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山丹军马场11（2 / 2）
众人一看之下更像，霍嬗悠然朗声笑道：“你们不知道，我前世在此，长得像亦在所难免。”
“师长同志，能让解放军官兵撤了嘛？我们开圆桌会议，就像草原上的政客，防贼似的。”青城派吴道通纳闷道，霍嬗道：“不能撤！我的兵，就是祁连山的警戒线。你们不仅是来学骑射，还有甲胄制作。”
于是霍嬗大拇指并食指放唇上一吹口哨，响声如箫，那边厢远处十丈相距的蒙古包毡帐内，三五个甲胄工艺复原师肩并肩，扛着担架里二十几件历朝历代的甲胄，放在场中央，打着招呼，笑而不语，径自回蒙古包毡帐去了，又大又宽，足以容纳十几个人在帐内，吃着羊肉大快朵颐，不过门口放了牌子——中华甲胄工艺复原室。
“甲胄制作？这在古代形同谋反！《唐律疏议·擅兴》规定：‘诸私有禁兵器者，徒一年半；弩一张，加二等；甲一领及弩三张，流二千里；甲三领及弩五张，绞。私造者，各加一等；未造成者，减二等。即私有甲、弩，非全成者，杖一百；余非全成者，勿论。’”南王世子段智淳提醒道，武当派赵长河附议道：“而且民间有谚：一甲顶三弩，三甲进地府。我们前面十五天，都各自学会了非遗技艺，现在只须善骑射就是了，再学甲胄制造，岂非多此一举？”
群雄侠客点头称是，各自拾起草地上散放甲胄，手抚掂量其甲轻重，都附议此看法；霍嬗朗声道：“诸位同学有所不知，从《过秦论》有言：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销锋镝，铸以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到盛唐时代禁甲不禁兵，规定弓箭、刀与木盾可用，像甲胄、马匹护具、弩枪和槊之类的兵器，当然是要罚抄或绞刑，不过你们放心，汉朝对甲胄和车马，那是士大夫犯法，与庶民同罪。宋代这里禁甲不禁兵，管理军用装备相对宽进严管，你们要去的地方，是南宋孝武皇帝赵彻执政年间——临安军器监。”
“辛帅良同学，你道这军器监是怎生模样？”霍嬗问道，我答道：“古代官署名，唐武德初年有武器监，开元三年置军器监，有监及丞。所属有弩坊署、甲坊署；宋初，三司胄案主管制造兵器，熙宁六年废胄案，置军器监，以侍从官判监事。与各州都作院掌造兵器、旗帜、戎帐、什物，按兵校工匠制作精粗利钝，以为赏罚；作坊物料库掌收铁锡、羽箭、油漆等物；皮角库掌收皮革、筋角，以供作坊之用。南宋初年置御前军器所。建炎三年，并军器监于工部，并都作院于军器所……”
“答得不错，甲胄知识没少学。”霍嬗赞道。
我又问道：“师长同志，您不会是，要我们善骑射，还得学造甲胄，那得多少时间啊？”
霍嬗道：“一样。也是十五天，主要学编缀、剪裁、锻打这些制甲工序。”
“同学们，都别白话了！现在，我命令你们：”骑兵师长话锋一转，挺直腰杆抬头瞄了眼，命令道：“全体都有，紧急集合，军训开始。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向左转，好……同志们跟着我，跑步走！”
半个时辰后，在场内跑完军姿步，跟着去了靶场，手握钢枪趴下，枪架在槽口上，抵肩据枪瞄准十丈外移动人形靶，如此三两天下来，至少打了上万发子弹，手掌都磨出了厚茧子。
跟着午餐后，随甲胄工艺复原师在毡帐工作室内，拿着钢剪，中间开领孔，皮甲用铁针缝合，套头穿戴式，腋下穿绳绑固，别个甲内衬铁片，外用铜钉固定，造清军棉甲。
下午就去马场选马了，马的种类有三五个，共百匹马可供选择，不知道是马选人，还是人选马？冥冥中自有天意。
我选中了一匹汗血的卢马，跟它犟上了牛劲，在众人群雄侠客眼下，我抱着马脖颈，一手扯着马头发，想制服它，霍嬗在一旁笑而不语。
我有些老火了，仿佛天生跟这匹汗血的卢有隔夜仇似的，今晚天黑之前，不把汗血的卢马驯服，恐怕要闹笑话了。
于是我跃上马背，背部直立，腿夹马肚，膝盖弯曲，手抓背毛，头高抬，臂肩放松，任凭汗血的卢马怎样腾足跃起、蛮劲甩开，使我摔下马背，又奋力再骑，如此过了半个时辰摔倒了无数遍，汗血的卢马浑身冒汗似血流，见我凛然不怯，愈摔愈勇，力战不殆，臣服于我，乖乖地随我在场内外腾跃奔跑，听从指挥，号令手势在哪，汗血的卢马就往哪疾步飞奔。
吓得群雄都跃跃欲试，见我驯服此马，也想摔倒了再跨骑马背，马起人起，马落人落；只可惜那些马儿认生，侧腿将东南西北中、董赵许孙吴及严谭二人、陈曹二僧道，踢开一旁，不肯驮载，气的众人就算驯服不了，也要跟这些马儿犟上了牛劲，一身内力武功，要是制不住牲畜野性难驯，以后在江湖上行走，也太丢人了罢。
惟云南滇马几乎不用驯化，直接驮着吴盈盈在场内走路，其她少女大抵如此，都不用骑兵师教练指导了，只管帮忙看管就是。
岳颖的坐骑是东北挽马，曾楚婷骑突厥马，李梦晴骑河曲马，龙雪凝骑的则是江东乌骓马，五名少女都给自己的马儿，穿上了马鞍，系上了马蹬，披好了马衣，戴了笼头，嵌入衔铁，穿了低头革和缰绳，自己手持马鞭，身穿马靴、马裤，头戴头盔和护目镜……
十五天后。
我和蒙古壮汉摔跤王孛儿只斤.力达忽，从山丹军马场出发，行至半路，我问他蒙古马都有什么特征？
力达忽道：“是奇蹄亚目马科马属哺乳动物。体型较小，体质粗糙结实，头较粗重，颈短厚，胸廓深长，背平直，腹大，四肢粗短，蹄质坚实；适应性强，抗严寒、耐粗饲，大群放牧时具有很好的合群性，一般不易失散，母马母性强，公马护群性强；性情悍烈、好斗，不易驯服，听觉和嗅觉都很灵敏。受配率与受胎率，和自然竞争有关，繁殖成活率一般在百分之五十。母马三岁开始配种，繁殖年龄能达到十八岁。成吉思汗铁骑西征时，经常靠蒙古马的惊人速度及耐力，对敌人进行突然袭击，从而得到胜利。他的两位大将速布台和哲别，攻打花喇子漠国讹答刺城时，就曾夜行五百里，次日清晨到达城下，突攻后得胜！蒙古人从会走路起，就接受军事训练，特别是骑射。军事技能训练包括套马索，和铁骨朵、骑枪等，属于全能型骑兵，整体战术先进。”
我道：“蒙古骑兵面对欧洲黑暗中世纪的链甲骑士，和破旧皮甲，有产阶级乃至无甲的仆从军，采取诱敌深入的办法，骑射，然后批重装铁甲的蒙军超重装骑兵冲阵，击溃屠杀西方联军。”
力达忽道：“是啊，我蒙古大军征伐西方，无论是欧洲装备较为差劲的链甲骑士、还是穆斯林世界，都可谓势如破竹，在西亚屡破****队百二十余城、破十字军百八十余城。”
我笑道：“你知不知道，你们蒙古人真正的劲敌，在东方，灭金，倾全国之力，在金占领区的我汉人武装起义，和我南宋联军的夹击下，最终灭亡金国，大量的女真骑兵，是被你的世仇蒙古人，和我中原汉人武装起义军杀尽。灭我南宋，花了半个世纪时间，死了三任大汗。”
力达忽哼了声道：“你牛什么牛？不还是亡国了。”
我再次笑道：“元帝国只统治了九十年，就被陈友谅、朱元璋起义兵部队推翻。”
力达忽兀自不服气，道：“你敢不敢跟我赛马！”
我血气方刚，道：“有什么不敢？我汗血的卢马并非浪得虚名！”
两人互斗发足狂奔，蒙古马一骑绝尘，汗血的卢马紧追其后，如此箭步疾射般一冲，汗血的卢马在速度上超过了蒙古马。
力达忽自认不敌，回去报信了。
我骑着马绕过河西四郡之一的祁连山脉，直奔北边草原，狂飙突进，也不知道是不是焉支山附近？不可能是今蒙古肯特山（古称狼居胥山）以北，古称瀚海的今俄罗斯贝加尔湖，总之七八百里行程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