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指导88（1 / 2）

在入学的前一天晚上，威尔特便和至高督军达成了协议：他会加入劳伦斯麾下那支神秘的部队，用以换取罗伯特和汉娜女士在这边的安全，并且，那个大名鼎鼎的寒鸦将会亲自指导自己。

做出这个决定时不时会让他感觉到惊讶，哪怕是在森林中步行的时候，威尔特还在对此产生怀疑。

加入执行者，意味着终有一天会和海伦娜身处的结社为敌。这样做真的好吗？

魔女的突然出现也放大了这种情绪，毕竟按照老人的说法，只要选择了她，一切会就此结束.....

同样困惑着他的，还有艾蕾茵。

在得悉裁判所的真相后他就像陷入了一个死胡同。虽然汉娜女士的话让他对金发少女的负面念头烟消云散，但两人就此分道扬镳，再无和解可能，而扶持她成为女教皇、改变教团的那句诺言也成了一句空话。

他感到自己就像不停地在分岔路口前做出选择，可每当选择了一条路后总是忍不住回头，怀疑自己是否弄错了路标。威尔特甚至有些恼恨起了海伦娜——为什么那天不肯跟自己一起离开，然后又诅咒般地希望他好好活下去。

但无论威尔特如何迷惘，圣布雷尼亚对他的恶意并不会凭空消失。莱恩哈特和那莫名其妙的加尔文还在虎视眈眈，想要活下去，他至少得有反击的力量，哪怕意味着他要去利用劳伦斯。

此刻，他穿过神学院后方的树林，抵达了督军指定的地点。

寒鸦对他的训练正式开始。

“第一天的校园生活怎么样？”

劳伦斯那的声音听起来很像阴阳怪气，威尔特甚至能想象面罩后那张令人恼火的脸。

“不怎么样。”他脑海中闪过那几个印象深刻的画面，“我觉得你送我到这边完全是浪费时间。”

“别太急着下定论，”至高督军的语气稍稍缓和，“虽然我是直接任命了，但目前你的身心并没能准备好成为执行者，这边能帮助你的人很多，当然傻逼也不少就是了。”

“着急让我成长起来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吗？”

刚从昏迷中醒来的那天，劳伦斯便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企图：他想要通过威尔特达成什么，甚至于愿意教少年去控制体内的格伦戴尔。

“对，仅仅保住你的性命是不够的。”他现在用一本正经的口吻，“从我的角度来说，你的魔力水平越高，对我就越有利......不过，你好像比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又衰弱了不少。”

伊丽莎白也对威尔特说过类似的话，今天早上突发的状况对他冲击过大，以致于没有去细想其中的涵义，不过眼下劳伦斯提到了之后，他马上猜到了个中缘由。

“格伦戴尔？”威尔特不确定地问。

“她没有告诉你真名？”劳伦斯头一回显得有些吃惊，“而是让你给她起了名字？”

“没有，”威尔特摇摇头，“是我擅自想的，她——她从来没有和我谈过这方面的事，这种事有影响吗？”

“没有。”劳伦斯的身体抽搐了一下，威尔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总觉得对方在憋笑。

“只要她没意见就行......首先明确一点，虽然你可能已经意识到了：所谓魔人的力量，便是源自于觉醒者中的弑亲行为。”

威尔特点点头，正想开口提问，可还是忍住了没有打断对方，但劳伦斯显然知道他想问什么。

“没错，历史上有过很多的弑亲者，想必你也或多或少听过相关的传言，这倒是真的，他们最后无一例外都是凄惨死去.....不过现在不聊这个。”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漠不关心，仿佛这些事与他毫无关联。

“尽管教团千年来一直将弑亲行为视作最重的戒律，可在力量的诱惑面前，还是会有不少家伙干这种蠢事。这在很多古老家族的秘史里都有记载，而这些研究之所以没有广为流传，搞不好还得感谢教团定期的清洗运动。”

劳伦斯发出一声冷笑，也不在乎威尔特脸上的表情，继续说了下去。

“废话说得够多了......总之我想说的是，从已知的信息看，你体内的家伙哪怕在魔人当中，也算是最为凶恶的类型，你应该也有自觉吧。”

“嗯。”威尔特再度点头，虽然格伦戴尔客观上帮助了自己好几次，但不代表威尔特没办法认清她的本质。

“我可以明白告诉你，有些人确实可以和体内的魔人和谐共处，但你不行。”

“你体内那个所谓的格伦戴尔，从性质上就决定了：你和她只有掠夺跟被掠夺这一条路可走，根本没有什么控制的办法，在裁判所的时候你开启了自己的魔化，已经没办法阻止了，然后总有一天，你的力量会被她吞噬殆尽。”

这话听得威尔特目瞪口呆，他有些难以置信地问劳伦斯。

“那你先前说的那些——”

“我可没有骗你，”督军直接打断了他，“你连这都想不明白吗？”