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疑心重重（1 / 2）
“你们好啊，埃尔默德老友及他的客人们，”饭桌上，堂利亚斯这位年迈体衰的老绅士正在向他的客人们打招呼，他的视线一一扫过低头答应的埃尔默德、优雅行礼的雪莉以及正在用面包沾咸鱼炖汤吃的南宫星辰，随后他收敛了嘴角的微笑，语气也变得不再友善，低头一边用刀叉摆弄一块面包一边冷冷地说道：“还有我的弟弟，堂卡斯特与他的家人，总而言之，欢迎你们。”
尽管瓦莉娜听了这番不算太友好的话不高兴的撅起嘴，但她的父亲还是很有礼貌地点头答道：“好久不见了啊，大哥，你身体怎么样？”
“托你的福，我还能多活几年。”利亚斯不太情愿地说道，他并不想让远道而来的客人看笑话。尽管知情的埃尔默德一直在低头吃东西，不知情的雪莉一直在小口小口的品尝着利亚斯特地拿出的葡萄酒，南宫星辰则是在努力填饱自己的肚子。
“啊呀，话说回来你们有看报纸吗？我听说帝国已决定向北方的卡莱斯特恩王国宣战，现在正在往那里增调人手。”这时卡斯特的夫人赶忙说道，不过这并未缓和饭桌上的气氛，谁都知道卡莱斯特恩是人间界礼奈王国的自治领，尽管他们并没有公开承认这一事实，但南宫氏族也从未承认自己在海外拥有任何一个自治领。
“无非是两个人间界国家的争斗罢了，要是我是哪个将军的话我就会把枪口调转对准那些该死的人间界人，他们彼此并不相邻也不愿自己的海军遭到两败俱伤的下场，便用我们这些可怜弱小的国家来博弈罢了。”利亚斯淡淡地说道，此时他突然注意到了南宫星辰已经吃掉了餐盘中三分之二的食物，便吩咐莉莉安去给他拿点面包和做些姜饼，因为储藏室里已经拿不出能招待客人的肉食了。
“倒不见得，大哥，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吗？既然南宫氏族与礼奈王国有这么大的分歧，那我们说不定能从中捞到些好处。”卡斯特往嘴里送了块面包，一边大嚼特嚼一边对利亚斯发表自己的观点。“实不相瞒我这次从皇都赶到海科萨就是为了此事而来，我已获权向安卡利亚第二集团军全权提供后勤补给，他们要什么，我的手下们就会给他们送些什么，老实说我觉得这对我们或许是个发财的好机会。”
“哼，不去参军报国，反倒想着大发战争财，你难道就不能做些有良心的生意吗？”
“那大哥你呢？你那么有良心也没见你发什么大财啊？”
“难道钱比爱国心更重要吗？”
“难道爱国心能让你去治好你的病吗？别傻了大哥，等我做完这场生意，南宫氏族的大使就会为我们安排一条去南宫氏族本土的商船，然后我们就能到那里的医院给你治病，等你病好后我们就回来，重建以往家族的荣光，这是最后一次，我向你保证！”卡斯特的语气逐渐变得激动起来，仿佛他已经看到了以往大哥与自己共同合作时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利亚斯并不领情，他咽下口中的面包，冷冷地说道：“如果我病死后你就能避免做那些事直接回来重振家族荣光的话，那我想我会更高兴的。”
卡斯特抿了口酒，淡定地说道：“若是大哥你不幸病死了，那我会在你和父母的坟前自杀的，当然，我会先立下遗嘱将我所有的财产都给我的妻女。”
“你与其给她们留下一具尸体和一些只会愈花俞少的财产，那你还不如好好活着，至少在你女儿能控制你的资产之前。”
“所以大哥你更要好好活下去，你总得看着瓦莉娜长大吧？”
利亚斯并没有回答，南宫星辰一边喝掉杯子里最后一点牛奶，一边用叉子叉起盘子里最后一根香肠，他很清楚吃完这顿估计就没下顿了，因为他刚刚去储藏室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剩下的吃的已经不多了。
莉莉安在他们就餐之前就已经吃过了，她正微笑着站在一边，思索着什么时候提出食物不够了的话题。
雪莉喝掉杯中最后一滴酒，扭头看着窗外大雪纷飞的情景陷入了沉思——她身上那点钱说不定真的不够会海科萨，毕竟大雪天气肯定得在这里多住几天，这样的话付一点住宿费是应该的，但，三个银币又五个铜币能做些什么呢？
“喂，蓝眼睛你是饿死鬼吗？怎么吃这么多？”瓦莉娜看着正心满意足用餐巾擦嘴的南宫星辰，接着问道：“对了，最后一次期末考你考得怎么样？”
雪莉随口答道：“不怎样，你应该知道他并不是学院的正规学生。”
“哦，也对，不过我听说他经常被老师们夸呢。”
“你不也是吗？在期末考试中取得全校第七名的堂·瓦莉娜小姐。”雪莉优雅地擦了擦嘴，她太清楚瓦莉娜的底细了，尽管瓦莉娜与她只曾有过一面之缘，但在校长办公室挨批评时她无意间看到了全校的成绩单，并且特意看了看前十名的学生。
“哦？想必您应该是学院的教授吧，真是失礼啊。”卡斯特见状亲自起身给雪莉倒了一杯酒，尽管那瓶酒已经没剩多少了。“只是个冒冒失失的酒鬼而已，算不上什么教授。”雪莉笑着答道，不过南宫星辰则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他突然想起书房里那个目光，他有些想去一探究竟，但毕竟一个人还是有些怕。
“利亚斯伯伯，我能带着雪莉老师去您的书房里看看书吗？我想请她帮我找些特别有趣的书。”
“当然没问题，等等莉莉安会给你们一盏油灯，不过那里晚上会很冷，如果你想在房间里看书的话，明天早上把书放回书房就行了。”利亚斯笑了笑，他对这个可爱而又有礼貌的少年很有好感，尽管他是个该死的人间界人。
“咦？星辰今天这是怎么了，你不是最不喜欢我的那些书吗？”
“……”
“老师，要是蓝眼睛不喜欢你看的那些书的话，可以让我给他推荐几本吗？”瓦莉娜这时出声道。“顺便我也能教他下下板棋，他不是很感兴趣吗？”
南宫星辰顿时大感不妙，受安卡利亚和平条约的限制，南宫氏族开办的学院考试时不得加入实战格斗科与魔法运用科，他已经有一年多没在这些方面用功了，加之瓦莉娜并未留心这些不需要考试的科目，他们两人就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但的确他们也还是孩子。
“嗯，听到了吗星辰，要和人家好好相处哦，就像你们刚刚在壁炉边那样。”雪莉俏皮的打趣道。
“哦？这么说瓦莉娜和这位小朋友很合得来咯？”卡斯特的夫人堂慕德拉极不自然地笑道，她出生于一个地位极高的家族，她们家族可以算是安卡利亚的三把手，她本人则是因为在卡斯特向她父亲推销商品时因仰慕卡斯特的才华而嫁给他的，两人可谓是两厢情愿，尽管她父亲并不同意将女儿下嫁给一个平民，即便是一个富有的平民。
雪莉察言观色的能力不能说是出神入化，也只能说是聊胜于无了，她毕竟不是专业的外交人员，“哈哈，或许吧，不过我倒是也觉得我家星辰和瓦莉娜关系挺不错的哦。”
“那我吃完了，各位慢用。”瓦莉娜一把从餐桌上跳下，从莉莉安手中接过早已准备好的油灯，一边头也不回地向书房跑去一边对身后的南宫星辰说道：“快啊蓝眼睛，你不会是吃太多走不动了吧？”
南宫星辰看着瓦莉娜只吃了几口的晚餐，对莉莉安说道：“阿姨，我能带点面包去给瓦莉娜吗？她可能没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