在裳、消失无痕,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对面那一簇火光,笑意丝毫不减。

他在雨里开口轻声说了句什么,振袖往前掠去。

身后,一只海东青被折磨的鲜血淋漓、钉死在地。

那句柔声的话是:“好戏——开始了——”

绵雨霏霏,江百越感困顿,头埋在手臂上。

忽听得暗夜里有一声轻笑,摄人心弦;她忽地抬头,警惕的四顾。

那笑声,很危险。

出自于本能,她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那笑声的尾音一挑,消失在夜幕中;继而响起的却是抚掌声,有一人带笑低低的说:“还挺警惕嘛。”

那声音似远似近,像风般飘渺。

江百皱眉,沉声道:“谁在那里?”

又是一声轻笑,“一位故人。”说着往前柔柔地吹了口气。

江百只觉后颈有一丝凉风吹进,不由打了个寒颤,极快的向后转——

身后无人!

“哈……”那人觉得甚是有趣。

江百攥紧拳头,大声问:“是谁?!”夜风吹来,原本绵软的雨就似针一样打在她身上。

“哎呀……真是可惜了呢……”那幽幽的声音又传来,却是根本未理会她,“我花了那么多精力的东西,可就被你们全毁了呢……”

江百谨慎的踱步。

那声音继续飘来:“你们……是不是应该赔呢?”

忽地一抹白光掠到江百眼前,江百出手格挡反握,后移,借火光一看——

竟是方才那匹布上的图案:淡墨勾勒的飞鹰,被折曲的翅膀,坚韧隼利的眼神,无形的牢笼……

而在这图案之上,更是用鲜艳诡异的殷红,淋上了一个叉!

江百眼睛蓦地睁大,死死盯着那图形,身子颤抖。

“愤怒了吗?”那人依然在暗处,他捋着长发,低低的说,“已被判决了呢……”

江百看到那图案几欲作呕,却移不开视线,她脸色惨白,咬着牙终是挤出几字:

“你……对小翎……做了……什么?!”

那艳红的血迹,深深刺着她的眼。

“哦?”那人用手轻轻触唇,嘴角一勾,“那可真是只好鹰,”

“好得让我只是把它钉死了而已——”他眉一挑,又觉得有趣的轻笑起来。

江百死死攥着那布,紧咬着唇,眼里的愤怒更盛。

她突地一甩手,对着夜幕大叫道:“出来!”

那人轻轻拍手,“别急,让你老师再睡沉点岂不好?”随着他拍手的节奏,雨滴下得更是舒适窝心,听得让人昏沉。江百集中注意力,不受那催魂似的雨声影响。

她甩头保持清醒,又突然明晰地抬头,极快跑向帐篷——

该死!如果扰龙老师他们都睡沉了,自己就更是孤立无援!

她奋力跑着,脚下却突然一滞,动不了了!离帐篷,只有咫尺之遥。

几乎是同时,她用尽全力的大声叫唤:“扰龙老师!”

叫出口的下一个瞬间,她再也发不出一个声音了。

“救兵可不是那么好找的哦,”那诡异而飘忽无定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毁了我那么珍贵的东西,我现在便让你们悉数还来……”

他手一扬,暴雨轰然而下!

急促的雨声如鼓点,篝火霎时被浇熄。

江百眼前一暗,心力交瘁的闭上了眼。

千钧猛地掀开帐篷,外边一片漆黑,沥沥下着小雨。

该死!他手指紧紧攥着帐篷,因为用力而泛白——如果那人是要报复的话,就更不应该留江百一人在外。

本来他并未想到这层,而是听到雨声时,才觉奇怪。下雨了,她为何毫无声息?

而现在,人已不见踪影。

千钧果决的转身——他要去叫醒同伴们。以他一人之力,定然敌不过那人。

“扰龙老师!醒醒!”他摇着扰龙的肩膀,大声叫道。

可是扰龙却颓然不动的酣睡着。

千钧痉挛般抓着扰龙老师的肩膀,垂下了头,目光闪烁不定。

游不动、归海、扰龙老师,都在沉睡着……

无论怎样,都无能为力么?

就像……眼睁睁失去父亲那样?

可恨的零!

千钧咬着唇,蓦地起身。

他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很少有人知道,其实在炽天殿任务失败后,弋痕夕去了阳天殿一趟。

阳天殿没有炽天殿那青翠欲滴的竹,却独有一派草色葱茏。

五年前,这里是一派荒芜的啊;绿草,是她种的吧。弋痕夕跨进大门,萧索的想。

对于阳天殿,她依然很上心。

弋痕夕垂了垂眼,组织着语言。明媚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却一点暖意都没有。

显然,这春色方好的景更衬托了他的心若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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