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非遗训练营（2 / 2）
北魏壁画以土红为底色，用青白、赭绿各色敷以重彩，愈是厚重，风格就愈朴拙，具有浓厚的西域佛教艺术特征，西魏则多以白色壁面为底，色调趋于清新雅致，风格明快轻脱，显受了中原影响。
在覆斗顶窟南、西、北三壁各凿一龛像坛下，横空现出十丈高大像窟、佛坛窟，及卧佛窟，主要为部分石胎泥彩的旧底子，和涅槃破像局部彩绘上色，颜料皆为矿物。
高僧像、隋唐塑像，屏风画、佛教感应故事画至密宗题材和历史人物，又在横幅长卷壁画里，采用精细柔丽的线描，将舞蹈、随从护卫和仪仗队，一股脑彩绘上色，虽然难看些，也还算凑合。
杜卫兰大师又带我们匆匆上笔，他有些揠苗助长的心态，恨不得我们每个人初来乍到，对莫高窟彩塑绘画一事，能茅塞顿开，心有灵犀一点通。
杜卫兰手一指，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将众人在名单上划掉了二十个，对欧阳永以示嘉许，说道：“都是蠢才！男的空有一身武功，女的拿把刷子，都嫌费力；什么武当峨眉、崆峒东南西北中，还有个少林寺，学壁画和佛像彩塑，还不如欧阳永天资聪颖，触类旁通，一学就会。蒙古来的摔跤汉，你叫甚名字？哦，力达忽，你带他们走罢！我这里有一个高徒够了。”
下一站——藏地唐卡卷轴画，布达拉宫。
力达忽学得很认真，心灵手巧，人看着笨拙肥壮，用彩缎装裱后悬挂供奉的宗教卷轴画，比起四十岁才女梁青老师，那是不遑多让；因此梁青老师也更爱这个相貌憨厚，虎实肥壮的学徒，所以教得更倾心。
他勾线定型，铺金描银，开眼和缝裱，在颜料上，选得是玛瑙、珊瑚、珍珠松石与朱砂这等矿物宝石，糅合了藏红花、蓝靛及大黄此等植物，使得所绘制的唐卡色泽鲜艳，璀璨夺目；有的是画布，有的是缂丝唐卡和织锦唐卡，织锦质地多为缎，更甚者将各色彩缎，剪裁成图形，如人物、乌兽、树木、楼阁、花草等，绘画唐卡绘画于纸、牛皮与羊皮面，采用“通经断纬”的方法，用纬线在图案编织处，经线交织而成。
浙东嘉兴处，洪景庐回到了地方，是的，他是跟随张锦泉老先生，学了一手五芳斋粽子，先是选料，再浸米、煮叶，后制馅、打壳、包裹、扎线，最后来个烧煮工序，终成五芳斋粽子；五芳斋粽子有南味粽，花色多、分甜咸味——北味粽，纯米或加小枣、红豆，甜口或蘸糖吃；西北粽，纯米，浇蜂蜜凉吃。
洪景庐第二天又坐车，跑到山西太原，跟郭杜林晋式月饼传承人赵光晋奶奶，学制做月饼，他先是将和好的热面手工揪剂子，在柳木案板上揉圆压扁，饼剂中间厚、四周薄，捏成窝状包入饼馅，收口后揪去面头。自那以后，经常坐车往返两地，由科研队专用车辆接送。
荆北江陵，崆峒派越女剑曹文逸此刻正在学剪纸，跟的是村支书楚珪，只见她以雕、镂、剔、刻、剪的技法，在金箔、皮革、绢帛，甚至在树叶上剪刻纹样。
王允卿这位中神盟主，远在XJ吐鲁番的阿斯塔，随XJ人尼格买提学面捏，你看他光捏面人，就用面粉、糯米粉，糅以色彩、石蜡、蜂蜜此等成分，揉成柔软面团，在手中几经捏、搓、揉、掀，用小竹刀灵巧地点、切、刻、划，塑成身、手与头面，披上发饰和衣裳，顷刻之间，栩栩如生的艺术形象便脱手而成。
一印、二捏、三镶、四滚，文的胸，武的肚，老人的脊背、美女的腰，有泥人、绢人、鬃人、糖人、木偶等；或北方的古朴粗犷、豪放深厚；或南方细致、优美精巧。
峨眉派孙姚筠在苏州昆山，师从顾坚老先生，学会了昆曲的念唱做打，其词典雅，行腔婉转，又表演细腻，她唱腔华丽婉转，念白儒雅，舞蹈飘逸，可以说在戏曲上是个千年一遇的旦角。
河南开封，和尚董觉远画得是年画，师从孟元，一开始起稿，用白描法画在毛边或薄绵纸上；将画稿的反面，用粉糊粘在刨平的木版上，刻出墨线版，再印出几幅墨线画样，在画样上点出颜色，从桃符、苇索、金鸡、神虎，到神茶、郁垒，再一路画到关羽、赵云、尉迟恭、秦叔宝这等武将，和钟馗、天师、东方朔那等神仙，真是栩栩如生。
至于其他人等，我是后来在祁连山山丹军马场听说的，知道岳颖、曾楚婷和李梦晴，是坐杨雪晴的车，或岳忠耿师父、蒙淑怡师母的车，在科研队专用车辆护送下，回到了江南苏杭，学得是宋代杭绣、汴绣，北方记者吴盈盈毛遂自荐，跟龙雪凝作伴，在荆南湘西，学麻布蜡染，或苗服蜡染。
段智淳回到了他的云南大理，也是学蜡染。
黄郭冕在福建延平练书法、吹洞箫，赵长河回到了荆北武当山，在造桥。吴道通在川东制做古琴，许平宣在湘东汨罗江卖糖葫芦，尼姑陈妙常在绍兴古寺一家铺子里，学皮影戏。
谭、严二人俱各自在南粤番禺、佛山两个地方，当雕刻师，一个泥雕，一个石雕。
至于在下我，远在北方蒙古——有处辽阔草原及河流，圈养着数百头羊的牧民老家，那地方是天然牧场，更是一处旅游胜地，面积百万平方千米，海拔七八百丈，西部是黄沙浩瀚的戈壁荒漠地带，而高原上的大漠驼影，与草原的翠绿草色相映成趣。
肥美的草原，孕育出丰富的畜种资源，奔驰的骏马，成群结队的牛羊，百种鲜花滴着雨露，英俊的蒙古族小伙子，骑上高头大马，所有的马匹，都自愿伴着他一起飞奔。
此处又是牛、羊、驼、马之乡，盛产驼峰、驼掌、牛鞭、牛黄、马宝之地。还有黄河美鲤、河套蜜瓜、中华麦饭石、珍稀名贵的巴林彩石等；所幸西首东北角还有一片森林，可供取材。
列位看官，我在蒙古当地是个建筑师，依据《营造法式》这部北宋建筑学，十几天下来，给牧民家的蒙古包，又在别处离石头山不远的牧民家，在石头山凿出了石砖，手中工具仅是钻、刨子、铲子、曲尺，划线用的墨斗，和锯子、斧头，给它改头换面，整体梁、柱、斗拱飞檐、椽头，都有了，一间木屋已经竣工验收，我还在旁边有水的草原，牵着两头牛对其鞭策犁田，将土壤翻耕成地下灌溉水源，和节水灌溉的田地，按十字线隔网，挖了渡槽，设计数位土式涵洞，有倒虹吸管埋伏，不至于整块田遇到雨水，倾泻而塌，是大雪冰雹，或者涸泽而渔、焚林而猎的短暂酷暑天气，那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