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用力过猛与长柄飞锤。32(1 / 2)

中略,那之后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不用说,霍帕和他的那四个同事或者手下(我到现在其实也没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关系)接受了克拉拉的提议,高高兴兴(?)地重新把马车往驻龙镇的方向开了。

实在是没法说“从结果上看根本就什么都没变”,有刚才那一出之后回到镇外到底会发生什么我现在是一丁点想法都没有。

好吧也不是完全没想法。

走向最大的分歧明显取决于那山洞里现在是什么样有什么人在里面,这又明显取决于不知道还在不在那节车厢里的维托的几位打手,而那又明显——

“克拉拉,你不觉得有这么多个‘取决于’基本上就跟赌博差不多吗。”

所以我这么问她。

入夜之后众人停车休整,所以我趁着那五位下车找地方准备营火的空当这么问她。

顺带一提我不太理解为什么有这辆明显什么都有的马车却还要在外面设置营火。

从霍帕大哥那里获得的回答则是‘我乐意’。

“当然的事,这就是在赌博。”她倚在马车的铁皮上远远地望着火光,“起码有东西好赌。楚门你说得没错,如果我就这么回了格雷维亚,这桩事的后患大概就永远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机会去彻底解决了。”

我现在感觉自己确实对她造成了某种不可挽回的影响。

但我还感觉就算不是我她这人迟早也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记得你不是说瑟德这地方锁国还是如何的么?我觉得那老头总不至于那么执着地追杀你吧?”

“啊,说到‘锁国’,对瑟德这里用这种说法说的更多是……我想想,意识形态上的封闭,之类的吧?这里的先祖崇拜自成一派,偏偏还有神殿的奇迹体系做支撑——实际情况是不管是这些探索者工会的家伙还是到处建尖塔的法师协会成员都能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在作为代行者在这个国家来去自如,我想楚门你也看见了。”

这倒确实,除了有点显眼的“意识形态”这四个字之外我还真是只能对这个国家的背景设定点头称是。

“对吧?反正,有这种前提,那像维托那样在边境利用传送门做走私生意的家伙能做到什么又认识些什么人可不能想得太乐观——嗯,是这样啊,楚门你没见识过我老家一些地方的转生者聚居区和非法组织是什么样,不会往这种地方想也没办法,该考虑到这里的。”

她“嗯嗯”地点头,自说自话地结束自问自答的模样几乎让人插不上话。

“是啊我还真没听你介绍过你老家哪怕一句。”

“这可不能怪我,毕竟不管事情接下来怎么发展你大概都去不了那就得在瑟德边境之类的地方跟我分开进传送塔,这样一来和你说这些事可以说是除了浪费时间之外完全没有一丁点用。”

“你这说得、”

她朝我投来一瞥,嘴角忍不住一样上扬,“玩笑话,这是玩笑话啦,之前完全没空和你说这些有的没的而已。好奇的话现在就和你说说就好了,想听什么?”

“先给我点选择如何?”

“唔,除了格雷维亚这个名字之外楚门确实是对我的故乡一无所知。”她一挺腰离开车厢铁皮,在我身前稍作停留,“让我想想,有什么会让一个外乡人觉得有意思——嗯,人造太阳,生命力网络,这个世界上转生者人口占比最大的国家,颠倒的上下城区,发明现代死灵术的虫人,比吸血鬼还要讨厌阳光的矮人,即使在地下也到处都是的用来遮阳的拱廊,连尸体也要榨干最后一点价值的平等伦理——大概是这些?楚门想具体想听我介绍点什么?”

“虽然完全没搞懂但我想全都听一遍。”

“那样今晚可就没法休息啦。”

“不一定,考虑到你之前介绍东西的时候有多能让人犯困咱们也可能早睡早起。”

“——原来如此,看来楚门只是想损我这一句才假装好奇。”她这么说着直接背过身朝营火迈步走去,“哎呀,亏我还在脑子里准备了一下来着。”

没有的事,就算那样我也想听。

引号怎么也加不上去。

“怎么了?楚门不去瞧瞧他们搞的营火怎么样吗?我刚才看见他们带着工会配发的口粮,现在过去没准能蹭上一碗。”她回头,“就这么一说,那东西的味道意外地不像是配发口粮,也没有法术生成的食物的那种别扭口感。”

实话讲更想尝尝法术生成的。

一颗就能饱一天的神必浆果(十个装)之类的。

“这是在邀请我去营火边共进晚餐吗。”

“没有的事。礼节而已,而且你要是突然摆出一副臭脸蹲这里不去我就能蹭到两碗……啊,这么说你最好是真的别去,我有点饿。”

双瞳在营火的微弱逆光下也一清二楚。

和从地底三尺仰视时的天空有着一样的颜色。

接近重现般在脑内想起她刚刚把我挖出来到第一次朝我开口为止的一瞬间。

那个抱着铲子隐约从大腿侧露出白色系带的美少女大概是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了。

“……就这么一问,你认识的朋友里有人跟你提过你这性子不讨人喜欢之类的意见吗。”

“没有吧?反正我也没什么朋友。”

“看得出来。”

“你真该庆幸我把杖子放车上没背下来。”

想来和这种家伙一起看什么老电影也不会觉得享受。

“倒也无所谓了——从人造太阳起。”

“……啊?”

“就是一个个来的意思。”我也离开被自己后背捂得开始温热的车厢铁板,“当然你特别想挑哪个大说特说我也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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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克拉拉到底在营火旁旁说了些什么,隔天早上的自己记得并不清楚。

倒不是喝了酒之类的理由,只是夜深后直接在提供的地铺上睡死了的自己做了足够把她本就没有多引人入胜的设定介绍冲淡到几乎被完全覆盖的梦。

至于梦到了什么——从月球上降落的外星家猫——不,开玩笑的,只是很不像样地梦到了老家而已。

没头没尾的,大概是什么自己还小的时候的情境重现,就连一直吃饭的那张桌子也比我的视线要高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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