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他从小到大撒的所有谎加起来都没今天这个蠢。21(2 / 2)

好。

提问:“先进的古代文明”都有什么独具特色的东西?

可以发射闪电的神秘地从风车进化出来的巨型浮空城市。

可以抹除整个银河系的智能生命的七座环状星球级武器。

可以压缩进入者质量以此来达成星际旅行的巨型中继器。

可以控制人心并被人类命名成某种水果的六个金色小球。

在一闪念想到了四个选项,非常工整,那么这其中哪一个可能塞进一座地城并且造成让克劳迪娅听话的结果?

啊,后者其实无所谓,能塞进地城就行了。

是说我们流行文化里的超古代文明标志性道具为什么总是这么大。

“我——我们找到了很多东西,古代蒸汽机关人军团、被锁在罐子里的像是脑子一样的肉瘤、可以随便变形的智能史莱姆、刻了一堆字的黑石碑——净是些我们带不出来也不敢带出来的东西——但这其中最重要的,是我接下来要说的。”

淦说着又想出来了一堆完全能塞进地城的例子……算了反正怎么编都是个编。

“所以是什么?”她握着手枪的右手不自觉垂下,看起来在意到不行。

应该是不需要“制造更多悬念”了。

“我……其实我很难形容……那玩意应该是一个小球。”我尽力挤出自己自觉最能体现出“怀疑人生”这四个字的表情,恰似初中三年级的自己面对来自父母关于窗台上那二十块钱去了哪里的质问时那样,“我当时握着它,然后那东西突然就发出一阵金光……再然后,被照到的克劳迪娅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了。叫她也基本不应,只会跟在我们后面。”

另外那二十块是我表妹拿去了。

所以我从技术角度上(?)讲的确不知道那二十块最后到底去了哪里。

就好像我也确实不知道克拉拉到底干了什么才让克劳迪娅听了话一样。

“啊……?”

“我我我认真的,那东西就是个小球,就这样,没别的了。”回到现实,我很难说她现在这样是信了还是没信,“但、但是我们当时都吓坏了,没准漏了什么东西。”

万一是后者,或者她(包括在后面持枪的那五个干员)其实在原来的世界玩过某个原典的电子游戏那我可算是用天下最蠢的谎话亲手把自己推进了火坑里。

但是发发慈悲吧,我那根本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只注视着我一个人的天父,发发慈悲吧,一个除了ACGN之外就对自己的世界一无所知的无业游民又能扯出什么更棒的谎呢。

“你这——”她先是恼怒地扬起手不知道是想也给我一下还是干脆打死我了事,随后又自言自语着冷静下来,“冷静,冷静,抓活的……老爷子说过地城那种地方危险得不得了,你要说吓坏了那倒也……嗯,没什么不对……等等,要是这样,难不成是你当时手上的东西把她的心智影响了……?”

相对地,除非她令人绝望地对当代流行文化毫无了解到甚至比不过一个世界之隔的克拉拉,否则我可以确信她就是特别蠢。

“是吗……?”我维持住怀疑人生的架势并提心吊胆地让她接过妄想权,“我不知道……”

“啧,不然还能是什么?你看看她现在这样子,根本就像是用了阿帕qi……”

“啥?”

翻译器里传来完全不该出现的词组。

联系上下文好像是,呃。

“哎,就是那个,象牙——不对换个名字你这样的也不认识——药,就像磕了药一样,行了吧?驻龙镇没有那种东西,反正你们肯定没有,老爷子也不卖……还真得是别的什么影响。”她像是因为我的不确信而在奇怪的地方反而开始确信起来一样抬高声调,又举枪指向克劳迪娅(她应该只是想伸手指她),“你当时手上的……它现在在哪儿?”

啊那种的啊。

看来这姑娘生前还真是在那种地界了。

其实直接说毒品也无妨,毕竟真相其实比这个还恶劣那么一些。

“我、我在那之后就没敢继续动它,留在地城里了……”

“……倒是,换了我也没胆量。”她咂舌,“啧,那看来老爷子说的是真的。”

“啊、啊啊对,没错,我——”

“你想独吞那地城里的好东西能卖出的钱,所以就说服刚认识不久的同伴决定离开这里找愿意接手的下家,是吧?”这位转生走私团伙的下层女干部(重复,我到下车为止都不知道她叫什么)脸色一转,得意地挑起了眉毛,“刚转生过来就有这胆量,老爷子没准会喜欢你。”

哎,多谢,连借口都给我找好了。

好事,这样一来,只要克劳迪娅被克拉拉控制的事实不被发现,那就算被押回原地也应该有出其不意的主动权……虽然我不知道克拉拉能做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我之后有没有机会和她商量点什么。

但那什么,我相信她,真的。

“我没想要……噫!”额头一阵冰冷。

看来是就点到为止比较好。

“省省吧,到了这一步就别再狡辩了,多此一举。”她这次把手枪口贴上我的额头,“我这种被打死一次也还是只能给人跑腿做事的当然不算聪明,但这时候想撒谎那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这不好说,但是的没错你确实不聪明,帮大忙了。

“……懂了。”

另外被人拿随时可能走火的超大口径左轮抵着是真的很可怕。

“倒是还挺听话。算了,我就不多拷问你们,剩下的话就让老爷子自己问。”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将枪口撤下,转身便朝门外走,“这列车的洗手间在哪儿?”

“最近的在餐厅厨房跟储物间旁边。”几乎快要变成背景的那五位疑似干员中的一位总算开始起了点作用,“别和那两个的门搞混了,刚才鲍伊会和前憋不住尿非要去的时候没分清,结果对着挂起来的死猪死牛还什么的惨叫出来差点害我们暴露。”

合着那是你啊。

“谁谁谁惨叫了我根本没有。”举着防爆盾的鲍伊矢口否认。

“你有。”四位干员异口同声。

“……我回来就跟你谈谈,鲍伊。”转生走私团伙的下层女干部(我真的到下车为止都不知道她叫什么)皱眉,“你最好对我不管发薪水也不爱说闲话这件事庆幸。”

不过说到家畜的尸体——

“我、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瞪了我一眼之后就姑且配合地保持沉默到现在的美少女(加大字号)死灵师果然开口了。

“我、我除了自己的杖子之外什么都不拿。”克拉拉看向摆在墙角的法杖,“……之前在山洞里被地精——不、不对,‘机关人’追杀的时候闪住腰了。”

不你是在床上闪着的。

但是谢谢你记得我满嘴跑火车的细节内容。

“……倒是没什么不行——起来前先让我搜一次身。”转生走私团伙的下层女干部(我真的到下车为止以下略)意外地点头应下,“老头子也没让我下死手,只要别动什么心思这点要求我还是能允许的——那,你们五个看着剩下这俩,我和这女的去一趟洗手间就回来。”

我想大家都猜得出克拉拉作为一个在学校拿鸡练手的合乎伦理(以她的说法)的死灵术的研习者突然想跟着去(在厨房储物间旁边的)厕所是什么意思。

问题在于她到底想怎么搞到那几头死猪死牛,那几头死猪死牛到底能不能挡下子弹救我们于水火之中,而这个中风险又值不值得我放弃回镇和维托大爷对峙周旋转而在这列车上赌命。

在两人离开后我也依旧在低头思索这两个问题的延伸。

是说话主要是前者。

比如说哪一种生鲜肉类的硬度更高,腌制肉类是不是比起生鲜肉类更可靠,而这么一想我突然好奇克拉拉能不能单独给一根火腿注入生命力,被烹饪过之后又是如何,反过来说如果只有一部分的这种食物不行的话,那么烤全羊等级的东西她又——

“嘿……嘿!新来的!”可惜那五个干员确实不是背景这点让我想不出什么,“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能控制别人心智的小球?不会是你从什么电影里看来诳我们的吧?”

哎呀这就问倒我了。

出于原典确实有电影改编这点我应该点头承认,但这电影烂得相当可以所以我也可以当作黑历史理直气壮地忽略。

“那不能。”

“三个字可打发不了我。”

“……那,那就这么想:‘控制人心的高科技小球’这种东西会涉及的题材搁到我们自己的世界里是连电影也编不好的烂大街题材——但这个世界正好是所有烂大街题材齐聚一堂的好地方。”我由衷地一边扯犊子一边希望这五位干员能和他们去上厕所的头子一样也把枪放下,“所以如果诸位要怀疑我说的话,不如先怀疑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什么三流异世界轻小说再来也不迟。”

“啥?”他在防爆盾后偏偏头,“什么‘轻小说’?”

“啊就是‘轻浮到只有插画有价值的小说’的简称。”我有一种说出这个玩笑会被这个世界之外的忠实爱好者声讨的预感,但管他的,“总之我想说的是自己确实不能证明自己是不是在骗人……但在唯独怀疑我一个之前,请先考虑一下诸位现在身处的世界是不是本来就像在骗人一样奇怪。”

“啧,油嘴滑舌的,”他拎起身前那扇比包间房门还结实的盾牌作势向我走来,“看来你们两个凑一起不是没原因。”

妈耶要死了要死了克拉拉你快点回来——

“好了得了吧鲍伊,你就是想问他话再装腔作势地打他一顿好排解被我们拆穿的尴尬。”之前说过话的另一位干员像是受够了自己的同事一样出声阻拦,“把他打伤不在我们的工作范围,你省省力吧。”

“谁谁谁尴尬了我根本没有。”鲍伊举起防爆盾矢口否认。

然后真的结结实实地给了我一下。

不至于惨叫出声,但要说我完全没所谓那就是在装。

可能应该庆幸自己的肤色好歹不是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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